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华皇的心正被无尽的痛苦和煎熬所吞噬。就在短短两个月之前,他还稳坐于至高无上的天子之位,接受着万民的朝拜与敬仰,尽享着权力带来的尊崇与荣耀。然而,命运却在转瞬之间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让他陷入了这般艰难困苦的境地。
这一切都源自于他那失败的教子之道。想当年,华国的始皇帝何其英明神武,其子孙后代也大多贤能出众。可到了他这里,尽管贵为一国之君,但膝下的几个儿子却是一个比一个不成器。他们当中,那些稍有些才能的,不思为国为民谋福祉,整日里只知道在皇宫内勾心斗角、争权夺利;而剩下的则更是碌碌无为,平庸至极。
如今,面对着眼前这错综复杂的局势,华皇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悔恨。他深知,如果继续将皇位传给这些不成气候的儿子们,那么整个华国必将陷入混乱和动荡之中,甚至可能走向灭亡。可是若要将这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皇位拱手让人,他又如何能够甘心?
然而现实就是如此无情,留给华皇的选择已经越来越少。如果他执意不肯让出皇位,那些势力必然不会放过他,届时别说安享晚年了,恐怕连性命都难以保全。想到此处,华皇不禁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或许这便是上天对朕的惩罚吧……”
“传旨,”华皇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召摄政王入宫。”
一个时辰后,华在进来。
“臣,参见陛下。”华在单膝跪地。
华皇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被自己轻视的质子,如今却成了拯救华国的英雄。他的目光复杂,有悔恨,有不甘,但更多的是释然。
“平身吧。”华皇缓缓开口,“朕,决定禅位于你。”
华在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陛下,这......”
“不必多言。”华皇打断他的话,“朕意已决。只望你善待华国子民,更要善待......”他没有说下去,但华在明白他的意思。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华在郑重其事地说。
三日后,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整个皇宫都被装点得金碧辉煌、美轮美奂。一场盛大而庄重的禅位大典即将在此拉开帷幕。
此刻,宏伟壮丽的宫殿内,文武百官整齐地排列两侧,他们个个神情肃穆,静静地等待着那个重要时刻的到来。
终于,伴随着一阵悠扬的钟鼓之声,华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大殿。只见他气宇轩昂,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仿佛都带着千钧之势。待走到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前时,他停下脚步,轻轻转身,然后稳稳当当地端坐其上。
华的目光如炬,犹如两道闪电般迅速扫过殿内的群臣。他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能够洞悉每个人内心深处的想法。此时的他,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这龙袍以金丝线绣制而成,上面的九条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张牙舞爪,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头戴一顶十二旒冕冠,前后各垂下十二条珠帘,随着他头部的轻微晃动,那些珠帘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他微微抬起双手,宽大的衣袖随之飘动,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一代帝王的威严仪态。在场之人无不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场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令人心生敬畏之情。
“诸位爱卿,”华在开口,声音沉稳有力,“朕今日有三道诏令。”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其一,减免天下赋税三年,具体如下:田赋减免五成,商税减免三成,徭役全免。各州府需在十日内张贴告示,晓谕百姓。
“其二,整顿吏治。即日起,设立都察院,由御史大夫张谦任都察院左都御史。从今日开始,凡贪墨白银百两以上者,革职查办;千两以上者,斩立决;万两以上者,诛三族。
“其三,广开言路。设立谏议大夫十人,专司监察之职。凡民间有冤情者,皆可上书谏议大夫。若有官员阻挠,以欺君之罪论处。”
诏书甫一颁布,朝堂之上瞬间炸开了锅,一片哗然之声此起彼伏。整个朝堂就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巨石的湖面一般,原本平静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动荡不安起来。
只见华稳稳地坐在龙椅之上,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看似不经意间却又极为细致地扫视了一圈朝堂之下的众人。整个大殿之中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威压自这位帝王身上散发出来。
片刻之后,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爱卿,朕深知此番举措必然会触动到诸多方面的利益纠葛。然而,若想我华国得以兴盛繁荣、长治久安,就必须如此行事!”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朕身为一国之君,所思所想皆是如何让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富强昌盛。任何阻碍这一目标实现之人或事,朕都绝不姑息!”说罢,华微微眯起双眸,那眼神仿佛能够穿透在场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
华的话音刚落,朝堂上的气氛更加凝重。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各有盘算。有人暗自庆幸,认为这是国家振兴的契机;也有人忧心忡忡,担心自己的利益受损。然而,面对皇帝那锐利如刀的目光,无人敢轻易开口反驳。
片刻的沉寂后,一位年迈的老臣缓缓出列,躬身行礼道:“陛下圣明,减免赋税、整顿吏治、广开言路,皆是利国利民之举。老臣以为,此三道诏令若能顺利推行,必能使天下归心,国泰民安。”
华在微微点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赞许:“爱卿所言极是。朕正是为此,才决意推行新政。”
然而,就在这时,另一位大臣站了出来,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华在抬眼看向他,淡淡道:“讲。”
那大臣深吸一口气,道:“陛下,减免赋税固然是仁政,但国库近年来本就空虚,若再减免三年,恐怕难以支撑朝廷运转。此外,整顿吏治虽是好意,但若操之过急,恐会引起官员恐慌,甚至引发朝局动荡。至于广开言路,臣担心……民间或有刁民借此生事,扰乱朝纲。”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显然,这位大臣的话戳中了不少人心中的隐忧。
华在听罢,神色依旧平静,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缓缓站起身,走下龙椅,步履沉稳地走到那位大臣面前,沉声道:“爱卿的担忧,朕并非没有考虑。然而,朕问你,若因惧怕国库空虚而不减免赋税,百姓何以安居?若因惧怕官员恐慌而不整顿吏治,贪腐之风何以遏制?若因惧怕刁民生事而不广开言路,民怨何以平息?”
那大臣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上渐渐渗出汗珠,只得低头道:“陛下圣明,是臣愚钝。”
华冷哼一声,转身回到龙椅前,目光扫视群臣,语气坚定而有力:“朕今日颁布这三道诏令,并非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朕知道,推行新政必然会遇到阻力,但朕心意已决,任何阻挠新政之人,皆以国法论处!”
群臣闻言,纷纷跪地叩首,齐声道:“臣等谨遵圣谕,愿为陛下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