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激动了会,整理好心情,站好队伍。
尚玉在面对舞蹈时,跟平常完全不一样,认真严肃。
青衣舞裙垂至脚踝,女人面容秀美,简单云手间,轻步曼舞,纤细修长手臂婉转,裙摆微荡,古韵古香。
乐声悠扬,一曲《青衣霓裳》,搭配舞者整齐步法和深入情感,将人很快带入其中。
闻柠望着那一袭华丽青衣,仿佛看到当年那个身穿简单连衣裙,在空旷舞室翩翩起舞的身影。
快乐肆意。
尚玉作为指导老师,虽然十多年没有真正教舞,但她平常在家也会练习,所以经过一周时间,身体对舞蹈的记忆逐渐恢复。
她扬起手臂,舞姿柔美舒展,眼神沉静,身姿潇洒,古典舞姿经典又独特。
舞者笑容秀丽,队伍变幻莫测,扭转腰肢,起伏跳跃,让人仿佛亲临古代皇宴,感受轻歌曼舞的画面。
闻柠目光专注,有些许怔愣。
跳舞的妈妈很美。
直到一支舞跳完,音乐止,她才回神。
“你是闻柠吧?”
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孩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看她。
其他人也好奇凑过来,尚玉站在旁边正笑着。
柠柠,很受欢迎。
“我在桃李杯比赛上看到你,《归》那支舞你跳得绝了!”
“还有原创舞蹈大赛《惑灵》也超好看!我很喜欢你跳舞!”
“我是你粉丝!”
....
被一群年轻靓丽女孩围着,闻柠第一反应就是懵,反应过来笑着点头谢谢她们的喜欢。
这是众人第一次现实中见到闻柠本人,作为粉丝的少数人,别提多激动!
直接拿来笔,没有本子,就让闻柠把签名写在胳膊上。
闻柠握着笔,看着眼前白皙手臂,迟疑说道,“那我签了?”
女孩重重点头,眼睛更亮了。
签完名,尚玉才笑着走过来。
“既然签好,那就下课,回去好好拉伸腿部,避免酸胀,我们明天见。”
“好的尚姐!”
“尚姐再见!”
本来大家喊老师的,但经过一段时间相处,逐渐熟稔喊姐更亲切。
更多的是喜欢尊敬,她们觉得尚老师舞跳得特别好。
说完下课,不一会人就走光了。
好不容易放半天假,自然跑得比谁都快。
舞团很忙,演出场次过多,平常空闲就会排练,真正能休息时间少得可怜。
空旷的舞室,不一会就剩下两人。
“妈,你能在跳一支当年那支舞吗?”
当时那支被中途打断的舞。
尚玉愣了瞬,笑着点头,没有难过,只有平静释怀。
青色长裙随着动作漾开,舞蹈是梦想、是信仰、是执念。
这些年,原来她一直都未曾忘记。
长裙飞舞,足尖而立,腰身纤细柔软。
尚玉将自己多年情感融入这支舞中,眼尾隐约湿润,笑容却愈发灿烂,身姿舞动越来越快,最后只余下残影。
反身折腰,腾空而跃,像跳跃困住多年的人生。
闻柠看着,垂在身侧两旁手指微微收紧,心里高兴,她终于化解了自己心结。
开启了全新人生。
——
沈嘉砚进组后,大家好像什么都没变,却又什么都变了。
聚餐减少了,平时可能一个月才会聚一次。
校园论坛校草更换了别人,是闻柠没想到的。
周越。
这件事也只惊讶了下,很快她又投入备考中,年后意大利舞蹈考试开始,紧随其后是雅思意大利语考试。
三者全部通过,才算成功。
开学两个月,闻柠再次回归去年状态。
没了比赛,她把全部心思放在课程和考试上。
舞蹈基础理论下课后,陈伽怡跟路川去校外玩,周欣然和安诺在教室备考六级,闻柠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学楼。
这几天京市都在下雨,空气中都裹着泥土和青草味道。
她撑开伞,走进雨中,不知不觉走到荷花湖
空气中飘来荷花清香,在雨中越显浓郁。
来往的人很少,闻柠看了会,不知怎么想到沈嘉砚。
去年,他们好像也一起看过荷花来着....
荷叶上晶莹水珠滚落,闻柠也从自己思绪中回神,黑长卷翘眼睫轻颤了下,在遮挡的伞下,无人看见。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刚才为什么想那些。
到图书馆时,闻柠来到二楼,找到经常坐的靠窗位置。
今天下雨,图书馆的人比以往少些。
在书架上找好要看的书,闻柠就进入了无人打扰模式。
学完课程知识点,从书包里拿出试卷刷题。
徐清阳没想到会这么巧,上次好像也是下雨天。
他走过去,做到闻柠对面,从黑色书包里拿出高数。
闻柠眼前一暗,注意到自己对面坐人,她抬头看了眼,目光微愣,打了声招呼。
这段时间,为了学分她一般去舞社次数比较多。
几乎天天见到徐清阳,但也不算熟稔。
“你准备出国?”徐清阳笑意温润点头,看向她桌上试卷,还是问出了口。
“嗯,提前准备。”
两人简短话语过后,各自安静学习。
徐清阳漆黑眸子看着笔下习题,心思却已经不再上面,修长指尖握住笔,收紧几分。
想说出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三楼玻璃围栏旁,周越单肩挎着书包,坐在一旁空位上,那张俊脸莫名冷。
旁边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这哥们心情不好。
虽说大家刚进入京大,才认识几个月,但经过宿舍革命友谊相处,他们很会观人脸色。
从刚才二楼上来后,他身上就弥漫一股冷气。
宋晨小声问道,“周哥,最近你忌火,切勿生气,否则引火烧身。”
一说话,他那给人算命的本事又拿出来了。
王岩直接捂脸,这家伙没救了。
“是吗?”周越掀起眼皮淡淡一句,随后扫向楼下,眼底看不出情绪,“引火烧身?”
恐怕已经晚了。
外面雨淅淅沥沥停了,但天空还是阴沉沉的,飘着层乌云。
似乎起风了,树叶被刮得左右晃动。
刷完两套试卷,闻柠转了转手腕,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半。
外面天色像六七点,仿佛马上就黑了。
“走吗?”
徐清阳看了看外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