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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春风客栈的招子在落日西斜的余晖中随风飘动着。

店主老窦站在半掩着的店门前,仰头看着那飞舞的招子:原本的深蓝色已经在无数日夜的风吹雨打下渐成了灰白。不知何时,招子上破开了一道口子,初时还不明显,近日那道口子却越来越大,招子上的“春风客栈”四个字已经在风中看不真切。

老窦走过去,伸手抓住,借着夕阳暮色低头看着。招子上,女儿大丫四处缝补的密密匝匝针线痕迹便现在眼前,是近来风大,更是这招子太过年久,布质早已陈腐,便是针线再密,手艺再精,也难抵住凌厉的风雨了。

“是该换一副新的了。”老窦心里盘算着,想到本就微薄的收入,又要多出这一笔支出,心里便闷闷的。

“爹,落门板么,这时候了,应该不会有客人上门了。”女儿大丫瘸着腿,一拐一拐地从店内走出,走到店门一侧,将手中木盆里的泔水泼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这整整一日就一个行脚商人上门,哎,这天气一天天暖和了,生意也该有个起色了。”老窦仍是仰脸看着招子,嘴里念念着。

“再过几日,等天气再暖和些,生意自然便好了。年年如此,又何必发愁。”大丫将泔水盆放在屋门口的木凳上,摩挲着两只手,站在她爹身后,“进去吧,外面风冷了。”

“这招子该换一副新的了,别再缝补了,补不上了。”老窦转身朝屋里走去。

“我前几日刚缝好的,这两日风大,又吹开了,我今晚上再缝几针,应该还能用个一年半载的。”大丫仰头看着迎风飞动的招子。

“多少年了,也该换了,哎,这四个大字还是你娘亲手绣的,你娘没了都多少年了。”老窦背手念念着,进到屋里去了。

大丫拖过门前角落里的一张板凳,费力地站上去,将那招子摘下,轻声道:“就是个口子,缝几针就成了,何至于换新的。”

店门里跑出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见大丫站在板凳上,忙跑过来伸手去扶,嘴里小声道:“姐,我方才洗碗时手滑… …那盘子没摔破,就是,就是边沿上碰掉了一块,还能将就着用。你可别告诉爹呀。”

“哎呀,秃蛋,你怎地… …,说你什么好。盘子有了破口,容易划伤人,不能用了,加上上次你摔的那个,是要赶集市去买几个新盘子了。这一冬都没有什么收入,你总要当心些,这些都是钱呢。”

大丫将招子卷起来,伸手扶着秃蛋的肩膀,从板凳上下来。

秃蛋仍是小声叨念着:“你可不要告诉爹呀。”

“你以为不告诉爹,爹就不知道。哼,爹自己会数,会看,总能知道的。”大丫用手指戳了秃蛋脑门一下,“你今后做事情小心些便了,十几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那你现在先不要告诉爹。”秃蛋拉着大丫的衣袖。

“爹知道了,我就说是我摔的。”大丫甩开秃蛋的手,走进屋内。

秃蛋哭丧着脸,蹲在店门前,愣愣地看着远处。清净了一日的大路,有几匹马从远处奔来,远远地扬起一阵沙尘。

(二)

春风客栈开在官道边上,前朝时,因了这地理位置,曾兴旺一时。前朝末,烽烟四起,天下大乱,原来的客栈主人便低价转卖了客栈,逃去了它处。

后来的经手人都想着恢复往日的兴旺,奈何世道不振,兵戈不息,终是难以经营。

新朝建立,战事渐渐平息。几经转手后的春风客栈便落在这老窦一家的手里。本以为依傍这地理位置,生意迟早会好起来,谁知官道还是官道,却因了东边几年前新开了一家客栈,房屋亮堂,伙计机灵,更靠近镇子,人气自然更旺,过路食客便大都被那新开的客栈吸引了过去。老窦知道自家客栈冷落的原因:房屋破旧,吃食单一,便是用作店伙计的一双儿女,也是一个坡脚,一个呆滞,都无法与别家相比。

几年前,便想着等有了积蓄便装饰一下客栈,只是手中的银钱只够平日过活,难以存下,便也只能任这客栈一日日破旧下去了。最多便是小修小补地维持。

至于丰富吃食,老窦更无心思,想着门面不济,便是有了特色吃食,也难以招揽那些过路的客人。何况,如何增色吃食,心中确也没有什么想法;若说雇两个手脚麻利,样貌伶俐的伙计,老窦也曾动过一丝念头,自家女儿生来腿脚不便,儿子年幼,都难当大用,只是店里一向生意冷清,真的雇佣一个伙计,生意未必因此兴旺,多出一份开支却是实实在在的,如此想着,便也就放下了。

老窦心中早已经自认了客栈生意就是这般半死不活的维持,赚不了钱,多数日子总能赚个温饱,赚不得温饱时,勒勒裤腰带,也能过去。一年一年也便这样挨过了。

只是每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还是会望着大路上,多少有些期待。而每每这个时节,生意确也会兴旺一段,而今年,或是天气转暖的慢,或是前面的客栈新近翻修了店面,春风客栈的生意并没有随着天气的转暖而有改善。

老窦心中着急,嘴上却说不出,只是时常站在店门口,望着大路,有时,一站便是大半个时辰。

那日又是一天冷清,直到日头西沉时,才有一个行脚商人上门,只点了一份面汤。

行脚商人走后,老窦又在店门外站了半晌,直站到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隐没,天色大黑了,才走回店内。店中已经点起了油灯,昏黄的灯光将店中四壁映照得更显破旧。

老窦身子刚坐下不久,便听到儿子秃蛋跑进来喊着:“来生意了,来生意了,有客人上门了。”

老窦心中一动,思量着:“这个时候,通常不会有客人上门,毕竟这时候吃过晚饭,大多是要留宿的。而自家客栈破旧,前后距离几里路远的镇子附近都有客栈可供留宿,过路客人自会选择别家留宿。自家已经多年不曾有过客人留宿了。今日这般时辰竟有客人登门,却是真正少见。

老窦如此纳闷着,那门外的客人已经走了进来。

(三)

来客共有五人:当先一个身着绸缎长衫,便如一位富家大户老爷的装扮,只是样貌粗壮,带着一丝匪气,与身上的装扮颇有些不符。

第二个进来的是个黑瘦汉子,进到门内便四下打看,仿佛连墙角的老鼠洞都想探进去看看。第三个进来的是个书生模样的汉子,进到门内便是面带微笑,上下打量着屋内立着的老窦与他那有些慌乱的一双儿女。

后面两人一并进来,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汉子,身上披着黑色长衫,进到门内,便立在门口,仿佛是怕门内的人跑出去一般。

老窦看这一行来客样貌不善,心中打鼓,朝当先一人拱拱手道:“大爷,咱这小店店面小,吃食简单,怕是照顾不好几位爷,前面镇上有大客栈,几位爷可以再赶上几里路,去前面看看。”

那当先的汉子哈哈笑了两声,没说话。那黑瘦汉子接话道:“您这店面不小了,前面一大间正堂,后面一小间厨房,后面还有院子,院子里卧房、柴房、马厩一应俱全,可以了。”

老窦心中吃了一惊,不知道这黑瘦汉子如何刚进门便将自家店内情况说得一清二楚,脸上变色道;“客爷,您是如何得知的?”

“我是如何得知,哈哈,我前两日来过,你这店老板怎地如此健忘?”

黑瘦汉子说罢,嘻嘻笑着,四下打看,走到后厨门口,挑起帘子向内探头张望,见后厨无人,便举步走了进去。秃蛋想要过去拦阻,被姐姐大丫一把抓住,揽在怀里。

老窦猛地想起两日前确是有个客人来此,买了些吃食,前后转了转,才离开。回想样貌,却正是这黑瘦汉子,只是打扮不同,气势也大不同,便一时没有认出。

“几位客爷要是想掠些钱财,那您确是来错了地方,我们这里一个冬天都没有什么生意了,柜台里便是几十蚊钱,您若是不嫌弃,便自拿去。”老窦拱手道。

“哈哈,哈哈。”那当先的莽汉咧嘴笑了两声,并不答话。旁边几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老窦心中一紧,虽不知道这些人来此的目的,却知道今日之事难以过去了,便抱拳相让道:“几位爷,有话坐下说,有什么需要我老窦的,尽管吩咐。”

那当先的莽汉“哈哈”笑道:“店家,咱们不需要你做什么,倒是需要你这家店铺一用,你放心,用不坏,至多是在你这破烂家什上溅上些血罢了。”说着,坐下身子,伸手拍了拍身前的木桌。

老窦脑袋“嗡”了一声,心中一沉,膝盖一软,便自跪了下来。身后大丫喊了声“爹”,便跛着脚过来拉扯。

老窦怒道:“你两个也跪下,快求求几位爷,放咱一条生路。”那大丫与秃蛋听他爹的话,便也都跪下。

“你们不必如此,咱们做没本生意的,不会与人讨价还价,你们如此,也没什么用处。”那莽汉模样的人撇嘴笑着说道。

那黑瘦汉子在后院转了一圈,仍是走后厨小门回到前面,低声念道:“这里并没有旁人,就是这店家三人。”

那莽汉模样的汉子点点头。老窦心中知道今日难以幸免,忽地从地上站起身,平伸两臂挡在自家儿女身前,大声道:“大丫,快些带着弟弟从后面走。”地上跪着的大丫一愣,尚未起身,那书生模样的汉子抢身一步到了老窦近前,手上一抖,一掌打在老窦后脑上,老窦便毫无声息地倒在地上。

那书生并不停手,闪身一步到了大丫与秃蛋的身后,在两人脖颈上各打了一下。大丫与秃蛋便也是一声没吭地瘫倒在地上,晕厥了过去。

那黑瘦汉子叹道:“老黄,你倒是急性子,我看这跛脚女娃倒有几分姿色,正想逗她一下,你便出手了,真是扫兴。”

“咱们出来做事,不能让闲事分了心。”那书生模样的汉子,走到黑瘦汉子身前,嬉笑道,“老赵,等事情完了,我请你去县城里的春满园好好乐呵乐呵。”

那莽汉站起身,看了看地上躺倒的三人,又仰头看了看正堂四壁,念念说道:“这客栈如此简陋,这老刘怎地挑这么个地方动手。”

“这里是简陋些,可地处僻静,方便我们得手。”老赵道。

“是,老刘安排的好。”莽汉撇撇嘴,继续道,“就留你们三个,这事能成么?”

“三当家,您是瞧不起我们,还是怕我们慢待了二当家,不要说三个人,就是留我一个,也能顺顺当当地将二当家救下。那四个衙门里的废物能阻得了咱们么?”老赵笑道。

“嗯,我不是不放心,是看你们三个在此受罪,我们两个去前面镇上舒坦,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莽汉模样的三当家哈哈笑道。

“您在这里,看样貌实在不像这客栈的主人,反倒令人生疑。倒不如您去前面镇上歇着,等我们的好消息。”那书生模样的老黄道。

“嘿,便是生疑又如何,等人进门就动手,还管他生疑不生疑。”三当家大声道。

“哎,万一这店里要是来了旁的客人,咱们总是还要见机行事的。这个时节,路上行商多,难免来这客栈歇脚,咱们总还是小心些好。虽是不怕事情,但总不能将事情闹大才好。况且,咱这几匹马也不能留在这里,免得惹人注目,要劳烦三当家带走。”老黄道。

那三当家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就走。这里你们自己收拾吧。我与铜锁去前面镇上等着,你们得手后,到前面镇上寻我,我们便过来。”

说着,看了一眼地上躺倒的三人,便朝门外走去。门口的一个黑衣汉子跟在三当家身后,一同朝屋外拴在树旁的坐骑走去。

留下的一个黑衣汉子将身上长衫脱下,里面竟穿着一身店伙计打扮的衣服。

“铁锁,你把这三个弄到后面柴房去,先捆绑好,等事情完了,再做处理。”书生老黄对那年轻汉子道。

“何必那么麻烦,别管有气没气,直接挖坑在院中埋了,不是更好,免得意外。”老赵看着地上三人道。

“凡事总要想着万一,若是有熟人上门来寻这店家,我们交不出人,定惹人生疑,反有碍咱们行事。只要人活着,咱便可以将这店家放出,有他儿女在咱手里,他也会按咱的意思行事,或许能应付一些意外之事。何况,就这三人无论生死都妨碍不到咱们行事,咱们何必现在便要了他们性命。等事情完了,再灭口不迟。”老黄道。

“还是你们读书人心思细,诡计多,成,就依你说的办。”老赵点头道。

老黄走到柜台前,拿起柜台上卷放着的店招子,平铺开来,看了看上面的四个字道:“看这招子,这客栈实在有些年头了,可惜了,过了这两日,从此便再没有这‘春风客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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