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秋抬起头,口齿不清地哀求:“哥…… 放过我吧。” 丁媛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暗自思忖,这男人的年纪都能当沈知秋的父亲了。
中年男人却以一种看待丧家犬般的眼神睨着沈知秋,紧接着,毫无预兆地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周围的人对这种事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丁媛看着这一幕,顿时明白了,沈知秋为什么总是喜怒无常。在这种家庭环境下长大,很难有安全感,因此他必须将自己包裹起来,以避免再次受到伤害。
沈博远盯着沈知秋脸上的巴掌印,语气平静却充满威胁:“你是沈家人,为沈家分担是你应尽的义务。你以为凭你的本事,能走到今天吗?”
沈知秋的嘴唇微微颤抖,显然是被逼迫到了极限:“如果不是沈家瓷器需要我帮忙推广,你会承认我吗?在外面装作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沈博远,你恶不恶心?”
沈博远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这只能证明,你对我们沈家还算有那么一点点作用。”正当他准备进一步惩罚沈知秋时,管家走过来低声说道:“张大师来了。”
听见“张大师”三个字,沈博远的神情瞬间变了,他扭头对着身旁的保镖吩咐道:“把他们俩带走。”
保镖们谨慎地提醒:“四爷,不需要分开关着吗?”
沈博远自信地回答:“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能翻起什么风浪。”他的目光落在丁媛身上,“你不是喜欢沈知秋吗?那就亲眼看着他和别人结婚吧。”
说完,他双手一背,离开了院内。保镖们将丁媛和沈知秋一起推进了漆黑的房间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房间里,“哒哒哒”的钟摆声回荡着,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诡异。
沈知秋的目光落在了窗户边诡异瓷器娃娃上。娃娃咧着嘴笑,但双眼空洞。仔细观察,还能发现瓷器娃娃的脚下有血迹不断渗出。
这是当年用来祭祀的娃娃。
沈博远又把它摆回来了,这是对他的警告,不配合的下场。沈知秋瘫软在地,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丁媛摸索着打开灯,屋内的景象却让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大而深的黑色床放在屋子中央,和棺材没有任何区别。床头柜上还燃着红彤彤的烛火,就连窗帘也是白色的。
丁媛还以为自己来到了灵堂。
她的视线转向另一边,看到了瓷器娃娃,心跳瞬间加快,好半晌发不出声音。
这是人住的地方?
丁媛捏了捏冰凉的指尖,看向身后蜷缩在角落里的沈知秋,“这该不会是你的房间吧?”
沈知秋艰难地点了下脑袋。
丁媛心一横,径直走到瓷器娃娃跟前,直视着它,然后抬手拿起,“砰“” 的一声,将娃娃砸了个粉碎。
“吓我?”她冷哼一声。
沈知秋的眼睛一点点拉回了焦距,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丁媛,拼命地想要把瓷器碎片捡起来:“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丁媛看着他:“躲?去哪?还是那句话:他们不会因为我的软弱就对我更好一点,你能听懂吗?”而且她巴不得把动静闹大,最好沈博远也过来,省得她找不到机会说明情况。
保镖们迅速冲进了房间里,将丁媛团团围住。
过了一会儿,沈博远来了,看着满地的瓷器碎片,他的瞳孔瞬间放大,厉声质问:“你砸的?”
丁媛神色平静:“对,就是我砸的。”
沈博远脸色一沉:“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丁媛直视着他:“左右不过烂命一条,但我警告你,先去仔细查查我是谁,你们沈家能不能承受伤害我的代价。”
沈博远不屑地嗤笑一声:“小姑娘,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了。”
“我到底是装样子还是认真的,你去查一查便知。需要我把个人信息告诉你吗?我叫丁媛。” 丁媛眼里没有一丝退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