随后，凯莎和凉冰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天使之城。这座宏伟壮丽的城市一如既往地散发着神圣而庄严的气息。
她们一路疾行，终于来到了鹤熙所在之处。
见到凯莎二人归来，鹤熙那美丽而睿智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欣喜之色。
待凯莎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讲述给鹤熙后，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天渊的意图。
同时，得知凯莎死而复生且这一消息尚未被卡尔知晓时，鹤熙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下来。
原本由于天渊的出现，对于天使新兵的试炼进程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几乎停滞不前。
如今，如果再让这些年轻的小天使们获悉凯莎其实并未真正离去，那么这场旨在锻炼和考验她们能力与意志的试炼将会变得毫无价值可言。
毕竟，有凯莎这位强大领袖作为后盾，新兵们恐怕很难全身心地投入到“为凯莎复仇”的信念之中。
于此同时，天渊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死歌书院。
当那扇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时，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凉冰身着一袭黑色的紧身皮衣，身姿婀娜地走了进来，她那绝美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冷艳与高傲。
而跟在她身后的，则是一脸阴沉的华烨以及一群气势汹汹的随从们。
卡尔坐在那张巨大的黑曜石宝座上，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逐渐走近的凉冰。
卡尔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开口道：“凉冰，你终于来了。”
就在这时，卡尔似乎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的气息。
卡尔那双深邃的眼眸猛地闪过一道寒光，随即右手一挥，只见周围那些原本严阵以待的虚空战士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卡尔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华烨，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但语气却变得严肃起来：“辛苦你了，华烨王。不过接下来有些事情我需要单独和凉冰商谈，还请您先行离开此地。”
听到这话，华烨先是一愣，随即便自嘲地笑了起来。
华烨那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不满和不甘，但华烨还是咬咬牙，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在经过凉冰身边时，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通过这一眼传递给对方。
看着华烨走出了大殿，卡尔缓缓说道：“你不是凉冰，你应该是天使之光吧！”
虽是疑问，但卡尔的语气却无比肯定。
天渊有些疑惑的道：“我的伪装很好啊，连凉冰自己都看不出破绽，你是怎么发现的？”
卡尔笑了笑：“虽然你的伪装完美无缺，甚至一切数据都一模一样，但是凉冰的四代神体是我帮她升级的，所以他的神体里有我冥河的气息，但你没有。鹤熙要坐镇天城，凉冰也没有来，这个时候能欺瞒华烨来到这里的只可能是你”
天渊一时有些无语“自己居然完全忘了这一茬”
随后卡尔再次开口：“还要继续伪装吗？这可能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天渊闻言摇了摇头，解除了伪装。
卡尔十分自信，自信以自己的手段，天渊不可能杀死自己。
所以卡尔饶有兴致的开口：“请问天渊阁下来到我死歌书院，有什么事情呢？我不记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早在天渊走进死歌书院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对卡尔悄无声息的检测。
检测结果显示，卡尔此刻是虚空意识投影，也可以称为幻体。
卡尔以虚空手段将神体寄于虚空，自身的意识脱离神体自由行走。
因为虚空的关系，所以一切物理攻击失效，精神攻击亦是大打折扣。
除非找到卡尔的神体，或者精神超过卡尔几倍甚至十几倍才有可能将卡尔彻底杀死。
但是卡尔的神体早就已经分散，根本不可能找到，而天渊的精神力更不可能超过华烨几倍。
所以天渊并没有手段可以除掉卡尔。
见此情形天渊无奈的道：“本来我来到这里是想试试，以我现在的能力能不能杀掉你，但现在看来并不能实现。”
卡尔笑了笑：“阁下也很厉害，我现有的手段也无法对你造成威胁。”
天渊没有应答，而是开口问道：“为什么非要研究虚空呢？你是个聪明的学者，你应该知道虚空的危害，可你还在继续研究着，甚至试图解放虚空。”
卡尔缓缓说道：“就像你说的，我是学者，我的追求就是更高的智慧，更高的真理。虚空确实存在，我相信虚空里一定有已知宇宙里不存在的智慧，我就是要让这种智慧降临在已知宇宙。”
天渊看着狂热的卡尔一时有些无语。
卡尔看着无语的天渊，缓缓说道：“每一个文明几乎都不超过二十万年，虽然有文明例外，但哪怕是传说中最古老强大的盘古文明，也不过是存在了五十万年。要在有限的时间里，研究透所有的知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试着理解虚空，破解虚空，甚至成为虚空。”
说起这些卡尔的眼神中充满着对未来的向往。
天渊摇了摇头：“你应该清楚，每一个研究虚空的人或者神，他们的下场并不好。”
卡尔说道：“所以我武装了华烨，武装了一系列的虚空战士，只是为了某一天那个时间到来，可以保护我自己不被虚空反噬，虽然可能是无用之功，但这是目前我能做到的最好的防范了”
天渊看着卡尔，心中有些释然。
卡尔其实不坏，身为一个学者追求更高的智慧无可厚非。
但是卡尔的行为却犯了很大的罪过，而且已经影响了整个已知宇宙的平衡。
所以哪怕明知卡尔不会同意，天渊还是开口劝道：“放弃虚空吧，你根本不知道虚空之中有什么在等着你。当你凝望虚空的时候，虚空也在凝望着你。如果不出意外，当你解放虚空的一刻，就是你被虚空吞噬的时刻。”
卡尔摇了摇头说道：“多谢阁下的劝导，但是我不会放弃虚空的，用你们地球的话，这叫朝闻道，夕死可以。”
天渊缓缓说道：“不必向我道谢，我只是觉得你放弃虚空对大家都有好处。”
卡尔说道：“我是谢你听我说这些，因为除了凉冰之外，我已经很久没有与人讨论智慧了，今天算是难得的说了一些”
天渊摇了摇头：“随你吧，下次见面，或许我们就要兵戎相见了，也或许下次见你，你已经被虚空吞噬了。所以出于对学者的尊重，你保重吧！”
卡尔并未回话而是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没有除掉卡尔的手段，天渊也是毫不留恋的走出了死歌书院，向着天使之城飞去。
留下看着天渊的背影的卡尔，随后卡尔走到凉冰的画像面前。
卡尔喃喃的说道：“凉冰，你的眼光不错，他确实比我更适合你。”
说完卡尔缓缓走出了这里，留下了一个孤单且坚定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