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8§ 这个时代不平衡
《东汉书·蔡邕列传》:……球又赂其部主使加毒害,所赂者反以其情戒邕,故每得免焉。居五原安阳县。邕前在东观,与卢植、韩说等撰补《后汉记》,会遭事流离,不及得成,因上书自陈,奏其所着十意,分别首目,连置章左。帝嘉其才高,会明年大赦,及宥邕还本郡。邕自徙及归,凡九月焉。将就还路,五原太守王智饯之。酒酣,智起舞属邕,邕不为报。智者,中常侍王甫弟也,素贵骄,惭于宾客,诟邕曰:“徒敢轻我!”邕拂衣而去。智衔之,密告邕怨于囚放,谤讪朝廷。内宠恶之。邕虑卒不免,乃亡命北境……
但这个时代并不平衡。
那边为诛杀王甫父子,以暴制暴。
这边却为报恩义不惜身!
比如桓典。
桓典字公雅,豫州沛国谯县人。
先是在颍川教授《尚书》,门徒达数百人。
后被王吉举孝廉,任郎官。
就在大家唯恐避之不及的时候。
他弃官为沛相王吉收敛归葬,服丧三年,负土成坟,为立祠堂,尽礼而去。
可能大家会问为什么?
因为谯县龙亢桓氏。
龙亢桓氏本为齐人,是齐桓公的后裔。
西汉末年,桓荣到洛阳学习《欧阳尚书》。
之后,其子孙承袭家业,累世传袭《尚书》,成为经学世家。
这就是典型的开局一本书,伴我闯天涯。
这王吉对其他人狠辣。
但对桓氏是有恩的。
不要说举桓典为孝廉,是桓典的举主。
他还为桓氏的桓鸾之女:
上奏高行,显其门闾,号曰“行义桓厘”,县邑有祀必膰焉。
意思是:
王吉他上奏朝廷,在桓氏家的巷子口,立牌坊予以表彰,并旌表桓鸾之女为躬行仁义的桓家寡妇。
并要求从此以后,县里乡邑只要有祭祀,必须给桓鸾之女送祭祀的肉。
那是什么行为让王吉这么残暴的人也心仪呢?
这桓鸾之女桓氏,嫁沛国刘长卿,两人育有一子,但五岁时,刘长卿去世了。
这桓氏与刘长卿夫妻恩重,为避嫌,始终不回娘家。
不幸的是,儿子在十五岁时也死了。
按习俗,丈夫和儿子都死了,桓氏可以改嫁。
但桓氏不愿。
为了让人知道自己的心意,她居然动手割掉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有这种割耳行为的必是大家,能名留千古。
比如画家梵高。
桓氏的行为让人同情。
众人传言:
娘家并没有让你改嫁的意思;
就算有,也可以向姑姑们说呀。
为什么这么傻,重恩义而轻身呢?
桓氏回答:
我的先祖曾做过五更,是儒家宗师,曾做过帝师。
自此往后,家族荣耀从来不曾废过。
男子能以忠义孝廉显赫扬名,而女子以贞节顺从为人称道。
《诗》:无忝尔祖,聿修厥德。
意思是,不要让你的祖先受到羞辱,要注意修养自己的品德。
所以我才割掉耳朵,表明心意。
这也是为桓氏家族增光彩。
只是这种光彩带着血色!
看完这段故事,只能一声叹息!
桓典受王吉举孝廉之恩,又承王吉照顾桓氏之行。
于是不避嫌,为王吉收殓安葬,并守丧三年,埋葬立祠。
这是一种义,知恩报恩的义!
无论举主是好是坏,也要有恩报恩的义。
而桓氏为全夫妻恩义,向外人申明心意,而割耳自残。
这种行为虽然令人敬佩,但却无意义!
可是通过王吉的表彰,让它变成一种可以受到鼓励的行为。
为日后压迫妇女,埋下道德和理论的根基。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背景和取向。
但,不总是精华!
有人给王甫的儿子王吉收葬,自然就会有人会想去看望西州名将段颎。
自从三路出塞失利。
田晏和夏育赎为庶人后,便相约北上,调查失利的原因,企图东山再起。
可是他们听到段颎在狱中自尽的消息。
于是立刻赶往雒阳。
这可是他们东山再起的依仗呀。
也是在朝中的靠山。
现在王甫死了,段颎也死了。
他们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今他们只是庶民。
又有失利损兵折将在前。
又身负阉宦一党的名声。
到了雒阳郊外,听闻司隶校尉阳球暴虐。
于是站在北邙山上,远眺京师。
在心中默默地为曾经的恩帅送别。
两人沉默了相当长的时间。
十几年的跟随,又怎么能轻易割舍。
尤其是可以互相交托后背的战友。
田晏率先打破沉默:
“阿育,如今你我何去何从?”
夏育咬了咬嘴唇,说:
“阿晏,我入草原调查时,有个发现。”
“是什么发现?”
“当初我率乌桓营出高柳,随行后军有一屯代郡郡兵,几乎毫发未损回返。”
“真的?”
“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但听说,当初那个屯长,现已经是灵丘县尉。阿晏,可有兴趣,一同前去?”
“如今恩帅已殁,我俩没了依仗,出来十数载,一事无成,也不好回乡。算了,去看看吧!”
两位饱经沙场的老将,又经数年风霜,身材有些佝偻。
尤其是田晏,左手手筋已断,无力提拉重物,无法再握戟枪,更显沧桑悲壮。
两人互相搀扶下山,沿着太行山脉,一路北上。
悲壮的事还有一件,就是深明大义的酒泉禄福赵娥。
正当杀人凶手李寿,觉得受害者赵君安家中再无强壮,而松懈之时。
身为赵君安的长女,庞淯他妈,赵娥。
她出手了。
在都亭刺杀李寿。
为了这一天,赵娥准备了十几年。
她多次准备兵刃利器躲在帷车内,伺机刺杀。
但一直没有好的时机。
这一次三个弟弟死于疫病,李寿放松警惕,这才让她有了成功的机会。
然后,她亲自到县寺自首。
说:
“父仇已报,请就刑戮。”
禄福县长尹嘉,为之感动。
打算不当官了,要和赵娥一起离去。
但赵娥不肯连累他人,说:
“怨塞身死,妾之明分;结罪理狱,君之常理。何敢苟生,以枉公法!”
意思是:
杀人偿命,我受死罪没有怨言。依法审理论罪,这是你们该做的事,我怎么敢贪生以枉公法呢!
但尹嘉不干,让人强行把她载回家藏起来。
直到大赦。
公羊治国。
父母之仇,不与共天地。
而赵娥以女子之身,奋剑仇颈。
这才是令人动容的。
也符合这个时代的价值观。
觉得自己正义的可不止桓典和尹嘉。
还有吕强。
就是那个曾为蔡邕发声的吕强。
他见段颎自杀于狱中。
而蔡邕回归的路又遥遥无期。
于是用飞书的形式给刘宏写信:
陛下听信诽谤,判蔡邕有罪,举家流放,老幼流离,难道这不是辜负忠臣吗!
现在大家都以蔡邕为戒,上怕天威不可测,下怕刺客来加害,我知道朝廷不能再听到逆耳忠言了。
在狱中自杀的太尉段颎,戍边数十载,垂发从军,白发功成,历事二主,功业显着。
陛下既已任命其为太尉,位尊三公,但却被司隶校尉阳球威胁,为不受辱而自杀身亡,而他的妻女儿子被流放远方。
这些都令天下不安,让功臣失望。
现在应该重新召回任用蔡邕,开赦段颎家属,那么众人的怨恨才可以消除了。
刘宏见了吕强的飞书。
知道他的忠心,但形势摆在那,他也无法阻挡。
见到王甫就戮。
凉州武都郡上禄县县长和海也发言了:
“礼,从祖兄弟别居异财,恩义已轻,服属疏末。而今党人锢及五族,既乖典训之文,有谬经常之法。”
意思是:
党人禁锢超过五族,违背经典祖训,不合常理。
按《春秋左氏传》的精神:
父子兄弟,罪不相及。
刘宏想了想,也对。
于是。
帝览而悟之,党锢自从祖以下,皆得解释。
四月二十四日,丁酉,大赦天下,诸党人禁锢小功以下皆除之。
虽然没有直接解禁党人。
但至少推动进了一步。
接下来还有曹节。
但对阳球来说,还有一件事横亘在心。
那就是远在朔方守烽望候的蔡邕。
刘宏想赦免蔡邕的心意已决。
再不趁着人在边境下手,就没机会了。
“且先去大猾,当次案豪右。”
意思是:
先处理大的威胁,然后再来清算那些小的爪牙。
这话一出。
权贵们没有不小心翼翼的。
各种奢侈的东西,都收起来了,不敢摆出来。
害得董先百工堂的商品一时滞销。
西河郡美稷县。
匈奴中郎将张修,看着一封邮书发呆。
熹平六年三路出塞大败,臧旻被免。
自己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
可这司隶校尉阳球,突然给自己写这么一封信。
到底有几个意思?
这阳球现在正在风头上。
又有司徒刘合撑腰。
不听也不行。
让我处置蔡邕。
这意思是要让他无法被赦回家?
还是说蔡邕在守烽望时被鲜卑给杀了?
也不说清楚!
一个是当权派,一个是失势人。
算了,让单于呼征安排人,悄悄地动手吧!
南匈奴老单于,跟臧旻出塞,受了重伤。
光和元年死了,随后就由呼征接任新的单于。
这些年,朝廷屡有征调。
他们不服从又不行。
美稷有王庭。
但也有匈奴中郎将。
北边离这不远的五原郡曼柏县还驻扎着度辽营。
压力不小。
为了解压,南匈奴单于呼征,此时正跟现任并州刺史董卓在喝酒吃肉。
董卓,字仲颍,陇西临洮人。
他膂力过人,双带两鞬,能左右驰射。
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左右两边都能开弓骑射,这放在胡人群里,那也是少见的。
加冠之前,他最喜欢游历部落,与人结交,十分享受任侠率性的自由。
特别喜欢与胡人羌人相处,喝酒吃肉,很是痛快。
有一次杀了耕牛,宴请部落豪帅,人家还回礼千余头牲畜呢。
痛快,干脆,不喜欢弯弯绕绕!
那段颎,也很痛快。
还把我推荐给袁氏。
这才让我有从陇西郡走出去的机会。
但在前司徒袁隗府中的那些日子,就感觉不痛快了。
那些儒士,自诩得意,看人的眼神,也高人一等。
边郡武人怎么啦?!
还有那张奂,自己就是边郡武人出身。
还看不起边郡武人。
自己赶着上趟要摆脱边郡武人身份。
宁愿不要战功,也要移民。
明明打了胜仗,想着同是西州人,要搞好关系。
但人家就是不愿意。
白瞎,拿热脸贴人冷屁股。
不过还真别说,虽然在袁隗那干得不痛快。
但人家是真给实惠。
无论是广武县县令,还是蜀郡北部都尉。
都没啥问题。
就是这西域戊己校尉任上。
那于阗国王安国攻拘弥国,杀了人家的王,还死了很多人。
朝廷竟说是自己没有尽到戊己校尉的责任。
就把自己免了。
自己就是一个屯田的。
哪能负这么大的责任嘛。
再说,不乱,不乱能有军功吗?
难道真要在那里种一辈子地呀?!
后来西域长史不也和继任的戊己校尉出兵援救了吗!
并拥立拘弥王国质子定兴为新任国王,虽然只有一千人。
但也是军功呀。
只可惜这军功不属于自己。
要不是熹平五年,因曹鸾的事,免了很多人。
加上自己又跑了袁氏的关系。
这六百石的刺史,也到不了自己头上。
从比二千石的校尉,到六百石的刺史。
这官怎么越做越回去了。
想想都不痛快!
董卓想着心事,喝着奶酒。
两个有心事的人,性子又直率。
话题也越来越多。
“什么,张中郎将让你假冒鲜卑,击杀流放守烽的蔡议郎?”
“嗯,我在他之下,不能不做。”
“这蔡议郎是陛下的同门师兄,你杀了他,到时陛下想起来,那就是你的罪过了。”
“那该怎么做?请董使君教我。”
“别急,先拖一拖再说。”
“我后边再帮你想想办法。”
这蔡邕虽说是腐儒。
但他的母亲是袁滂的妹妹。
这蔡氏也是陈郡袁氏的姻亲。
虽说自己投的是汝南袁,但天下袁氏是一家。
保住他应该没有错的。
当晚,董卓便安排人把知道的事情通知蔡邕。
那他做好防范。
同时也把朝廷近来的一些变化告诉他。
让他心里有数。
比如司徒是刘合,司隶校尉是阳球。
王甫虽已死,可是曹节却还在。
似乎还有所动作。
张修看着呼征迟迟没有动作。
气了。
敢不听话。
于是上王庭问罪。
两人争吵过程。
张修一时收不住。
拿出配剑杀了呼征。
张修还试图挽回,继续执行阳球给他的任务。
他杀了呼征后,改立右贤王羌渠为新任单于。
又想让新任单于羌渠去做这个事。
但改立单于,是大事。
这是他一个匈奴中郎将能做的事吗?
南匈奴群情激愤。
董卓得知后。
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要知道刺史六事,这可是本职工作。
想不做都不行。
张修这行至少犯了两条罪行:
不遵承典制和风厉杀人。
于是董卓立刻以并州刺史身份,行使刺史职责,并向朝廷禀告张修所为。
并州刺史董卓很忙,雒阳禁中的曹节也不轻松。
他正焦头烂额,为宦者的未来担忧,这也是为保护自己的未来。
起因是百官参加顺帝虞贵人的葬礼。
回城时经过夏城门。
结果看到王甫的尸身还在那里。
他很是感慨,特意提议宦者停下来观看。
然后擦着眼泪说道:
“我曹自可相食,何宜使犬舐其汁乎?”
这意思是:
我们这些人可以自相残杀,但是怎么可以让狗来舔食他的汤汁呢?
说完告诉又各位宦者:
“我已经老了,没几年好活了,这权力早晚是你们的,你们不用担心,宦者与儒士党人没有共存的机会。”
“这是因为我们靠的是陛下,我们手中的权力来自于陛下。”
“而他们想分走的,正是陛下的权力。”
“只要宦者在一起,不内讧,才能让外人无机可乘。”
“不然,我们只会被他们各个击破。”
“今天躺在这里的是王甫,明天可能是我,后天可能就你们中的一人。”
“你们好好想想吧!”
“如果同意我的话,今天全部不要回家,进宫去。向贵人们讲述夏城门前看到的一切吧!”
说完,曹节自己直接进宫去见刘宏。
众位宦者你看我,我看你。
程璜想通知干女婿一声也找不到机会。
被一众宦者裹挟入宫。
而曹节直接进入禁中,然后哭着向刘宏描述今天在夏城门见到的情景。
有感触地说:
“阳球故酷暴吏,前三府奏当免官,以九江微功,复见擢用。”
“愆过之人,好为妄作,不宜使在司隶,以骋毒虐。”
意思是:
阳球原本就是残酷的官员,以前三府曾经上书,建议罢免他的官位,但因为他在九江立下的那点功劳,才又被提拔任用。
像他这样有很多罪过的人,又喜欢胡作非为,实在不适合继续让他当司隶校尉,免得放纵他的暴虐。
刘宏想起董卓的密奏。
说是护匈奴中郎将张修接到阳球的信。
阳球让张修残害蔡邕。
张修于是指使南匈奴单于呼征。
假冒鲜卑突袭烽望,目的是要让蔡邕无法获赦回家。
但呼征不从。
于是张修擅杀呼征。
并强立羌渠为新任单于。
然后同样要求羌渠听从指示。
羌渠仍然不从。
这让刘宏头大。
这司隶校尉阳球的确在胡搞瞎搞,这岗位的权力太大。
都敢染指吾的权力了
是该好好想想。
也是,汉时御史大夫、尚书令、司隶校尉,皆有专席,外号三独坐。
三独坐,绝席而坐,与众不同,尊显其贵。
但同时也是象征权力。
太尉段颎在狱中自尽,太尉一职有空缺,就让卫尉刘宽上任,然后让阳球再回卫尉吧。
自从阳球调走,这尚书令一直空着,这曹节,就让他接任尚书令吧。
而这张修不先请示而擅自诛杀单于,就让董卓将他槛车征诣廷尉抵罪吧。
短短几行字,刘宏已经处理完那么复杂的事了。
他很高兴。
这帮臣子一个个的,天天没事给自己找事。
肯定是偷懒!
这些小事,还用得着自己吗?
蔡邕得知自己获赦。
也知道了张修擅杀单于,又强行改立羌渠为单于。
结果被董卓用槛车送上京了。
内心稍安。
刚好五原郡守王智宴请。
庆祝他能够获赦。
王智是王甫的弟弟,如今王甫被杀,自己也不知道灾祸什么时候就来了。
也有借此机会缓和关系。
蔡邕想起回家的路,还需要这位郡守帮忙。
于是勉为其难答应出席。
席间王智特意拿出从董先北商团买到的董氏美酒。
这酒浓,意更浓。
王智瞬时不清醒了。
让蔡邕跳舞助兴。
蔡邕刚刚获释,怎么可能听呢。
于是丢下一句:
“徒敢轻我!”
便拂衣而去。
王智一边派人跟着。
然后另一边向朝廷告密。
说蔡邕对被流放一事仍有怨恨,目无朝廷。
董卓让人嘱咐蔡邕,不要急着回去。
眼下局势尚未明朗。
不如先经云中、定襄、雁门、代、上谷、再从渔阳出海,投奔青州姻亲羊氏。
此一路虽然不安全,但可避开中枢之地。
比起踏入内郡被人陷害要安全一些。
沿途董卓还可以用自己刺史的权力,协助一二。
党人觉得又行了。
先是郎中审忠发言:
“臣闻理国得贤则安,……故王甫父子应时馘【雀戈】,路人士女无不称善,……臣为郎十五年,皆耳目闻见,瑀之所为,诚黄天所不复赦。愿陛下留漏刻之听,裁省臣表,埽灭丑类,以答天怒。与瑀考验,有不如言,愿受汤镬之诛,妻子并徙,以绝妄言之路。”
简单说就是:
杀了王甫大家都很高兴,接下来还要杀朱瑀。
这朱瑀是谁,提起他就要提起刘宏那一段不堪回道的往事。
建宁元年时,刘宏还未亲政,奏章由窦太后办理。
典中书发现了窦武、陈蕃等人参奏郑飒的文书,里面牵扯了很多长乐宫的属官。
于是告诉朱瑀。
而这朱瑀正是当年保卫长乐宫窦后的负责人。
他当即翻出窦武的奏章看了一遍,生气的说:
“中官放纵者,自可诛耳。我曹何罪,而当尽见族灭!”
意思是:
这宦者有罪,自然可以诛杀,但关我们屁事,要受牵连灭族?
这下成功煽动手下人。
然后定下计策,到处大叫:
“陈蕃、窦武奏白太后废帝,为大逆!”
意思是:
窦武和陈蕃想要让窦太后废了刘宏,是犯大逆不道的罪。
并于当夜召集长乐从官史共普、张亮等十七人,喢血共盟诛杀窦武等人。
然后再和曹节、王甫等人联合,劫持刘宏和窦后。
发诏书宣布窦武、陈蕃等人谋反,并将参与事件的人全部处死。
所以历史的车轮就从此人开始转动。
谁能想到,这第二次党锢竟是一个小小长乐宫护卫首领推动的。
但也因此,朱瑀成为党人心中永远的痛。
随着审忠的书奏,党人欢呼雀跃。
但不出意外,这份奏章被刚任尚书令的曹节给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