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多从墙角钻出来，手里捧着一个青花瓷瓶。
瓶身上画着一只九尾狐，栩栩如生。
“这是什么？”周小天盯着瓶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不认识？”沈沐沐晃着小脚丫，“这可是你们狐族的克星。
林若雪就是被这瓶子收服的，要不要试试？”
周小天脸色煞白：“别...别放我进去。我说实话，我真的说实话。”
“那就从实招来。”沈沐沐打了个响指，王胖胖立刻搬来一把小椅子，“你是怎么认识林若雪的？”
“我...我是在南方的狐族学堂遇见她的。”
周小天低着头，“那天她来找我们堂主，说要借几个弟子用用。”
“借几个？”沈沐沐眯起眼睛，“还有谁？”
“还有张小虎、李小云。”周小天掰着手指，“不过他们都被派去别的地方了。”
沈沐沐冷笑：“她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把眼线都安插进来。”
“姑奶奶。”李多多凑过来，“要不要我去查查那两个人？”
“不用。”沈沐沐摆摆手，“既然来了就别走了，让他们都留下。”
周小天一愣：“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沈沐沐从椅子上跳下来，“你不是想当间谍吗？
我给你个机会，以后就在这当我的情报科科长。”
“啊？”周小天瞪大眼睛，“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沈沐沐走到他面前，“林若雪给你开多少工资？”
“每月一颗定魂丹。”
“才这么点？”沈沐沐嗤笑，“我这边每月三颗，外加五行丹、培元丹，想要什么丹药自己开口。”
周小天咽了咽口水：“真的？”
“当然是真的。”沈沐沐拍拍他肩膀，“而且还有编制，直接挂靠地府分部，五险一金都给你上齐。”
“五险一金是什么？”
“就是......”沈沐沐转头看向王胖胖，“你给他解释。”
王胖胖立刻掏出一叠材料，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周小天听得目瞪口呆，这待遇比林若雪开的强太多了。
“考虑得怎么样？”沈沐沐问，“要是同意，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周小天犹豫了一下：“可是林若雪那边......”
“怕她报复？”沈沐沐冷笑，“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你当情报科科长？
就是要你帮我对付她。”
“对付她？”
“没错。”沈沐沐眨眨眼，“你继续给她传消息，就说我这边一切正常。
等时机成熟，咱们来个将计就计。”
周小天眼睛一亮：“姑奶奶是想......”
“聪明。”沈沐沐点点头，“等她上钩了，咱们一网打尽。
到时候论功行赏，你肯定是头功。”
“那我同意！”周小天一拍大腿，“不过林若雪那边得有个说法，不然她会起疑心。”
“这个简单。”沈沐沐打了个响指，“李多多，去把小厨房的点心拿来。”
李多多一溜烟跑出去，很快端来一盘点心。沈沐沐拿起一块递给周小天：“尝尝，这是我们幼儿园的特制点心。”
周小天接过来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好吃！
这是什么做的？”
“秘方。”沈沐沐得意地说，“以后每天都有，不过得看表现。”
“保证完成任务！”周小天举手发誓，“我一定把林若雪骗来！”
“慢着。”沈沐沐制止他，“骗人是要讲究方法的。
你先把她的习性都告诉我，我来设计圈套。”
周小天立刻把林若雪的底细和盘托出。沈沐沐听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原来她最近在修炼化形术，难怪这么着急要找玉牌。”
“是啊。”周小天点头，“她说只要有了地府的玉牌，就能突破瓶颈。”
“呵。”沈沐沐冷笑，“她倒是打得好算盘。
不过......”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原来是到了午饭时间，小鬼们都涌向食堂。
“走，咱们也去吃饭。”沈沐沐站起来，“边吃边聊。”
“可是......”周小天指了指自己的书包。
“放心，我让人把你的东西都搬到宿舍去了。”
沈沐沐拉着他往外走，“以后你就住在这，和其他小鬼一起。”
“还有宿舍？”
“当然。”沈沐沐得意地说，“这可是正规单位，福利待遇都是一流的。”
周小天跟着沈沐沐来到食堂，看见满屋子的小鬼都在吃饭。
有的在喝粥，有的在啃馒头，还有的在抢夹菜。
“都给我老实点！”沈沐沐拍拍手，“这是新来的情报科科长，以后都要听他的。”
小鬼们立刻鼓掌欢迎。周小天被这阵仗搞得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坐到沈沐沐旁边。
“来，尝尝这个。”沈沐沐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到周小天碗里，“这是我们食堂的招牌菜。”
周小天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这比林若雪那边的伙食强多了！”
“那是当然。”沈沐沐晃着小脚丫，“她那边连个像样的厨子都请不起，天天吃些灵芝仙草，有什么意思？”
正说着，一个穿着围裙的胖厨师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汤：“姑奶奶，您要的人参汤来了。”
“老钱，给周小天也来一碗。”沈沐沐招呼道。
老钱立刻又端来一碗：“小周科长，这可是用千年人参熬的，喝了对修为大有好处。”
周小天接过汤碗，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他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顿时感觉浑身暖洋洋的，体内的灵力也开始缓缓流动。
“怎么样？”沈沐沐笑眯眯地问。
“太厉害了！”周小天放下碗，“这一碗汤顶得上我吃三个月的定魂丹！”
“这算什么。”沈沐沐摆摆手，“等你立了功，还有更好的等着你。”
周小天连连点头：“姑奶奶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吃完饭，沈沐沐带着周小天来到一间办公室。
房间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角落里还放着一张小床。
“这就是你的办公室了。”沈沐沐指着桌上的电脑，“以后你就在这处理情报。”
“还有电脑用？”周小天惊讶地说，“林若雪那边连纸笔都是限量供应。”
“那是她小气。”沈沐沐哼了一声，“对了，你先把这个填了。”
说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表格：“入职申请表，五险一金登记表，还有工资卡申请表。”
周小天接过表格，认认真真地填写起来。填到一半，他突然抬头：“姑奶奶，我不识字怎么办？”
“笨蛋。”沈沐沐敲他脑袋，“你不是会写符咒吗？
那些字比这些难多了。”
周小天挠挠头，继续填表。这时，李多多跑进来：“姑奶奶，林若雪那边来消息了！”
“说。”
“她问周小天为什么这么久没回信，是不是出事了。”
沈沐沐眯起眼睛：“看来她等不及了。周小天，你说我们该怎么回她？”
周小天想了想：“要不就说我在找机会接近您的贴身丫鬟？”
“不行。”沈沐沐摇头，“太假了。这样，你就说发现我有个秘密法器，正在想办法偷。”
“什么法器？”
“就说是一面铜镜。”沈沐沐坏笑道，“就说这镜子能照出人的本体，是我用来对付妖怪的。”
周小天眼睛一亮：“这个好！林若雪最怕被人发现她的真身，肯定会上钩！”
“去吧。”沈沐沐挥挥手，“记得说得详细点，越详细越好。”
周小天立刻掏出符纸，刚要写，又停下来：“那个...姑奶奶，我该怎么解释玉牌的事？”
“就说是假的，我早有防备。”沈沐沐想了想，“顺便说我最近很少带着真玉牌，都锁在密室里。”
“明白了！”周小天写完符咒，念动咒语。符纸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空中。
“接下来就等着吧。”沈沐沐站起来，“我去找林园长商量一下，你先把表格填完。”
“姑奶奶。”周小天叫住她，“您就这么相信我？”
“当然不是。”沈沐沐回头笑笑，“你以为那碗人参汤是白喝的？”
周小天一愣，摸了摸肚子。难怪喝完后浑身暖洋洋的，原来是下了药！
“放心，不是毒药。”沈沐沐眨眨眼，“只是让你说不了谎而已。
要是敢背叛我，你就等着变成一只不会说话的狐狸吧。”
周小天打了个寒颤，赶紧低头填表。沈沐沐满意地走出办公室，正好碰见王胖胖。
“姑奶奶，您真要留着他？”王胖胖小声问。
“为什么不留？”沈沐沐晃着小脚丫，“多个内应多条路。
再说了，他这么容易就背叛林若雪，说明根本就不是忠心的人。”
“那万一......”
“放心。”沈沐沐打断他，“我自有分寸。对了，去通知林园长，让他准备一面铜镜。”
“铜镜？”
“随便找面镜子镀上铜就行。”沈沐沐坏笑道，“反正只是个诱饵，不用太认真。”
王胖胖点点头跑开了。沈沐沐站在走廊上，望着窗外的操场。
小鬼们正在做游戏，欢声笑语传进耳朵。
“林若雪啊林若雪。”沈沐沐轻声说，“你不是想要我的玉牌吗？
那就来拿吧，我等着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