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逸风与李闻知历经艰险,终于抵达京城。他们找到一处偏僻的客栈住下,将账目和证据妥善藏好。
薛逸风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低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每一步都要慎之又慎。张党在京城根深蒂固,稍有不慎就可能暴露。”
李闻知点点头:“我们要尽快将证据交给赵青云,他才能通过沈大人和许大人策动朝中力量。”
第二日夜晚,薛逸风秘密前往沈正华府中,与赵青云见面。书房内,灯光昏黄,三人低声交谈。
赵青云见到薛逸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逸风兄,边疆的线索已查清了吗?”
薛逸风从怀中取出一叠账册和信件,递给赵青云:“这是刘世安在边疆贪墨的证据,以及与敌军私通的记录。其中一封信件上,明确提到了张维平的授意。”
赵青云接过证据,翻看后脸色愈发凝重:“这足以撼动张党的根基!沈大人一定会很高兴看到这些。”
沈正华点点头:“虽然证据确凿,但此事事关重大,需慎重行事。我们必须确保证据的安全,同时找到朝中更多支持者。”
三人详细讨论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沈正华提议将证据复印一份存放在翰林院的密室,另一份交由赵青云亲自送到监察司主官苏文。
赵青云负责联络朝中反对张党的官员,尤其是那些对扩建皇宫持反对意见的人。他决定从礼部和户部入手,逐步扩大反对联盟。
薛逸风负责在明面上制造混乱,引开锦衣卫的注意力,为赵青云争取更多时间。
与此同时,锦衣卫指挥使刘坤接到线报,边疆证据已被送回京城。他召集手下,冷声说道:“赵青云与薛逸风必须彻底监控,必要时采取果断措施。”
一名校尉问道:“大人,是否直接搜查沈正华府?”
刘坤冷笑:“沈正华身为工部尚书,根基深厚,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先盯紧赵青云,只要抓到确凿把柄,就能顺藤摸瓜。”
此时的京城,表面上平静如水,实则暗流涌动。
赵青云昼夜不停地整理证据,时常前往各个官署,暗中联络反对势力。他始终保持低调,但内心的紧张从未消退。
薛逸风以游侠身份活动,伪装成京城商贾,与各方人士周旋。他的存在成为了一道明晃晃的目标,吸引了锦衣卫的目光。
沈正华继续在朝中与张党针锋相对,试图通过公开的朝会争取更多中立官员的支持。
某日深夜,赵青云收到了一封密信,信中只有短短一句话:“证据已不安全,另觅藏处。”
他眉头紧锁,将信递给沈正华:“看来他们已经在行动,我们必须加快节奏。”
赵青云与沈正华面面相觑。短短一句话,却将危险放在了眼前。赵青云低声问:“沈大人,这封密信会不会是敌人的试探?”
沈正华思索片刻:“可能性不小,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如今敌人在暗,我们在明,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薛逸风沉声道:“既然信中提到证据不安全,我们是否需要重新寻找藏匿之地?”
沈正华点点头:“不错。京城中锦衣卫的耳目太多,必须将这些证据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三人迅速商议对策。沈正华提议将证据转移至工部的一处旧仓库:“那里位置偏僻,是我亲自监管的地方,只有少数心腹知情。”
赵青云问:“仓库安全可靠,但如何确保转移途中不被发现?”
薛逸风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这交给我来安排。我可以利用锦衣卫对我的关注,制造假象,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沈正华点头:“好,薛少侠负责转移途中掩护,我来联系工部的心腹安排接应。青云,你负责联系许文端和苏文,让他们准备好下一步行动。”
夜色渐深,京城的街道上,薛逸风带着几名工部的心腹,驾着一辆普通的货车缓缓行驶。车上装着几箱木材,表面看似普通,但其中一箱暗藏边疆的证据。
街道上,巡逻的锦衣卫偶尔经过,目光如鹰般扫视着周围。薛逸风心中绷紧一根弦,脸上却一派从容。他低声对身旁的护送者说道:“一切按计划进行,若遇到突发情况,我来应对。”
车队行至一处巷口,突然被两名锦衣卫拦住。
“干什么的?车里装的是什么?”锦衣卫厉声喝问。
薛逸风笑着跳下马车,拱手道:“两位大人,小民是替工部送木料的。大人若不信,可以检查。”
锦衣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用刀挑开一箱木料。果然,箱内全是普通木材。
“行了,赶紧滚!”锦衣卫不耐烦地挥手。
薛逸风点头哈腰:“多谢大人。”他重新上车,赶紧驾车离开。
然而,锦衣卫似乎有所察觉,竟派出人马远远跟踪车队。薛逸风通过车后铜镜看到后方的动静,低声对同伴道:“看来,他们还是起了疑心。”
车队行至一片人烟稀少的街巷时,薛逸风让车队停下,自己带着一只木箱跳下车,进入巷道。他示意其他人继续前行:“你们去仓库将其他货物存放好,我引开他们。”
薛逸风拎着箱子一路疾行,穿过几条狭窄的小巷,将后方的追踪者引向更偏僻的地方。很快,他听到脚步声愈发靠近。
“站住!”追兵喝令道。
薛逸风回头一笑:“来得正好,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抓住我!”随即,他以极快的速度翻上一堵墙,消失在夜色中。
另一边,车队顺利抵达工部的旧仓库,将证据安全存放。沈正华的心腹向他汇报:“一切顺利,但薛少侠的情况尚未传回。”
沈正华沉声道:“让人盯紧锦衣卫的动向,若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直到天色将明,薛逸风才满身狼狈地回到仓库。他身上多处擦伤,衣衫也被刮破,但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总算甩掉了他们。”
沈正华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接下来我们还有更大的挑战。”
薛逸风喘息着点头:“证据已经藏好,接下来该如何将其公之于众,还需好好筹划。”
这一夜,京城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赵青云在翰林院内继续布置,将一些中立官员悄然拉入反对联盟。
许文端在监察司中秘密运作,准备随时接收证据。
锦衣卫虽然未发现证据的下落,却已感受到危机的临近,进一步加强对赵青云的监控。
沈正华站在仓库外,望着渐渐泛白的天空,轻声说道:“暴风雨前的寂静,总是让人不安。但只要我们能坚持到最后,胜利便不再遥远。”
薛逸风成功将锦衣卫甩开,但刘坤很快察觉到了异样。次日清晨,锦衣卫指挥使刘坤召集属下,面色阴沉:“昨夜的行动显然出了问题。目标带着木箱离开后,我们的队伍竟然一无所获。这不正常!”
一名校尉低声道:“指挥使,是否可能是转移证据的假动作?”
刘坤冷哼一声:“不排除这个可能。他们既然能费尽心思甩掉我们,说明确有不可告人的东西藏在京中。接下来,加紧对沈正华、赵青云以及他们的亲近者的监控,必要时强行突破。”
与此同时,赵青云也意识到形势愈发严峻。他在翰林院听闻有人提到锦衣卫的人频繁出现在沈正华府邸周边,甚至开始对许文端的言行进行暗查。
当晚,赵青云秘密拜访沈正华,将情报告知。
“沈大人,锦衣卫的动作明显是针对我们。他们或许已经意识到证据存在,接下来必然会动用更强的手段。”赵青云语气低沉,眼中却带着一丝冷静的分析。
沈正华轻抚须髯,点头道:“不错。张党本性多疑,一旦嗅到风声,就不会轻易罢休。我们必须更小心,另有一事,我需与你商议。”
沈正华从书案上拿起一卷地图,展开后指着其中一处说道:“这处是京郊的一座废弃驿站,离城不远却鲜有人至。若证据始终藏于仓库,难免会有暴露之险。我们需要将其秘密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赵青云略一思索:“可行。但转移过程中,必然会引起注意。若锦衣卫发现,我们很难全身而退。”
“所以我们需要制造一场假象。”沈正华目光坚定,“我会安排几名心腹带着另一批无关紧要的账目,故意暴露行踪,吸引锦衣卫的注意。薛逸风可以继续负责掩护真实的证据转移。”
赵青云点头:“此计甚妙。行动之日,我会联络翰林院中的支持者,制造一些牵制张党的动静,为我们争取时间。”
第二日清晨,赵青云亲自找到薛逸风,将计划告知。
薛逸风听后,皱眉说道:“证据已经转移过一次,再次转移无异于玩火。但若真是为了长远之计,我愿一试。”
赵青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薛兄,这次行动凶险万分。若有突发情况,以你为主,不必冒死完成。”
薛逸风一笑:“赵兄,你可太小瞧我了。行走江湖至今,我还未遇过解决不了的难题。”
三天后,行动如期展开。
沈正华安排的假车队驶出工部仓库,车上装着一箱箱无关紧要的账簿和材料。正如预料,车队出发不久便被锦衣卫盯上,一路紧紧追踪。
薛逸风则带着真正的证据,化装成普通的行商,借助复杂的城内地形,悄然前往京郊的废弃驿站。
途中,他数次发现疑似跟踪者,但都通过伪装和迅速变换路线成功甩掉。
当晚,薛逸风抵达驿站,与沈正华的心腹接应,将证据安全藏匿。随后,他立即返回京城,将消息传递给赵青云。
这场精心策划的行动虽然暂时成功,但薛逸风的直觉告诉他,张党绝不会轻易罢休。
赵青云看着藏匿好的证据,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我们必须找机会将这些东西公之于众。”
沈正华神色凝重:“这不仅需要证据本身,还需要绝对可靠的渠道与方法。张党的力量盘根错节,一步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薛逸风拍了拍剑鞘,目光如炬:“不管他们有多猖狂,我都会保住这些真相。”
京城之中,各方势力正在悄然集结,一场更加激烈的对抗即将上演。
张维平府邸内,刘坤站在下首,表情恭谨但隐隐透着一丝不安。
“大人,我们盯紧的车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账目。”刘坤低声说道,“沈正华一方显然另有布局,我们的人被牵着鼻子走。”
张维平目光如炬,轻声道:“沈正华的小动作越来越多,赵青云这小子也不简单。他们必定还有一张王牌尚未显露。”
刘坤点头:“大人是否需要我进一步加大监控力度?”
张维平沉吟片刻:“不用急。薛逸风的踪迹已难觅,但赵青云与沈正华始终是关键。派人盯紧他们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翰林院那些同僚。若有异常,立刻汇报。”
赵青云回到翰林院后,迅速与许文端会面。他将转移证据的消息简要告知,并提出了下一步计划。
“许兄,如今证据暂时安全,但单凭物证无法撼动张党。我们需要更多人站出来,尤其是那些在朝中尚未明确立场的官员。”赵青云语气坚定。
许文端思索片刻:“赵兄,此事风险极大。中立的官员中,大多数人或多或少都受过张党的恩惠,贸然游说只会招致更多怀疑。”
赵青云点头:“所以要稳扎稳打,从那些和张党利益冲突的人入手。若能将他们联合起来,形成压力,张党便无从掩盖。”
为进一步推动计划,赵青云决定召集一场秘密会谈。他托沈正华暗中联络了几位在礼部、户部和兵部中持反对意见的官员,约定于一处僻静的宅院内碰面。
当晚,几位中年官员陆续到场。沈正华首先开口:“各位,扩建皇宫一事已成朝中争议的焦点。张维平强行推进,民怨沸腾。而我们近日掌握了张党在边疆贪墨的部分证据,这或许是我们撼动其根基的突破口。”
一名礼部官员面露难色:“证据固然重要,但张党的势力盘根错节,单凭这些账目怕是不够。”
赵青云适时接话:“大人所言极是。但正因如此,我们更需同心协力,将民意与朝中力量结合,方能在朝会上争得一线生机。”
另一人沉声道:“张党近年极力拉拢人心,朝中已少有人敢公开反对。你们可有具体的策略?”
赵青云点点头,将薛逸风从边疆带回的部分证据复印件呈上:“这是我们手中的一部分证据。接下来,我们计划逐步将这些信息透露给支持我们的官员,同时让监察司介入调查,逐渐扩大影响力。”
众人翻阅证据,面露震惊之色。一人感叹:“这些账目若属实,张维平罪责难逃。但如此行动必然惊动锦衣卫,风险极高。”
沈正华斩钉截铁地说道:“风险我们已做好准备。今日请诸位前来,只为问一句:愿否与我们一同揭开真相?”
片刻的沉默后,几人纷纷点头:“既然事关国本,我等自当竭力相助。”
与此同时,锦衣卫对京城内的监控愈发严密。一些曾与赵青云交往密切的官员被秘密传唤问话,甚至有传言称张维平准备在朝会上弹劾赵青云,以“朋党之名”将其逐出翰林院。
薛逸风隐秘送来的消息也透露,边疆已有调兵迹象,似乎为了掩盖真相而制造新的混乱。
赵青云在密会后独自回到沈正华府,神情凝重:“沈大人,张党不会坐以待毙,我们需要更快地将证据呈交天子,或是通过监察司公开此事。”
沈正华点头:“时间不多了。接下来,我们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将更多的力量凝聚在一起。”
京城内,风暴愈发接近。一方面,张党暗流涌动,企图彻底掩盖真相;另一方面,赵青云等人力图将真相曝光,让朝堂与天下百姓知道张维平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