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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热闹的氛围中,众人都在观看《荆钗记》的演出,宝玉和姐妹们坐在一起。当演到《男祭》这一情节时,林黛玉忍不住对身旁的宝钗说道:“你看这王十朋,实在是太不通情理了。要祭祀,在哪里不行呢,干嘛非要跑到江边去呢?俗话说‘睹物思人’,天下的水都是同源的,随便舀一碗水,对着它哭,也能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了呀。”

宝钗听了,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应。此时,宝玉则转身去拿热酒,准备去敬凤姐儿。 原来,贾母觉得今天与往日不同,一定要让凤姐痛痛快快地乐上一天。贾母自己有些慵懒,不太想坐在宴席上,便在里间屋子的榻上斜靠着,和薛姨妈一起看戏。她让人把自己爱吃的几样菜放在小几上,一边随意地吃着,一边悠闲地说着话。贾母还把自己的两桌席面赏赐给了那些没有席面的大小丫头,以及负责应差听差的妇人们,让她们在窗外的廊檐下随意坐着吃喝,不必拘泥于礼数。王夫人和邢夫人则坐在地下的高桌上,外面的几席是姑娘们的座位。 贾母时不时地就吩咐尤氏等人:“让凤丫头坐到上面去,你们可要好好替我招待客人,凤丫头一年到头可辛苦了。”

尤氏笑着答应了,然后又回禀道:“凤丫头坐不惯首席,坐在上头总是不自在,连酒也不肯多喝。”贾母听了,笑着说:“你们不会劝,等我亲自去劝她。”凤姐儿听到后,连忙走进来,笑着说:“老祖宗,您可别听他们的,我已经喝了好几杯了。”贾母笑着,又对尤氏说:“快把她拉出去,按在椅子上,你们都轮流给她敬酒。她要是还不喝,我可真的要亲自去了。”尤氏听了,连忙笑着把凤姐儿拉出去坐下,让人拿过台盏斟满酒,说道:“一年到头,多亏你孝顺老太太、太太和我。我今儿也没什么特别能疼你的,就亲自给你斟杯酒,乖乖地在我手里喝一口。”凤姐儿笑着打趣道:“你要是真心孝敬我,就跪下,我就喝。”尤氏也笑着说:“瞧你说的,不知道你是谁似的!

我跟你说,今儿好不容易有这么一回,过了今天,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有这样的机会呢。你就趁着这会儿,多喝几杯吧。”凤姐儿见实在推脱不过,只好喝了两杯。 紧接着,众姊妹们也过来敬酒,凤姐儿没办法,只能每人敬的酒都喝上一口。赖大妈妈见贾母如此高兴,也忍不住过来凑趣,领着一些嬷嬷们也来给凤姐儿敬酒。凤姐儿实在难以拒绝,又喝了两口。鸳鸯等人随后也来敬酒,凤姐儿实在喝不动了,赶忙央告道:“好姐姐们,饶了我吧,我明天再喝还不行吗?”鸳鸯笑着说:“真的呀,我们就这么没脸吗?就是在太太跟前,太太也会给我们点面子呢。

平常你对我们还有些情面,今儿当着这么多人,倒摆起主子的架子来了。我本来就不该来。你要是不喝,我们就走。”说完,真的转身要走。凤姐儿急忙赶上去拉住她,笑着说:“好姐姐,我喝就是了。”说着,拿过酒来,满满地斟了一杯,一饮而尽。鸳鸯这才笑着离开了,然后凤姐儿又回到了席上。 凤姐儿感觉酒劲上来了,心里突突地直往上撞,便想回家去休息一下。这时,耍百戏的上来了,她就对尤氏说:“你预备好赏钱,我去洗洗脸。”尤氏点了点头。凤姐儿瞅准没人注意,便离开了宴席,往后门的檐下走去。平儿一直留意着凤姐儿,也急忙跟了过来,凤姐儿便扶着平儿。走到穿廊下时,只见凤姐儿房里的一个小丫头站在那里,看到她们过来,转身就跑。凤姐儿顿时起了疑心,赶忙喊道:“站住!”那小丫头一开始装作没听见,可后面连平儿也在叫她,她没办法,只好回来了。

凤姐儿的疑心更重了,她和平儿走进穿堂,把那小丫头也叫了进来,然后关上了槅扇门。凤姐儿坐在小院子的台阶上,命令小丫头跪下,又喝令平儿:“去叫两个二门上的小厮来,拿上绳子和鞭子,把这个眼里没主子的小蹄子打烂!”那小丫头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哭着不停地磕头求饶。凤姐儿质问道:“我又不是鬼,你看见我,不乖乖站住,怎么还往前跑?”小丫头哭着说:“我真没看见奶奶您来。我又担心房里没人,所以才跑的。”凤姐儿生气地说:“房里既然没人,谁让你来的?就算你没看见我,我和平儿在后面扯着嗓子叫了你十来声,你却越叫越跑。咱们离得又不远,你是聋了吗?还敢跟我顶嘴!”说着,扬手就给了小丫头一巴掌,打得小丫头一个踉跄;紧接着,在另一边脸上又打了一下,小丫头的两腮立刻就紫胀起来。平儿连忙劝道:“奶奶,您小心手疼。”凤姐儿又说:“你接着打,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跑。

她要是还不说,就把她的嘴撕烂!”那小丫头一开始还嘴硬,后来听到凤姐儿说要用烧红的烙铁烙她的嘴,这才哭着说道:“二爷在家里,派我来这儿盯着奶奶。要是看到奶奶散席了,就让我先回去送信。没想到奶奶这么快就来了。” 凤姐儿听出话里有别的意思,便又问道:“让你盯着我干什么?难道还怕我回家不成?

肯定有别的原因,快告诉我,只要你说了,我以后肯定疼你。你要是不详细说,我立刻拿刀子割你的肉。”说着,凤姐儿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对着小丫头的嘴乱戳。小丫头吓得一边躲,一边哭着求饶:“我告诉奶奶,您可别说是我说的。”平儿在一旁又是劝,又是催,让小丫头赶紧说。小丫头这才说道:“二爷也是刚到房里,睡了一会儿后醒了,派人来看看奶奶,听说您才开始坐席,还得好一会儿才回来。二爷就打开箱子,拿了两块银子,还有两根簪子,两匹缎子,让我悄悄送给鲍二的老婆,还让她进咱们屋里来。她收了东西就去咱们屋里了。

二爷让我来盯着奶奶,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凤姐儿听了,气得浑身发软,急忙站起身来,径直往家走去。刚到院门口,就看见又有一个小丫头在门前探头探脑,一看到凤姐儿,立刻缩头就跑。凤姐儿喊着她的名字,把她喝住了。这个小丫头本来就很机灵,见躲不过去了,索性跑了出来,赔着笑脸说:“我正打算去告诉奶奶呢,您就来了。”

凤姐儿问道:“告诉我什么?”小丫头便把二爷在家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和刚才那个小丫头说的一样。凤姐儿啐了一口,说:“你早干嘛去了?这会儿我看到你了,你才来撇清自己!”说着,也扬手给了小丫头一巴掌,打得她一个趔趄。然后,凤姐儿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窗前。

凤姐蹑手蹑脚地凑到窗边,往屋里仔细听去,只听见里面传来阵阵说笑的声音。只听那个妇人笑着说道:“什么时候你那个像阎王一样厉害的老婆死了就好了。”贾琏则回应道:“就算她死了,再娶一个还不是差不多,又能怎么样呢?”那妇人又说:“要是她死了,你把平儿扶了正,说不定日子还能好过些。”贾琏叹了口气,说:“现在连平儿她都不让我亲近了。平儿心里也是一肚子委屈,却不敢说出来。我这命怎么就这么不好,偏偏娶了个‘夜叉星’。”

凤姐听了这些话,气得浑身不停地颤抖。又听到他们两个都在夸赞平儿,便怀疑平儿平日里背地里肯定也有对自己不满的怨言。她本就喝了不少酒,这一气,酒劲更是往上涌,也不仔细思量,转身就先打了平儿两下。随后,她一脚踢开门冲进屋里,根本不容分说,一把抓住鲍二家的就开始撕打起来。凤姐又担心贾琏趁机跑出去,于是堵在门口,站着骂道:“好你个淫妇!你竟敢偷主子,还想着害死主子的老婆!平儿,你过来!你们这些不知廉耻的东西,一条心嫌弃我,在外面还装模作样地哄我!”说着,又朝着平儿打了几下。

平儿满心的冤枉却无处诉说,只能气得干哭,边哭边骂道:“你们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好好的干嘛又把我牵扯进来!”说着,也和鲍二家的撕打起来。 贾琏因为酒喝多了,本来进屋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做事也没往常那么谨慎。一见凤姐突然闯了进来,顿时慌了神,又看到平儿也跟着闹起来,酒劲一上来,也发起火来。凤姐打鲍二家的,他心里既生气又觉得愧疚,只是不好说什么。如今见平儿也动手打起来,便冲上来踢骂道:“好你个娼妇!你也敢动手打人!”平儿本就有些怕贾琏,见状急忙停了手,哭着说:“你们在背地里说悄悄话,干嘛要把我拉进来?”

凤姐见平儿害怕贾琏,心里越发气愤,又赶上去打平儿,还非要她去打鲍二家的。平儿被逼急了,跑出去找刀子想要寻死。外面的婆子和丫头们赶忙拦住她,好言相劝。这边凤姐见平儿寻死,便一头撞进贾琏怀里,喊道:“你们一条心要害我,被我听见了,现在倒都来吓唬我。你干脆勒死我算了!”贾琏被气得从墙上拔出剑来,说道:“不用寻死,我也被急疯了,干脆一起杀了,我偿命,大家都干净。”

就在他们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尤氏等人赶了过来,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闹起来了。”贾琏见有人来了,借着酒劲,越发逞起威风来,故意做出要杀凤姐的样子。凤姐见人来了,便不像刚才那么泼辣了,丢下众人,哭着往贾母那边跑去。 此时戏已经散场了,凤姐跑到贾母跟前,一下子扑进贾母怀里,哭着说:“老祖宗,快救救我!琏二爷要杀我呀!”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人赶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凤姐哭着说道:“我刚才回家去换衣裳,没想到琏二爷在家和人说话,我还以为有客人,吓得都不敢进去。

我在窗户外头听了听,原来是他和鲍二家的媳妇在商量,说我太厉害,要拿毒药把我毒死,然后把平儿扶了正。我本来就气坏了,又不敢和他大吵,就先打了平儿两下,问她为什么要害我。他觉得自己的事被发现了,就恼羞成怒要杀我。”贾母等人听了,都信以为真,说道:“这还了得!快去把那个下流东西抓过来!”话还没说完,只见贾琏拿着剑追了过来,后面还跟着许多人。 贾琏心里明白贾母平日里疼爱他们,就算是母亲和婶母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所以才敢逞强闹到这里。邢夫人和王夫人见了,气得赶忙拦住他,骂道:“你这个下流东西!

你越发无法无天了,老太太都在这里呢!”贾琏醉眼朦胧,斜着眼说道:“还不都是老太太把她惯成这样的,她才敢这么骂我!”邢夫人气得夺下他手中的剑,不停地喝斥他:“赶紧出去!”贾琏却撒娇撒痴,满嘴胡言乱语。贾母也被气得不轻,说道:“我知道你眼里根本没我们这些人,快去把他老子叫来!”

贾琏听到这话,才有些不情愿地趔趄着走了出去,赌气也不回家,直接去了外书房。 这边邢夫人和王夫人也开始数落凤姐。贾母却笑着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小孩子们年轻,就像馋嘴的猫儿一样,难免会做出这种事。从古到今,大家都经历过这些。都是我的错,让他多喝了几口酒,才吃起醋来。”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贾母又安慰凤姐:“你放心,等明天我叫他来给你赔不是。你今天就别过去找他了,省得大家都难堪。”

接着又骂道:“平儿那个蹄子,平日里我还觉得她挺好的,怎么暗地里这么坏。”尤氏等人赶忙解释道:“平儿可没什么错,是凤丫头拿她出气呢。两口子吵架不好对打,就都拿平儿撒气。平儿委屈得不行呢,老太太还骂她。”贾母这才明白过来,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说那孩子看着也不像是那种狐媚的人。既然这样,她也怪可怜的,白白受了他们的气。”于是叫琥珀过来,说道:“你出去告诉平儿,就说是我的话:我知道她受委屈了,明天我让凤姐儿给她赔不是。今天是她主子的好日子,不许她再胡闹。” 原来平儿早就被李纨拉进大观园去了。

平儿哭得哽咽不止,伤心极了。宝钗在一旁劝道:“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平日里凤丫头对你多好呀,今天不过是她多喝了点酒。她不拿你出气,难道还能拿别人出气吗?拿别人出气,别人又该笑话她喝醉了。你要是一直这么委屈,那你平日里的好岂不是都白费了?”正说着,琥珀过来传达了贾母的话。

平儿听了,觉得自己脸上有了光彩,情绪才渐渐好了起来,也没再去前面。宝钗等人休息了一会儿,才一起去看望贾母和凤姐。

宝玉热情地邀请平儿到怡红院来。袭人赶忙迎了上去,满脸笑意地说道:“一开始我就想请你来着,可大奶奶和姑娘们都抢着让你去,我也就不好再争了。”平儿也陪着笑,连声道谢,接着又委屈地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我就无缘无故地受了这么一场气。”袭人轻声安慰道:“二奶奶平日里对你挺好的,这次不过是一时气急了,才会那样。”平儿叹着气说:“二奶奶倒也没什么,主要是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欺负我,二奶奶还拿我撒气,再加上我们那个糊涂老爷,居然还动手打我。”说着说着,平儿又觉得委屈极了,忍不住掉下泪来。

宝玉见状,连忙劝慰道:“好姐姐,别伤心啦,我替他们两个向你赔不是。”平儿破涕为笑,说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呀?”宝玉笑着说:“我们弟兄姊妹都是一样的,他们得罪了你,我替他们赔个不是也是应该的。”宝玉又看了看平儿身上沾了污渍的新衣裳,说道:“真可惜,这新衣裳都弄脏了。这里有你花妹妹的衣裳,你不如换下来,再拿些烧酒喷一喷,熨一熨。头发也重新梳一梳。”一边说着,一边就吩咐小丫头们去舀洗脸水,烧熨斗。

平儿平日里总听人说宝玉特别擅长和女孩儿们交往;而宝玉呢,因为平儿是贾琏的爱妾,又是凤姐的心腹,所以之前一直不敢和她太过亲近,也因此不能对她尽心照顾,常常觉得很遗憾。今天平儿见宝玉如此体贴入微,心里暗暗思忖:果然大家说的没错,宝玉考虑事情真是面面俱到。这时,又见袭人特意打开箱子,拿出两件不怎么穿的衣裳递给她换,平儿便赶忙脱下自己的脏衣服,匆匆去洗脸了。宝玉在一旁笑着劝道:“姐姐,你还应该擦上些脂粉,不然别人还以为你在和凤姐姐赌气呢。况且今天还是她的好日子,老太太也派人来安慰你了,就别让大家担心了。”

平儿觉得宝玉说得在理,就去找粉,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宝玉赶忙走到妆台前,打开一个宣窑瓷盒,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十根玉簪花棒,他拈起一根递给平儿,又笑着解释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铅粉,这是用紫茉莉花种研碎了,再兑上香料制成的。”平儿把花棒倒在手掌上仔细看,只见它颜色轻白、散发着淡淡香气,四种优点兼具,涂在脸上很容易就抹匀了,而且还能润泽肌肤,不像别的粉那样颜色发青、厚重又滞涩。

接着,平儿又看到胭脂也不是平常成张的那种,而是装在一个小小的白玉盒子里,里面的胭脂像玫瑰膏子一样。宝玉笑着介绍说:“市面上卖的胭脂都不太干净,颜色也淡。这个是用上好的胭脂拧出汁子,淘洗澄清,去掉渣滓,再配上花露,经过多次蒸制叠合而成的。只用细簪子挑一点点抹在手心里,再用一点水化开,抹在唇上;手心里剩下的就足够抹在脸颊上了。”平儿照着宝玉说的方法梳妆打扮,果然妆容鲜艳夺目,而且脸颊上还满是甜香。

宝玉又从盆里用竹剪刀剪下一枝并蒂秋蕙,轻轻地插在平儿的鬓发上。就在这时,李纨派丫头来叫平儿,她这才急忙离开了。 宝玉向来觉得自己从未在平儿面前尽过心,而平儿又是个极其聪明、清秀俊美的上等女孩儿,和那些庸俗笨拙的人完全不同,为此他一直深感遗憾。今天正好是金钏儿的生日,宝玉一整天都心情低落。没想到后来出了这件事,自己竟能在平儿面前稍微尽点心意,这也算是今天意外的乐事了。

于是,宝玉歪在床上,心里感到一阵满足。可他又想到贾琏只知道通过寻欢作乐来满足自己,根本不懂得珍惜和呵护身边的女子。再想想平儿,无父无母,没有兄弟姐妹,独自一人伺候贾琏夫妇二人。贾琏庸俗不堪,凤姐又威风凛凛,平儿却能把一切都处理得周全妥当,可即便如此,今天还是遭受了这样的折磨。宝玉越想越觉得平儿命苦,甚至比黛玉还要可怜。想到这些,宝玉心中一阵伤感,不知不觉间泪水夺眶而出。他见袭人等人不在房里,便尽情地流了几滴伤心的眼泪。随后,宝玉起身看到平儿刚才换下来的衣裳上喷的酒已经半干了,就拿起熨斗把衣裳熨平叠好;又看到平儿忘了拿走的手帕,上面还留着泪痕,便拿到脸盆里洗净后晾了起来。

宝玉此时心情复杂,既为能帮到平儿而感到一丝喜悦,又为她的遭遇而悲伤,闷闷不乐地待了一会儿,便起身前往稻香村,和大家说了会儿闲话,直到掌灯时分才离开。 平儿在李纨那里歇了一夜,凤姐则一直陪着贾母。贾琏晚上回到房间,冷冷清清的,又不好意思去叫平儿回来,只好胡乱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贾琏想起昨天发生的事,觉得实在是没意思,心里后悔不已。邢夫人惦记着昨天贾琏喝醉了酒,一大早就过来了,把贾琏叫到贾母这边来。 贾琏满心羞愧,只得来到贾母面前,跪了下来。贾母问道:“这是怎么了?”贾琏赶忙赔着笑脸说:“昨天是我喝多了酒,惊扰了老太太,今天我来认罪。”贾母啐了一口,骂道:“你这个下流东西,喝了点酒,就不知道安分守己地去睡觉,居然还打起老婆来了!凤丫头平日里总是逞强,像个霸王似的,昨天却被你吓得可怜巴巴的。要不是我在,你差点就伤了她的命,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贾琏心里满是委屈,但也不敢辩解,只是一个劲地认错。贾母又说:“凤丫头和平儿难道不是美人胚子吗?你还不满足!成天在外面偷鸡摸狗,把那些脏的臭的女人都拉到屋里来。就为了那些不知廉耻的女人,你打老婆,还打屋里的丫头,你好歹也是大家子的公子出身,做出这种事,真是丢尽了脸。要是你心里还有我这个老太太,就赶紧起来,我可以饶了你,乖乖地去给你媳妇赔个不是,把她拉回家去,这样我才高兴。不然的话,你就干脆出去,我可不敢受你的跪。” 贾琏听了贾母这番话,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凤姐,她没有精心梳妆打扮,眼睛哭得红肿,也没涂脂抹粉,脸色黄黄的,比平时更显得可怜又可爱。贾琏心想:“不如就赔个不是,这样我们俩的关系也能和好,还能讨老太太的欢心。”

想完,贾琏便笑着说:“老太太的话,我不敢不听,只是这样做,以后她岂不是更要得寸进尺了。”贾母笑着说:“胡说!我知道她最懂礼貌了,肯定不会再冲撞你。要是她以后得罪了你,我自然会替你做主,让你能降伏她。”贾琏听了,便爬起来,对着凤姐作了个揖,笑着说:“原来是我的错,二奶奶,你就饶了我吧。”

满屋子的人见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贾母也笑着对凤姐说:“凤丫头,不许再生气了,你要是再恼,我可就不高兴了。”

贾母说完,又让人去把平儿叫来,让凤姐儿和贾琏两人好好安慰平儿。贾琏看到平儿,心里越发觉得她楚楚可怜,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听了贾母的吩咐,他赶紧凑上前去说道:“姑娘,昨天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的错。奶奶对你发脾气,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我给你赔不是还不够,再替你奶奶也赔个不是。”说着,贾琏也作了个揖,这一举动逗得贾母和凤姐儿都笑了起来。贾母又让凤姐儿去安慰平儿。平儿急忙走上前,给凤姐儿磕头,说道:“奶奶过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却惹奶奶生气了,我真是罪该万死。”

凤姐儿正为自己昨天喝多了酒,不顾往日的情分,一时冲动,听了别人的话,就无缘无故地让平儿难堪而感到羞愧和后悔。如今看到平儿这样懂事,她既惭愧又心酸,急忙一把将平儿拉起来,忍不住落下泪来。平儿轻声说道:“我服侍奶奶这么多年了,奶奶连一指甲都没弹过我。昨天打我,我也不怨奶奶,都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挑唆的,也难怪奶奶生气。”说着,平儿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贾母见状,便让人把他们三人送回房去,还叮嘱道:“要是有谁再提这件事,立刻来告诉我,不管是谁,我都要用拐棍揍他一顿。”

凤姐儿、贾琏和平儿三人重新给贾母、邢夫人和王夫人磕了头。老嬷嬷答应着,把他们三人送回了房间。回到房中,见周围没人,凤姐儿忍不住说道:“我怎么就像个阎王,又像个夜叉了?那个贱女人诅咒我死,你居然也跟着附和。我就算千般不好,也总有好的时候吧。可怜我辛辛苦苦地操持,现在连个淫妇都不如了,我还有什么脸再过下去啊?”说着,凤姐儿又哭了起来。贾琏劝道:“你还不满足啊?你仔细想想,昨天到底是谁的错更多?今天当着众人的面,可是我跪下来赔不是,你也挣足了面子了。这会儿还唠叨个没完,难道还要我给你跪下才肯罢休?

太要强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贾琏这番话让凤姐儿一时语塞,平儿听了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贾琏也笑着说:“好了好了,这下又没事了,我真是拿你俩没办法。” 正说着,一个媳妇进来禀报:“鲍二的媳妇上吊死了。”贾琏和凤姐儿都吓了一跳。凤姐儿很快镇定下来,反而大声喝道:“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过了一会儿,林之孝家的悄悄走进来,对凤姐儿说:“鲍二媳妇上吊死了,她娘家的亲戚要告咱们呢。”

凤姐儿冷笑道:“这倒好了,我正想打官司呢!”林之孝家的说道:“我刚才已经和他们说了很多好话,吓唬了他们一番,还答应给他们一些钱,他们才勉强答应不告了。”凤姐儿哼了一声,说:“我一个钱都不会给!有钱也不给他们,就让他们去告。谁也不许去劝,也别吓唬他们,就看他们能告出什么名堂来。

要是告不成,我就反告他们个‘以尸讹诈’!” 林之孝家的正左右为难,看到贾琏给他使眼色,心里立刻明白了,便退出来在一旁等着。贾琏说:“我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凤姐儿叮嘱道:“不许给他们钱。”贾琏径直走出去,和林之孝家的商量,让人去软硬兼施,好说歹说,最后答应给二百两银子作为丧葬费用,这件事才算平息下来。贾琏担心事情会有变故,又派人去告诉王子腾,让他叫了几名番役和仵作来帮忙处理丧事。

那些人看到这种情况,就算心里有意见也不敢再争辩,只能忍气吞声。贾琏又让林之孝把那二百两银子记在流年帐上,分别添补到各项开销里。他还私下给了鲍二一些银子,安慰他说:“以后我再给你找个好媳妇。”鲍二既觉得有面子,又得到了银子,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便又像以前一样奉承贾琏,这件事也就暂时告一段落。

屋内的凤姐儿虽然心里有些不安,但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见房里没有别人,她便拉过平儿,笑着说:“我昨天喝多了酒,你可别埋怨我。打在你哪儿了,让我看看。”平儿轻声说:“也没打多重。”就在这时,只听到有人通报说奶奶和姑娘们都进来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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