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主,您就别开玩笑了,不是刚来过么?若是看上什么东西直接拿就是。”
躺在躺椅上的老者眼睛也不睁的回着。
这几次跟梁婉的接触,让他觉得自己跟梁婉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就像是老朋友一样。
尤其是刚才,都说了要白嫖自己了,竟然还又把钱按原价给了。
这不是朋友是什么,还得是好朋友。
所以店铺掌柜连起身都没有起身。
他已经做好准备了,梁婉这么厚道,他也不能不厚道。
若是真的看向什么东西了,直接送一个就是。
权当刚才的罗盘不挣钱。
“你这堆破烂,谁稀罕,还有刚才来过?这句话你可得说清楚。”
女子的声音继续在门口响着,这声音跟梁婉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差别。
店铺老板有些诧异的睁开眼睛,随后,身子直接从躺椅上弹了起来。
“坊,坊主?”
店铺老板有些不确定的问着。
虽然眼前这女子的长相跟之前的梁婉看起来差不多,甚至身上穿的红色喜服也都一样。
但是,气质完全不一样。
那和小子在一起的坊主充满了人情味,虽然只是一个魂魄,没有身体,可说话举止都跟常人无异。
但眼前这个坊主,虽然是有身体,但是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股生人勿近的味道。
仅仅是看着,就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
“怎么?刚才有我的妹妹来过这里了?”
女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店铺掌柜,眼神里没有一丝人类的感情。
“回坊主,是的,店铺的租金也都是按月缴纳的。”
“哦?那你就跟我讲讲我那个妹妹都来这里做了什么,买了什么。”
女子说话间,身体便已经躺在了躺椅上。
一双白皙的玉腿从红色裙摆下伸出,半翘着二郎腿,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老者看着这一幕,额头上的冷汗慢慢冒了出来,他不得已沉声回道:
“是,坊主....”
......
客栈,当陈安和梁婉回到这里的时候,天色已晚。
房间内,邱秋着急的在桌子旁不停的走来走去。
虽然平时对自家老头嘴上不怎么尊敬,但是一旦到了正事儿上,她还是很挂念自家老头的。
毕竟是有血缘关系在,不可能不关心。
“吱呀~”
随着房门推开,看到陈安出现,邱秋直接跑上去紧紧抱住了他:
“小安子,怎么样了?老头有事没有,要不要我们去京城去营救他们?”
这傻丫头,怎么又吃胖了,陈安感受着胸前的挤压感,轻轻拍着邱秋的后背:
“秋妹,没事儿的,鬼市的那老爷子说了,没啥大事儿,只是镇鬼司在重新调整,以后邓金铃他们估计就无官一身轻了。”
闻言,邱秋紧紧勒着陈安的手臂才缓缓松开:
“那就行,镇鬼司也没什么好的,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去藏兵谷,去那里还能发挥点作用,给老皇帝卖命,纯属是做赔本买卖。”
“好了,就不用担心他们了,那老爷子说没事儿,就肯定没事儿。”
陈安一边说着,一边帮邱秋解开衣服上系的带子。
真是的,大晚上的,都不怕勒的喘不动气儿....
......
京城,镇鬼司,大牢。
“老邓啊,你这是干啥,准们从丰庆楼给你叫的酒席,你这一筷子也不吃,这不是浪费么。”
牢房内,一张小矮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
金铃邓不禄躺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看都不看一眼矮桌上的饭菜。
即使这饭菜的香味已经引得他的肚子开始咕咕作响。
但是眼前这个人,让他没有胃口。
“你不吃,我吃,浪费可不是个好习惯。”
小矮桌旁边,一个身穿道袍的老者自顾自的往嘴里不断的送着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刘紫阳,原本是龙虎山的一名道士。
因为在驱鬼御鬼方面有独到的天赋,后来在成立镇鬼司的时候才毛遂自荐,来到这里成为了三大金铃之一。
好一会儿之后,刘紫阳端起酒盅抬头一口闷掉后“啊~”了一声,才接着继续说道:
“老邓,不是我说你,这件事情难道是我的错么?
“还有,你明知道定德州那么乱,你还把自己的孙女送到那里,这不是给圣人上眼药么。”
邓不禄斜看了满嘴油光的刘紫阳一眼:
“道不同,不相为谋,老夫自问没有做对不起镇鬼司的事情,你不用在这里假惺惺的劝老夫。”
“对,你没做过,难道我就做过,咱们不就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么。”
刘紫阳一边继续往嘴里送着饭,一边继续说道:
“你把孙女送到那个叫陈安的小子身边,那陈安是谁?
“是圣人要抓的人,弄不好那十二名貂寺就是折在了他的手中,你这不是故意跟圣人对着干么。”
邓不禄瞪了刘紫阳一眼:
“你说的都是无凭无据的事情,莫要浪费口舌,别说老夫不知道那陈安的下落,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可能把孙女的性命交出去。”
“唉,你这是何必呢,你知道的,圣人只是把你关起来,又不会怎么着你。”
“刘紫阳,你一口一个圣人,难道你就真的看不出来么?定德州为何守不住,死了那么多百姓,难道你就一点问题都看不出来?”
“你这老家伙,你冲我吼什么?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需要咱们看么?圣人让做什么,咱们照做就是了。”
刘紫阳亦是不满的瞥了邓不禄一眼,抓起一个鸡腿,狠狠的啃了起来。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这是愚忠,若是明君,我等自当拼尽全力去辅佐,若是这君已经不再是人呢?”
“啪~”
“邓不禄。”
刘紫阳一巴掌把手心的鸡腿拍在了桌子上,厉声呵斥着这位同僚。
“我是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来跟你聊两句心里话,你要是这样,那就没得聊了,你愿意在这里待着,那就慢慢待着吧。”
刘紫阳把擦过手的布巾随手扔在地上,朝着大牢外走去。
待走到门口时,他顿住脚步,看着值守的狱卒:
“不要怠慢了邓大人,要什么就给什么,银子到时候直接找我支取。”
“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办好。”
......
皇城内一处院落中。
一女子身穿白色衣衫端坐在软榻上正在闭目冥想。
忽地,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启禀国师,宗门急心。”
稍许,一张纸条被白皙的青葱手指直接震成了碎末。
女子国师那宛如白瓷一般洁白无瑕的脸庞上,秀眉微微蹙起。
秘银,不见了。
甚至连前去追寻秘银的师妹洛玉凝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