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你给我家娃子喝的那个什么奶茶!”
“你这个害人的狐媚子,眼瞅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我不撕烂了你。”
有个婆子指着洛轻帆,色厉内荏。
洛轻帆哪里见过这等阵仗,登时吓得梨花带雨,作势就往黎怀仁的怀中钻。
只是而今前来闹事儿的,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直接将洛轻帆从黎怀仁的怀里拽出来,一把揪住她头发,在人群中推搡起来。
洛轻帆一个身量纤纤的柔弱女子,哪里是这些妇人的对手,没几下便将她精心梳起的头发揪得七八乱,脸上、身上多了不少红印子。
“怀仁哥哥,你救我……”
洛轻帆哭得可怜,朝着黎怀仁的方向伸出手。
黎怀仁心痛得厉害,急忙上前,与那些妇人拉扯开来。
只是他素来以君子自称,肩不能扛,手不能扶的,自然不是这些女子的对手。
没一会儿便被这些妇人推搡到了人群之外。
眼见着洛轻帆被欺负得越发厉害,黎怀仁顾不得其他,从地上抄起一根棍子,挥舞着往那些妇人身上招呼而去。
“你们这些山野村妇,我和你们拼了!”
“你们如此粗俗、野蛮,真是难以教化的败类,你们就应该被抓去砍了,统统都砍掉脑袋。”
黎怀仁急得发疯,边叫骂着给自己壮胆,边抄着棍子往最近的妇人身上砸去。
咣当,棍子反被人夺去,丢在地上。
黎怀仁的身板儿,便是拿着棍子,也不是随便一个平民村妇的对手!
“呸!”
不知是谁朝着黎怀仁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黎怀仁恼得作呕,一股恶心之感从胃里涌了上来,只恨不得冲起来,将这些人都打杀了!
可这些人没给他机会,紧接着就将他按在了地上。
“我还当是什么样的男人被那狐媚子勾了魂儿,原来是个棍子都拿不稳的弱鸡。”
黎怀仁被按压着,双手捂住眼睛。
他乃君子,而今却因此丢人丢大了,叫他往后还有何颜面见人?
“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我们就是来问问,我们的娃喝了她的奶茶,害了病,我们又都是穷苦人家,没钱请郎中,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
那为首的妇人按着黎怀仁,又恨又怒,想到自家孩子受的罪,又忍不住在黎怀仁的大腿根儿掐了一把。
黎怀仁吃痛,又羞于出声,硬生生忍了下来。
落入这些野蛮妇人的手里,真是他倒了血霉了。
洛轻帆亦委屈得可怜,她闷声哭着,向黎怀仁道:“怀仁哥哥,救我!”
黎怀仁眼见洛轻帆被欺负得如此凄惨,更是疼惜得不行。
“你们听我说,我本是京城忠勇侯府的嫡长孙,轻帆是我的妹子。”
“此番为大家分发奶茶,原也是一番好心,没曾想出了这个岔子!”
“若是众位信得过我,我现在就回家去取钱,而后带众位的孩童去看郎中,可好?”
而今黎怀仁忍下所有的情绪,装出一副真诚的模样。
“那怎么成?”
“谁知道你跟着小狐媚子安的什么心?跑了怎么办?”
这些个妇人也都不是傻的。
黎怀仁亦满脸焦急之色,应承道:“大家放心,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我家就住在城南的巷子里头,有个姓安的娘子,你们可以找她要钱!”
似担心这些妇人不信,黎怀仁又急忙补充道:“她原也经常来街里找些活计的,大家可以打听打听,我们是逃不掉的!”
站在人群中的安无恙听得这番话,忍不住冷哼一声。
难怪前世那么多喝了奶茶的苦主堵了家门,原来是黎怀仁和洛轻帆为了自保,竟然将安无恙退出挡在了。
无耻之人!其心可诛!
只是今世,安无恙倒要看看,没有了她给他们收拾烂摊子,他们还能怎么折腾!
好在黎怀仁的这一番话,并未让这些妇人放心。
毕竟报出来她们也不知道真假,便是这时候有人提议送官。
黎怀仁脸色越发的难看,送官倒是无妨,可宁县这个野蛮之地,城主也是个蠢的,并未将他这个忠勇侯的嫡长孙看在眼里。
是以他真若是被送去了官府,只怕是不会讨到好果子。
“众位,以我之见,还是不要报官的好……”
黎怀仁还想再辩,却见有人已经拉着洛轻帆的胳膊往外去:“不行,必须见官!”
“若是你们没钱,就将这个小狐狸精卖了换钱,也得给我们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