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月睇过来的一眼,裴宁川感觉到压力山大,若是解释不清楚,他的小姑娘有他好看的。
“灿灿,我和定阳长公主没关系!”
“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又不知道你和定阳长公主的故事,不好评论。”金灿月挥挥手,傲娇地偏头,语气里却有几分醋味。
春明见势不好,想要溜之大吉。他自知理亏,走之前又叫走了客厅里的其他人。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裴宁川还没说完,就见到小姑娘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他连忙住嘴。
见小姑娘不理他,他便起身靠过去,悄无声息的。
金灿月久久等不到裴宁川的下文,越发生气,忍不住转身去看老男人在做什么。
下一刻,老男人的俊脸怼了上来,吓得她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落了下去。
见到这么一幕,裴宁川也跟着吓了一跳,忙伸手拦腰抱起他的月牙儿,顺势坐在金灿月原来坐的椅子上,将金灿月搂在怀里,紧紧不放。
瞬间,金灿月窘迫地挣扎起来,“你做什么?还有人看着我们……”
裴宁川低声地笑了起来,“别紧张,没有人看着我们。若是你不信,就自己转头看一看。”
金灿月停下挣扎,悄悄从裴宁川的胸膛探出头,瞥了一眼,又一眼,春明不在,景和也不在。
就连她的贴身侍女琥珀和翡翠也不在。
果然没有人。
她放松下来,猛地拍了一下裴宁川的胳膊,“放我下来,我要回家!”
“你留下来用晚膳,我给你讲定阳长公主的事。”裴宁川以此作为交换条件,怀里的小娇娇果然安静了下来。
金灿月眨巴着眼睛,眼眸晶晶亮,如星辰。
满脸的好奇,好像在说“快告诉我吧”。
裴宁川忍不住在心底叹息,本来他的绯闻就是子虚乌有的事,为了满足小姑娘的好奇心,他还得绞尽脑汁地回忆。
“定阳长公主赵淑媛,乃是先帝的中宫皇后所出,与今上是同父异母的妹妹。”裴宁川淡淡地说道。
这么算下来,已经是一二十年前的旧事。
那个时候,永昭帝初登大宝,朝中势力分成几派,其中定阳长公主以及背后的外戚就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定阳长公主看上他,想要以手中的势力做交换,他娶她为妻,她帮他做事。
相当于帮助永昭帝收复其他的势力,若是这事成了,功劳巨大。
看起来很诱人。
裴宁川不想和其他的势力牵扯,果断拒绝了定阳长公主抛过来的橄榄枝。
“灿灿,事情就是这样的,你就别生气了。”裴宁川轻声哄道。
金灿月挑了挑眉,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突然,她想到什么,不允许裴宁川这么糊弄过去。“不对,春明那个意思不是这么简单,定阳长公主类比章侍郎的继室林夫人,那谁是你的原配和嫡长子?”
这么算下来,那就是徐玉华和裴君卓母子了。
裴宁川扶额,他的小姑娘太聪明了,有点招架不住她。
金灿月见到他无可奈何的表情,还能不知道他有所欺瞒?她立刻凶巴巴地质问,“还不从实招来?不许撒谎!”
“好好好,我告诉你。”
裴宁川不希望以后金灿月从旁人处听到只言片语,误导她的判断。
他略微思索片刻,娓娓道来。
“这话还得从我兄长顶替我的身份,拿着我的户籍和徐玉华到官府登记说起。”
金灿月微微惊讶,“这么早?”
转瞬想到定阳长公主是永昭帝的妹妹,年岁也不会太小,与裴宁川早年认识很正常。
裴宁川刚想开口解释一下,金灿月已经悟过来,“你继续说。”
“好,那你就当做故事听听。”裴宁川摸了摸金灿月的发丝,继续说道:“徐玉华毕竟是荣妃的亲妹妹,我将这事闹到了御前,但那个时候荣妃正受宠,又因为今上皇后的原因,滑了一个胎儿,不能再生育。陛下对她心有愧疚,压下此事,以做补偿。”
金灿月心疼地抱了抱裴宁川。
享受着小姑娘的拥抱,裴宁川不好意思说永昭帝在其他方面也补偿了他。
接着道:“后来,定阳长公主知道了此事,命人掳走徐玉华和裴君卓,想要以绝后患。我匆忙赶过去,救下徐玉华和裴君卓母子。”
“然而,他们母子还是受到惊吓,徐玉华大病了一场,裴君卓更半年多不愿意说话。”
金灿月恍然大悟,“难怪裴相愿意给别人养儿子?原来根源在这里!”
裴宁川忍不住皱眉,拍了拍金灿月,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叫我愿意给别人养儿子?我不愿意!”
看到男人委屈巴巴的模样,金灿月再也忍不住抿唇偷笑。
“好呀,你竟然笑话我?”
裴宁川恶狠狠地抓住金灿月,偷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低声呢喃道:“我只愿意养你给我生的孩子!”
这话把金灿月羞得面色绯红,晚膳餐桌上,脸颊上的红晕还未散去。
同一时间,金家大宅院里,三房的人汇聚一堂。众人神色各异,羡慕者有之,嫉妒者亦有之。尤其是大房的人,曾经买凶追杀金灿月,如今得知金灿月要回来,更是多了几分恐惧害怕。
金家大房的夫人韩佩兰焦躁不安,时不时命人去门房询问,终于她坐不住了。
朝着江莲心问道:“二弟妹,你不是说金灿月这丫头回来了吗?她人在哪里呢?”
“这我怎么知道?”
江莲心也不是泥捏的人,也有几分脾气。
现在她的女儿获封郡主,她的腰杆子也硬了起来,不给韩佩兰面子。
金老夫人也坐不住了,但她依旧神色淡淡的。嘴上却质问道:“江氏,咱们家灿月丫头多好的姑娘,差点被你嫁给一个兔爷儿。幸好她福运加身,避开了此劫。你说她是不是生你的气,不愿意回来?”
众人顿时大惊,兵部侍郎之子这么好的夫婿人选,竟然喜欢男人?
现在坐不住的人变成了江莲心,她心里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讷讷道:“娘,你怎么能让人跟踪我?”
虽然她遇见金灿月是在大街上,但事情不可能传得这么快,只能是金老夫人派人跟踪她,有人时时汇报给金老夫人。
金老夫人面孔一板,厉声斥责道:“跟踪你怎么了?若不是我让人跟着你,我还不知道你差点把灿月丫头嫁给兔爷的事。”
“你个没脑子的!你把灿月丫头嫁给那个章含,还不如嫁给你文萱姐的儿子孙修文,表哥表妹,亲上加亲!”
江莲心哪里不知道金老夫人的算盘,眼见着金灿月封了郡主,便想修复关系,往自己碗里扒拉。
她忍不住嘀咕道:孙修文连举子都不是,还不如我的远房侄子江寒舟。
好歹是七品县令呢!
金老夫人见到江莲心木头似的神情,摆摆手,“算了,老婆子熬不住,不等了。等灿月丫头回来,让她明天早上过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