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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住人偶的手,陈烬嘴角微扬,带着他往净善宫走去。

被忽视了个彻底的空和派蒙面面相觑。

“陈烬居然有家人吗?”派蒙疑惑地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那波洛斯怎么办?

空温和地看着那边,“散兵应该是他的锚点。”

让他愿意感受提瓦特风土人情的锚点。

“锚点?”派蒙挠挠头,表情困惑极了。

家人和锚点有什么关系吗?

“派蒙别想了,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快跟上吧。”

空看她这样,也没解释什么,只是催促了一句,就开始往净善宫走。

单纯的小孩子,还是不要想这些复杂的事情了,想多了只能徒增烦恼罢了。

四人来到净善宫,纳西妲正背对着几人操作着什么。

“纳西妲~”派蒙飞过去喊了声。

纳西妲疑惑地转过身,“怎么了?”

看见其中一个熟人,她默默看了眼陈烬。

这么快就来了?

“...您好,冒昧来访有些突然...”流浪者歉意地看着她。

纳西妲偏头望着他,“你是想来取回你[前生]记忆的吗?”

“是的,请问前生的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流浪者点点头,问了个问题。

问完这个,他悄悄抬眸想要看看陈烬先生,结果直接就对上了视线,眨眨眼睛,他又看回了纳西妲。

“......”

这个问题...

纳西妲摩挲着下巴思索起来。

见纳西妲这个反应,陈烬神色认真地对人偶说道:“你是个很好的孩子,不过有点太乖了。”

乖到承担不属于自己的责任,自己去关了炉心。

乖到任由多托雷研究几百年...

什么?

人偶说话有点毒?

那都是他善意的提醒,不是吗?

话音一落,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看其他人被这句话弄沉默了,流浪者无奈地望向他,“...陈烬先生,您的话语似乎带有对我的偏爱。”

“前生的我其实不尽人意,对吗?”

不然其他人为什么会是这个态度呢?

“人偶,这并不是偏爱,他们有他们的角度,我有我的角度,这只是和你相处过的我对你的真实看法...”

说到这里,陈烬声音顿了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后继续说道:“不过我也愿意偏爱你,如果你和我说话可以去掉敬语、唤我陈烬的话。”

人偶口中的'陈烬先生'听起来太礼貌了,一点都不像家人。

还是喊名字听着顺耳。

“陈烬先...陈烬,谢谢您、你对我的真实看法。”流浪者依言改了口,目光有些游离。

这种看法真的不是偏爱吗?

那对陈烬来说,真正的偏爱是怎样的?

看见其他人的表情后,流浪者接着说道:“不过,我还是想从智慧之神口中听到她对前生的我的看法。”

看样子,前生的自己在其他人眼里很糟糕。

听见人偶这么说,陈烬闭上了嘴,安静地站在他旁边。

感觉,人偶好像并不相信自己的话...

几人的视线重新回到纳西妲身上。

纳西妲将看着陈烬的目光移到流浪者身上,“前生的你被绝大多数人定义为[恶]。”

因为陈烬刚才的那句话在先,现在听到她的第一句话,流浪者表情微愣。

果然很糟糕啊。

绝大多数人...

定义自己为[善]的人,是不是只有陈烬?

见他没什么不好的反应,纳西妲又继续说道:“你险些因人而死,也令他人因你而死。身而非人,憎恶神明,又憎恶人类。”

桂木因为放走了非人而被御舆长正杀害。

丹羽久秀因为想要关闭炉心、阻止踏鞴砂事态继续恶化而被多托雷杀害。

被创造者抛弃的非人应下人类的要求,去关闭了炉心,却十指尽毁,险些死在那里。

消失一段时间后,杀害了雷电五传,差点让雷电五传彻底灭绝。

因着被身为创造者的雷神封印在借景之馆,后来因为踏鞴砂事故,用信物也求见不得,所以认为被抛弃,憎恶神明。

因着被自己视为好友的长正关押、被桂木辱骂...

在去了鸣神岛寻求了援兵后,得知的丹羽的潜逃、工匠们的要求以及那颗带着罪孽的枯萎之心,所以开始憎恶起人类。

单纯倾奇者的转变从稻妻的踏鞴砂开始,当他开始提剑杀害起无辜之人,[恶]出现了。

在至冬成为执行官散兵后的几百年里,为了执行任务而直接间接杀害掉的数不尽的无辜之人,[恶]又开始激增...

陈烬只听了她的前半句,垂眸看着人偶,差点因人而死?

指的是关炉心的那件事吗?

听完这句话,流浪者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看起来摸起来都和人类没有区别。

除了没有心,自己面上看起来已经和人类完全一样了。

前生的自己为什么会憎恶人类?

明明现在的自己觉得陈烬很亲切,对其他人也没有憎恶感...

放下手,他继续安静地听着纳西妲讲述前生的自己。

......

纳西妲简单地说了下散兵用世界树删除自身的原因,以及造成的后果。

因为没有散兵的记忆,流浪者听她说话像是隔了一层膜,并不能真切感受散兵当时的大部分心情。

只不过...

散兵删除自身的原因有陈烬啊,陈烬怎么了吗?

这难道和陈烬之前跟他说的那句话有关系吗?

沉默半晌,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纳西妲,流浪者这样说道:“倾尽所有,却只让历史动摇了一丁点。”

删除的意义是什么?

只是让其他人忘记了...

纳西妲摇头又点头,“至少结果是这样。”

“听了这些,你还要取回记忆吗?”

流浪者望了陈烬一眼,“是的,我还是想要取回来。”

想要知道所有疑惑的答案。

“这样啊...”

纳西妲推了一个回忆的梦境气泡到他跟前,“触碰它,你就能进入散兵的回忆了,不过要小心,里面可能有来自梦境主人的危险。”

盯着这个梦境气泡,无法入梦的陈烬此时的眼神有些无奈。

他现在需要修梨薜那带着他的真身进入梦境,只有这样,他才能从梦境走进人偶的回忆气泡里。

不过迷失在梦境的概率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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