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月起身振了振衣袖,笑盈盈地道:“我出去客厅见个人,你们随意,有什么事叫我们家琥珀代劳。”
一旁嗑瓜子的琥珀连忙举手,“我在这里,客人们有事情直接叫我哈!”
陆青玉眼珠一转,起了玩心,“月牙儿,你这见个人不会是去见我未来的妹夫吧?”
未来的妹夫?陆青玉的亲妹妹又不在这里,也没嫁人。
那不就是……
金灿月挑了挑眉,“我一直觉得自己比你大,难道不是姐夫吗?”
陆青玉不服气,“明明是我比你大,不信我算给你看!”
就这么片刻功夫,金灿月带着翡翠离开了庭院,陆青玉再抬头,已经不见了金灿月的踪影,气得她呲牙咧嘴。其他人笑闹在一起,宽慰陆青玉,等会儿有机会扳回一局。
客厅里,裴宁川握着两封书信,扫了一眼,顺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脸色还是有点难看。他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热气氤氲,模糊了他的眉眼,却散不去那一抹怒火。
金灿月到的时候,主动留下翡翠守在门外,让其他的仆从退了出去。
“宁川,听翡翠说你有事找我,是不是婚礼出了什么问题?拿不定主意?”
裴宁川将书信推了过去,“男方高堂失踪了,算不算婚礼上的问题?”
“啊?裴老爷子和裴夫人失踪了?怎么回事?”金灿月拿起桌上的书信,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这些人绑架了二老,让你拿我去换,是冲着我来的?”
她脑海里想着自己平日里在商场上得罪的人,确实不少,但是敢绑架一品大员的父母的商户,好像没有。
谁敢和官家作对?这是嫌活得不耐烦了吗?
那能够绑架裴家老爷子和老夫人,又敢来威胁裴宁川,让他带着她去交换的人,必定是官场中人,而且地位不低。
她第一个想到三皇子。
最近这人经常在她面前晃,还刚刚结了仇。
她试探地说道:“这件事发生得蹊跷,时机又巧合,你有没有头绪?你觉得会不会是三皇子一派做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若真是三皇子做的,我父母的情况应该不算差,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危。”裴宁川在接到书信的那一刻,想了很多,从敌国的探子到政敌,思考了一遍,都没有这个动机。
最后,他不得不考虑他和金灿月共同的敌人。
这不就拿着书信过来,给金灿月看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想法。
果然,金灿月一下就想到了三皇子,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金灿月捏着书信,轻轻敲击着另一只手掌的掌心,凝眉思考,缓缓道:“裴老爷子和裴老夫人在他们手中,又点名要我去交换,你就带我过去,换回二老。毕竟二老上了年纪,身子骨弱……”
“不必,我会调集人手,救回我父母的。”裴宁川不想让金灿月冒险,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的提议。
金灿月无奈扶额,不得不提醒道:“对方点名让我去换,就说明二老是受了我的牵连。我不去,谁去牵扯住劫匪的注意力?”
“我会让暗卫躲在暗处,见机行事,救出他们的。”裴宁川心里有数,也不想金灿月去冒险,他又道:“你放心,三皇子是不是幕后之人,我也会安排人去查,你就安心在家绣嫁衣!”
金灿月怒了,“裴宁川,你过来让我知道这事,真的只是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绣嫁衣吗?”
她就不信了,这个人明明可以瞒住她,偏偏还是拿到她面前来摊开说,必定有什么事需要她配合。
裴宁川面无表情地喝着茶,淡淡地说道:“那你换回我父母后,我救援不及时,你知道你将要面临什么吗?”
金灿月很想回一句,大不了鱼死网破,但是她不敢这么莽撞地说出来。
“你是不是想着大不了鱼死网破?以一换二也赚了?”裴宁川瞥了眼金灿月,冷淡地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他们不会杀你,会留下你的性命,让官府的人不会那么拼命!”
如果江陵郡主被劫匪虐杀,朝廷颜面无存,官家必定倾尽全力围剿劫匪。
如果江陵郡主没有死呢?劫匪又不好追踪怎么办?
金灿月也想到这一层,想到自己生不如死的境地,打了个寒颤。
裴宁川冷冷地给出结果,“他们会凌辱你,让你生不如死!”
得到意料中的结果,金灿月猛地轻拍桌子,惊呼道:“我知道了,这么阴毒的手段,他们是想要破坏我们的婚礼,不让我嫁给你!”
裴宁川点了点头,鼻音淡淡的,“嗯。”
见到对面的人不再生气,金灿月问道:“我能帮助你什么?”
“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能不能让你从城中这座园子转移到城外的庄子上去?”裴宁川摸了摸鼻梁,又道:“我让暗卫假扮你,你肯定要出门走一趟,不能留在城里。”
金灿月无奈地说道:“你都让暗卫假扮我了?就不怕被人拆穿?”
毕竟劫匪是官家的人,就不会是傻子,必定要验明正身。到时候,劫匪一见到不是她金灿月,一怒之下撕票了怎么办?
她又劝说道:“你带上我,以防不时之需!我保证不下车,不会干扰暗卫救人!万一不对,也可以安抚住劫匪。”
裴宁川妥协了,还是让金灿月跟着过去,但是金灿月打扮得十分低调,扮作丫鬟随车出行。
等到裴宁川安排的车过来接她时,她看到空荡荡的车,没见到假扮她的暗卫,还觉得奇怪得很。
“你安排的‘江陵郡主’人呢?难道在城外等着我们?”
裴宁川示意金灿月往后看,“就在你的院子里,你自己看像不像你?”
金灿月猛地转身,惊呆在原地,“这是谁?这么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