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子从船上下来,大批大批货也从船上被吊下来。
渡口周围空出了大片空地。
沃尔德·法克鱿眼睛放光,口中不停喊道:“发财了!发财了!”
勾耶也在一边小声道:“发财了!发财了!”
朱益和常瑜上岸后,也在小声道:“发财了!发财了!”
似乎大家都发财了!
最后,跟随货物一起下船的还有三百禁军,皆披甲执锐,手中还有强弩。
渡口的消息传到王宫,夫余笑道:“寡人知道夏人有防御,但寡人用战船从海上包抄!断了他们的退路!看他们如何!”
等货物都卸载完,已经是午后。
勾耶站在对面,突然喊道:“那边的!对!说你呢!死胖子!别东张西望!说的就是你!”
朱益左看右看,对常瑜说道:“他在喊哪个死胖子?”
常瑜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身材,说道:“这里好像就你一个死胖子?”
“他说我是死胖子?”朱益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大怒。
“你骂谁?”
“我骂你!”勾耶喊道。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朱益破声嘶吼道,“刚才还在谈买卖,一脸和气,现在抽什么风!你老婆跟人跑啦!”
勾耶却指着朱益继续骂:“死胖子,我早看你不爽了!你过来啊!我们单挑!”
“嘿,枯瘦的老头,我一看你就是耕田没力气的鱼竿!你有本事过来说话!”
“死胖子!你过来!”
“你过来!”
“你过来!”
“……”
沃尔德·法克鱿等人看见这俩人在对喊,虽然听不懂,但觉得很惊奇。
他们似乎充满了激情?
“死胖子!你还不知道吧!”勾耶大笑起来,“你们已经在我们的包围中,你往后面的海上看看!”
朱益连忙转身朝海上看去,看见那里有近百艘朝这边涌来。
朱益和常瑜对视一眼,朱益喊道:“你们这是何意?”
“何意?”勾耶笑得更加放肆,“你们现在乖乖投降,把货物移交给我们。”
“你们要抢劫?”常瑜问道。
“抢劫?”勾耶扁着嘴巴啧啧道,“可这不是抢劫,让我来告诉你,我们想干什么?”
勾耶拉了拉衣领:“钱我不想付,但货我又想要。”
朱益道:“南越王已经向皇帝陛下请罪,南越王是忠于皇帝陛下的,你这样做,如何向南越王交代?”
“哈哈哈,我奉大王之命行事,如何交代?当然是直接交代!”
“你的意思是,抢货,是南越王的命令?”
“都说了,不是抢,只是不给钱而已。”勾耶双手一摊,“只要你们乖乖投降,我们不动手,就不是抢。”
“那你们动手吧。”
“不愿意投降吗?”勾耶喊道,“投降输一半哦!”
“输你大爷!”朱益大喊道,“待会留你一半!”
“那就对不住啦!”
勾耶一声令下,不远处的南越士兵纷纷上来。
与此同时,后面的战鼓声响起,更多南越士兵涌来。
沃尔德·法克鱿惊呼道:“我的法克!你这是干什么?”
勾耶对沃尔德·法克鱿说道:“法克鱿先生,你不必惊慌,大王不会对你们动手,你们是我们的金主,我们心里有数,货还是会给你们的。而且,大王是支持你们在流求驻军,修建军事堡垒的。”
沃尔德·法克鱿道:“大王愿意支持我们?”
“当然,你们在流求驻扎后,以后我们做买卖就更方便。”
“好好好,那你们打,我们不干预,对我们来说,都一样!”
此时,三百禁军快速合围过来,将常瑜和朱益围在中间。
“我要不要去船上指挥?”朱益道。
“不用,这种局面不需要指挥,火药充足,狠狠开炮就行!”常瑜说道。
陆地上的南越士兵没有动手,只是做防御,他们心中清楚,陆战不是夏军的对手。
他们打算陆战防御,海战进攻,摧毁夏军退路,击溃夏军心理防线。
南越海军的首领是诸沿,南越王的三儿子,诸依的弟弟。
诸沿几乎统率了南越所有的海军力量,整整一百艘战船。
当然,真正大的战船只有十艘,其他的都是中型和小型。
从这一点也说明,南越国虽然只是临海,但也足以称得上是海上强国。
“儿郎们,都打起精神来,把前面夏人的船吞了!上面可是有很多好东西!自己动手,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
主船上的南越海军发出肆意的呼啸声。
许延山在主船上,他吼道:“火炮都准备好!”
主船开始挥舞旗帜,其他夏军的船只看到后,纷纷开始填充弹药。
眼看双方来越来近,南越海军有数量上的优势,密集如云一样铺在海上,朝夏军海船滚来。
“杀……杀……”
南越人举着刀,手中有绳子,绳子上有倒钩。
一个南越军官大笑道:“哈哈哈……船上肯定有夏人美女!我早就想睡她们了!”
旁边的人群跟着大笑,欢呼:“排队!排队……”
那军官道:“好!排队……”
只是他话音刚落,对面突然轰的一声响。
一片烟雾飘起的同时,这个南越军官被密集的铁砂正面冲击成了筛子,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起来,在倒下,压在人群中。
正面焦糊,血肉模糊。
似乎还没有立刻死去,全身抽搐,嘴里冒血。
这一切太快了,南越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另一边,夏军的军官吼道:“是谁开的炮!还没有下命令……”
“长官,是我!”一个年轻瘦弱的船员举手怯生生道。
“为什么开炮?”
“我听到他们在那里欢呼,听得不爽,就点火了。”
“你真他妈的是个天才!继续!给老子点火!点死他们!”
“是!长官!”
诸沿还来不及疑惑,因为他们已经靠近夏军的船只,相当于在陆战中骑兵已经开始冲锋。
热血瞬间上头的那种。
可接下来,一共五艘战船,二百五十门火炮,纷纷朝对面轰去。
一连串的炮轰声,如同鞭炮一样炸开,硝烟滚滚里,密集的碎铁在爆炸中,如同钢铁暴雨一样冲击在南越人的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