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程万万没想到,王垕会重用自己,让自己仍然领辽东骑兵。
而且与嫡系并无二致。
一千一百新降兵,加上与自己一同归附的接近六百人,已然为一支不错的战兵了。
他当然不会拒绝,立刻便答应了下来。
让孙程更没想到的是王垕接下来的话。
“孟远,我已然给沓氏县城射入书信,以公孙康换你在襄平城中家小,你放心,公孙度若不想再死一子,必会老老实实将你家小送来。”
“这!将军!属下谢主公恩德,此恩属下唯有以死相报!”
说着,孙程已然单膝下跪。
王垕赶紧扶起:“孟远快快请起,无需如此。公孙康于我而言,不过一介废物,我能击破其一次,便可将其击破第二次。孟远乃良将,以一介废物换孟远家小,正好废物利用而已。”
所谓驭人之道,不过便是以诚相待。
公孙康在手,算是他掌握的一张政治王牌。
正好以此变现,收买人心。
如此一来,孙程不仅能帮自己领辽东骑兵,还能对收服辽东步卒有极大帮助。
果然,接下来,孙程不顾王垕劝阻,毅然决然的出了帐篷,集结骑兵,将骑兵整合之后,带到了王垕面前。
此便为君以诚待臣,臣以忠事君。
牵招、李达、高顺等看到辽东骑兵,也不禁连连惊叹。
这些辽东骑,展现出来的素质,让他们刮目相看。
每一名辽东骑兵将士,皆有着坚毅的眼神,极佳的军事素养,虽然孙程并未上马,但只需发号施令,穿插变阵便可做到如臂指使。
对方输给他们,并非他们比对方强多少。
差距还是在于装备。
双边马镫提供的骑兵稳定性,马蹄铁提供的战马抓地牢固性,高碳钢战刀材质的碾压属性,让他们量变达到质变,加上王垕的战术,这才让他们短时间内赢得了前期的几场战斗。
阅兵结束,王垕直接拜孙程为辽东轻骑营领军校尉。
随后,他又遣陈贤领海运船只回东牟港,去运甲胄,兵刃以及水泥,红砖以及建筑司团队。
王垕竟是想直接在此港湾建城!
反正此地距离东牟港不过水路三百多里,海运成本最低,如今有民夫与近六千余辽东步卒降兵在手,不如便直接建一座港口城池。
大连港!
在建城之前,他只需要建三面城墙,一面依水。
这注定会成为一座大城。
按照王垕规划,此城将来会成为整个辽东、三韩、倭岛四郡之航运中心。
“报!将军!海面出现我黄海水师大船,目测数量约四十艘,右军师将军旗号!”
“海旗回应,允许入港!诸位随我去海边看看!”
众人紧跟王垕,孙程亦在其中。
此时孙程心中还以为王垕还要在此增加兵力,以应对接下来公孙度反扑。
他并不清楚王垕黄海水师已然去攻高句丽。
不多时,郭骏的指挥舰率舰队入港。
“末将参见将军!”
“句丽国战事如何?”王垕第一时间想知道的是具体情况。
“回将军!关将军原本欲直击句丽国都城国内城,李晋先生建议,可先取周边小城,劫掠其民,步步蚕食。引其国中大军出城来战。果然不出李晋先生所料,在我劫掠其城四座时,句丽国主伊夷模遂派大军两万来攻,关将军命属下领兵伏击。末将领命,击败句丽国兵马,斩首两千余,俘虏精兵一千二,其军退往丸都城,坚守不出。”
郭骏一说,王垕便已然知道战况。
句丽国都城为国内城,即后世集安市境内,属玄菟郡,而这丸都城,为新建之城。
二城之间相距不过数十里,互为犄角,真要强攻一座城池,则腹背受敌。
王垕命李晋为关羽军中行军司马,就是想要提醒关羽,当以智取胜。
果然,关羽领会其意,听取了李晋之策,获得前期大胜。
“我看你领水军船只大部来此,是否为送俘虏与掳掠之民而来?”
“回将军!正是如此,船上现有句丽国之民三万三千余,老弱妇孺近半,一千二百精兵亦在其中。关将军因我军兵马本就少,粮草难以支应,便请末将将其送回东牟为奴。不过此事重大,关将军以为,末将当先至此,禀报将军,请将军示下。”
“除精壮劳力外,其余全部送回东牟,入奴籍,交于县令赵义处置。顺便带我政令回东牟,命赵义再招纳县兵一万,交于王雷统领训练,管理官奴,镇守东牟。”
“末将领命!”
接下来会有源源不断的奴隶送回,王垕必须早做准备。
时间很快过去三日,陈贤的海运司再次来到港口,开始了大连港城建设。
而与此同时,阳仪派出的信使,也终于抵达襄平城。
襄平城内,公孙度两度收到战报,皆为不利消息。
一份为句丽国败事,另一份,便是刚刚送达的,子公孙康被擒,其所领大军几乎全军覆没消息。
谋主王烈第一时间火急火燎的赶往公孙度府邸。
公孙度将战报,以及阳仪所写亲笔书信给其查看。
王烈道:“使君虽前期不利,然句丽国战力根基未损。辽东也不过败了一阵。至于大公子,便以孙程家小将其换回即可,使君为何如此着急?”
王烈说完,却见公孙度脸色难看。
他瞬间想到了什么,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使君!莫非那孙程家小已经~~~?若如此,则事大矣!”
公孙度摇头道:“倒也没有如此严重,孙程老父老母,皆因年事太高,受不得天气,于昨日纷纷亡于牢中。其妻与子女,倒还在。不过~”
公孙康欲言又止。
王烈当然知道,这受不得天气而死,绝对是借口。
定然是在牢中缺衣少食,还被狱卒虐待,这才致死。
“不过如何?”
王烈大概猜到什么。
果然,公孙度吞吞吐吐道:“由于牢狱中管理松散,孙程之妻又有些姿容,是以发生了些事。不过,狱卒我已处置。”
听到这里,王烈只能摇头,但很快他便眼睛一亮。
“使君无需担忧,此事无人知晓,只需大公子回至军中,那时便孙程知晓,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