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逸说出，要再比一场时，小男孩空洞的眼里多了一抹光。
他扭头看向韩逸，问道：“真的吗？输了的话，你的意识可就归我咯。”
“谁怕谁，想当年我也是97城市赛季军。”韩逸眼神坚定，握紧拳头。
闻言，小男孩露出了笑容，街机厅的门突然缓缓打开。
“你选游戏吧。”小男孩道。
韩逸走到小男孩的身边坐下，看了眼屏幕，一如21世纪早期的街机，都是一些耳熟能详作品，拳皇95到37，炸弹人，三国战纪、街霸26……
“97风云再起。”韩逸直接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
小男孩选了安迪、八神、大猪。
韩逸选了比利、草薙、大门。
对战刚开始，两人互相试探，安迪频繁取消硬直贴身压制，一记“翔阳拳”迅速取胜。
草薙京登场，“鬼燃烧”收掉残血安迪。
八神庵对上草薙京，多次拆投化解危机，最终用“八稚女”险胜，但血量所剩无几，被韩逸的大门，几次“bUG震”带走。
决胜局，大猪凭厚血量压制，大门则利用“地雷震”寻找反击机会。
双方缠斗，至最后一刻，最终两人同时倒地，屏幕亮起“dRAw GAmE”。
平局恢复到残血状态，大猪试图用“铁球旋风”终结比赛，却被大门抓住硬直间隙，用“地雷震”反击，竟然再次出现了平局。
音乐响起，恢复到选人界面。
“小孩哥，你这水平够牛的啊！”韩逸咋舌道。
“你也不赖。”小男孩哼道，“再来！”
两人一连打了十几盘，盘盘都是平局。
打到第三排，韩逸就察觉到了不对。
这小男孩显然是在精准控分，为了让韩逸一直陪他玩下去。
韩逸还不能说不玩，那样就是认输了，
可总不能一辈子困在这吧？
“再来一把！”韩逸皱了皱眉道。
“来就来！”小男孩得意道。
依旧是，一盘接着一盘的平局，韩逸抓耳挠腮，开始不耐烦。
“可恶 ，刚才不应该用这招的……”
“你怎么又选这个角色……”
“但凡给我一格气，你必死无疑……”
韩逸咬牙切齿，蹲在了板凳上，操作也开始变形。
一旁的小男孩则是满脸笑容，不断迎合韩逸，在关键时刻完成平局。
来到第57盘，韩逸面红耳赤，头发都揪得散乱。
“你真是越来越菜了！”小男孩笑道。
“我就不信了！再来！”韩逸不服道。
再次来到，大门对战大猪，大门的“地雷震”迎上大猪的“铁球旋风”。
眼看就要平局，突然，韩逸犯了一个低级失误。
大门竟然空挥了一记普通轻拳！
小男孩皱眉，意识到如果继续攻击，韩逸无疑会输。
他不得不松开摇杆，放弃了进攻。
就在他停顿的瞬间，韩逸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
抓住机会，精准打出一记“天地返”。
小男孩惊诧，再想操作已经晚了……
“Ko！”
韩逸笑道：“我赢了。”
小男孩冷冷地盯着韩逸，道：“你不怕输给我吗？”
“我赌你更怕。”
韩逸淡淡道，毕竟世界上最贵的游戏设备，是一起玩游戏的朋友。
小男孩沉默片刻，松开摇杆，转身朝街机厅深处走去：“反正我也玩够了，奶奶还在家等我吃饭，最后一枚币留给你，下次再一起玩吧。”
“你去哪？！”
“梦里。人鱼奶奶、邮差叔叔、红鞋婶婶都在那。”
韩逸不懂，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下次怎么找你？”
小男停回头开心笑道：“我叫魇，你身上有梦的气味，我们会再见的。”
魇渐渐走远，街机厅崩裂成一块块碎片。
碎片汇聚到一起，凝聚成一个白色圆环，落入韩逸手中。
【意识之光·莫比乌斯环】
握着这道光环，韩逸感觉到意识在颤抖，在共鸣，疯狂地想要吸收它，成为它。
“没想到整个云泉市，竟然是最后一层梦境。”韩逸喃喃道。
然而一抬头，韩逸惊讶地发现，高楼林立的云泉市，消失了。
只剩下一片荒芜的空地，地面上用黑色残渣，画出一个大大莫比乌斯环的符号。
“现在超意识现象、愿力都齐备了，就差一支显化稳定剂了。”
韩逸收起莫比乌斯环，转身朝金贸市的方向走去。
云泉市距离金贸市30几公里，就算他有身法加成，也要花三个多小时路程。
韩逸已经开始后悔来的时候没买辆摩托了。
……
就在韩逸走后没多久，云泉市遗址上空，一艘棱角分明的墨绿色飞舟降落。
光幕打开，一身条纹黑西装的林溦，从飞舟上下来，扫视四周，拿起手中的便携式意识追踪器一照，唇角微微抿起，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
“诗织，你确定是这吗？这区域什么都没有。”林溦道。
“根据监测系统显示，莫比乌斯之环昨天还在这一带，不可能出错。”
话音落下，一名少女优雅地迈步而出。
她身形修长，穿着一袭纯白与墨绿交织的作战服，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长发乌黑发亮，随风微扬，衬得她肤色如玉，眼眸清澈而深邃。
清水诗织看了看四周，但眼中多了一分凝重，“难道被人清除了？可是能清除半神级超意识现象的人不多，但凡有动作，局里应该会侦测到的。”
林溦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在空气中划过，感知周围的意识流动，蹙眉道：“从意识波动的残留痕迹来看，这里的确曾有高等级意识现象存在……不过没有发生战斗。”
“没有战斗？”清水诗织微微一惊，“难道这超意识现象还能长脚吗？”
“也可能是我猜错了，先回去报告吧。”林溦语气平静，看向飞舟道。
“又白跑一趟。”清水诗织垂头丧气，弯下腰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给你当技术员。”
“不满意你可以申请换人，我可没逼你留下来。”林溦冷声道。
两人回到飞舟。
清水诗织坐在驾驶舱上，撅嘴道：“我真不理解，你为什么不杀了那小子？明明上次任务成功，老师都推荐你出任第四组组长了。”
林溦低声道：“我妈她离不开我，晋升后陪她的时间只会更少。而且……”
她顿了顿，语气微沉，“他是唯一可以解开我记忆被修改的线索。”
清水诗织面色凝重，摘下手环，断开飞舟能源的同时，示意林溦也摘下手环。
打开意识屏蔽器后，她神色认真道：“那段记忆碎片，以我目前的技术、和资源权限破解不开，想要解开其中秘密，只有一个办法……去问主脑。”
“什么意思？”林溦皱眉。
“明年超意识之战，局里打算派人去敲打那些顶级势力，据说会把与主脑沟通作为比赛奖励。”
林溦垂下眼眸，喃喃道：“超意识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