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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克劳奇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上被施加了束缚咒,魔杖也不知所踪。

斯黛拉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原本以为自己即将看见归来的主人,没想到都是小布莱克的阴谋,如同一盆凉水兜头而下,激动喜悦变为愤怒,他面目扭曲地问:“你是怎么知道他联络我的方式?”

“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斯黛拉慢条斯理地说,“小巴蒂·克劳奇在哪里?”

小克劳奇冷笑一声,眼中闪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你都想起来了?可惜了,老巴蒂真让人失望,我以为他会——啊!”

未尽的话语化作一声哀嚎,因为斯黛拉对他使用了钻心剜骨。

克劳奇身后,抱着看好戏心态的汤姆嘴角的笑容凝滞了:“斯黛拉!”

斯黛拉停下,歪了歪头:“怎么?”

汤姆从另一侧飘过来,没有看向脚下的人,而是微微俯身凝视她冷漠的灰眼睛,嗓音竟像是压抑着怒气:“告诉我,你怎么了?”

瘫软在地的小克劳奇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狂喜地看着眼前的虚影:“主人——主人!我就知道您还会回来的!”

“闭嘴。”汤姆半点没把眼神分给他,依旧看向斯黛拉,“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都经历了什么?”

斯黛拉往后靠在椅子上,垂下眸子把玩着手里的魔杖,没有说话。

汤姆的声音更轻了,唯恐吓到她似的:“有人欺负你吗?告诉我,斯黛拉,谁教给你钻心剜骨?”

斯黛拉避而不答,厌烦地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人:“我不想听他的废话,你帮我问清楚,我要知道小巴蒂的下落——”

“我在问你,”汤姆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把你这段时间的经历原原本本告诉我,从参加完克劳奇的宴会开始,全部告诉我。”

“什么都没有,”斯黛拉说,“放假,开学,上课,一切如常。”

“撒谎,”汤姆眼中有戾气一闪而过,“谁教给你钻心剜骨?”

他一直希望斯黛拉同他一样成为伟大的黑巫师,也很乐意手把手地教授她各种精妙的黑魔法,然后用黑魔法去对待他们的敌人,前提是——斯黛拉必须是自愿的。

可依照他的了解,斯黛拉厌恶伏地魔以及同伏地魔相关的一切,更倾向于维护魔法界当前的秩序,她虽然生性冷淡,但对大部分人还算友好,因此在各个学院都受到欢迎,可以说完全符合邓布利多眼中“好学生”的标准。

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在短期内性格大变,甚至能熟练地对同学使用“钻心剜骨”?

她经历了什么?又是谁在她纯洁的灵魂上刻下黑魔法的烙印?

教授她钻心剜骨的人,有在她身上演示过吗?

汤姆只要一想到这些问题,心中的愤怒几乎要冲破牢笼——如果他有实体,此刻一定会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捏起她的下巴,用尽一切手段逼问她。

面对汤姆的接二连三的质问,斯黛拉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学习钻心剜骨的经过。

一只干枯的手握着本该属于卢修斯的魔杖:“钻心剜骨!”

魔杖里发出一道暗红色的光,径直朝着卢修斯而去。

她看见卢修斯脸色煞白地伏在地上,在痛到极致之时仍然艰难地维持着自尊,没有发出不体面的声音。

斯黛拉站在两步之外,从未觉得两分钟这样漫长过。

等到伏地魔停止施咒的时候,卢修斯还要对他千恩万谢。

主座上的伏地魔问她:“学会了吗?孩子。”

像冰冷的毒蛇在耳边“嘶嘶”地吐着蛇信。

斯黛拉掐住掌心,没有说话。

伏地魔眯起眼睛,不悦地看着她,卢修斯连忙低声提醒:“斯黛拉!”

伏地魔冷冷瞥了卢修斯一样,示意他噤声,然后语气和蔼地说道:“要做个诚实的孩子,不会就是不会,这是个深奥的魔咒,伏地魔会宽恕你。”

卢修斯:“谢谢主人!我会好好督促她——”

“但是,”伏地魔阴冷的声音响起,盖过了卢修斯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在今天之内学会这个咒语,所以我会再为你演示一遍。”

他猛地抬手,再次对准卢修斯。

“我学会了。”斯黛拉立刻说。

于是伏地魔收回手,细长的蛇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聪明的孩子。”

“那么,”他慢慢地说道,“把你的魔杖对准卢修斯,让我看看你学得怎么样。”

斯黛拉握紧魔杖,在那一刻,她只想对着主座上的人发出恶咒,但卢修斯紧张地看着她,眼中还带着一点祈求。

是的,祈求,一个骄傲的马尔福在伏地魔脚下摇尾乞怜,为了保住她的命,祈求她遵照伏地魔的命令对自己使用钻心剜骨。

难以自控地,斯黛拉的手细微地颤抖起来,却迟迟没有举起魔杖。

“斯黛拉。”卢修斯闭上了眼睛,做着最后的催促。

不,我不能。

在斯黛拉脱口而出之前,伏地魔发话了:“好吧,看来你还是不够有勇气,我不勉强你。”

斯黛拉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这件事不可能轻易翻篇。

果然,他冲身后的年轻人招了招手:“过来,巴蒂,你去教一教她该如何勇敢地发出强大的咒语,为伏地魔效力当然要先掌握这一点。”

小巴蒂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是的,我保证教会她。”

“主人,请宽恕斯黛拉,”卢修斯上前两步,“她还是个孩子,主人。”

“够了,卢修斯,”伏地魔冷酷地说,“这是你早就该教给她的东西,正是因为你没有尽到监护人的责任,所以现在只能由其他人代劳,你难道不为此感到羞愧吗?看看你都教导出了什么样的孩子——一个懦弱无能,一个和波特鬼混,一个优柔寡断,纯血的下一代险些毁在你手里。”

到这里为止,汤姆的话让她从回忆里挣脱出来。

“是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变化?”他的语调带着冷冰冰的愤怒,“你何时才能对我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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