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皱眉,江王,她也在府城听过说书人说过,消息正确程度待定。
江王是皇七子,王位是他在战场上用军功争出来的,若夏三哥要跟江王,等于要从军,从军多危险啊,万一……
夏末只要想到有那个可能,心口一阵窒息。
皇甫千面无表情,像是看出夏末心中纠结,分析直击核心。
他说:“你三哥今年十五岁吧?翻过年十六,十八岁就要准备成亲,难道你真想看他平淡的过了两年,依旧一事无成?十八岁成亲,随后跑去各地寻短工?一辈子,也就那样了,你愿意,你问过他愿意吗?”
夏末的神识传音就像是断了线般,没反应,但皇甫千知道,夏末的神识还在他附近。
“我已经安排江风在安家村附近待命,只要你同意,他能快速出现在安家村,由江风来问你三哥自己的想法,若他不同意,我们也不会强行带走人,”皇甫千对着空气说。
皇甫千是早安排了江风在安家村附近,只能说明,皇甫千是早就相中夏三哥的能力,此时提出,并不是临时意动,也令皇甫千的话,更有信服力。
夏末“嗯”了声,表示同意了。
若夏三哥不同意,她大不了在其他方面,还皇甫千这个人情。
皇甫千对着天空,射出一根袖箭,没炸出声,但能在空中看到一点黑烟散开,快速消失在空气里。
夏末的神识也捕捉到了,她神识在整个安家村罩住一瞬,看到江风的身形如风似的快速进入安家村。
* * *
安家村,夏家门口——
夏父打马叔,马叔想还手,却没一次成功的,次次都是挨打。
马叔也不想着还手了,捂着脑袋,就在那里一个劲的重复同样的话。
“你女儿勾引我女婿,在深山区的小木屋行苟且之事,这必你们夏家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同样的话说多了,马叔是越说越流利。
夏父每次听到,都全抡起拳头给马叔一拳。
马叔也总是躲不过,连着挨了好几拳。
高里正与高老大脚步生风,急急赶来。
“马平,说话讲证据,不是你红口白牙,说什么就是什么!”高里正对着马叔喝斥。
高里正站在村中最高决策人的角度,想着现在夏家,能带动他们安家村的人日子越来越好;而马家就算女儿高嫁了,于他们安家村而言,除了说出去长点面子外,没什么用,不实在。
高里正喝斥马平,除了为了村子着想之外,就是两家人是个什么性子,他都知道。
马平喜欢钻营,夏父则是实诚到有点老实,眼下的场面,就着马平的话,是马平家被欺负了,可夏父的性子,压根不可能让女儿去勾引卫之殊,所以马平的话,很可能是子虚乌有的假话。
“高里正,你可是村子里的里正,你说话得公正,怎么能偏私?!”马平捂着鼻青脸肿的脸瓮声瓮声道。
“你马平是个什么性子,夏靠山是个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高里正冷笑,看向围观的安家村人,指了指他自己的脑袋,说:“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在场的你们都有,而不是,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围观的安家村人刚才的确有顺着马平的话言论夏末、夏家的,现在被高里正那么一训,就觉得高里正说得对,羞愧的低下头。
“不用证据,我就知道他女儿勾引我女婿了,就在山林里的小木屋那里行苟且之事了!”
马平急得跳脚。
夏父咬着牙,拳头痒,没忍住,马平的话太难听,他还是抡了拳。
“砰——”
马平都不知道挨了夏父多少拳了,依旧坚信他说的话,他有些急,怎么在场的人,都不相信呢?!
“看看你,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没证据的事情说出来,夏二打你,我都觉得你活该,该打!”高里正指着马平,手指点啊点。
有高里正站出来偏着夏家,围观的安家村人跟着偏向夏家说话。
“就是就是,高里正说得对,没凭没证的,我们也不可能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拿出点证据来啊。”
围在一旁看戏的人,催促着马平。
马平眼睛圆瞪,这事,怎么拿得出证据啊!
“我去叫卫三公子过来,让卫三公子与你们说!”马平想,只要卫之殊说是,这些人总该相信了吧?
“这是发生了何事?”
江风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站在江风前面的安家村人吓了一跳。
“什么人?!”
高里正等在场之人,齐齐看向一身英武之气的江风。
江风看向夏末,一眼认出人,看向夏父,能看出点影子,对夏父抱了抱拳:“请问,你是夏老爷吗?”
夏父急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我不是夏老爷,我叫夏靠山,同辈的都叫我一声夏二。”
江风斜了马平一眼,说:“我主子是黄公子。”
夏父不明就理的“哦”了声。
夏末则是没忍住,对着江风翻了个白眼儿。
江风当马平是京城人士,听这么一句话,就能发散思维,想明白吗?
江风接收到白眼,也意识到,这么说,马平可能理解不了,于是假咳了声,说:“我主子就是之前客居在安平县卫宅的那位公子。”
马平知道是谁了,可还是不明白,这与他有什么关系,他至多客气些。
“黄公子是吧,我女儿是之后要与卫三公子成亲的,我姓马,”马平这么介绍,也是为了抬自己的身价。
江风轻蔑的扫了马平一眼,道:“你看重的三女婿在我们主子面前,也得自降身份,你算什么东西?”
马平听到江风的话,看到江风的态度,傻眼。
马平见这情况,就在心里琢磨开了,他在思考,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喜欢钻营的马平不敢武断,捂着脸,看向同样围在人群中的马家人,让马老大去找卫之殊的亲信问上一问。
夏父做出客气的“请”的手势说:“不知贵客为何而来,不如先进去里面,我们坐着聊?”
“在这里等一下,”江风虽不明白主子的命令的背后意思,但主子信号中,暗示他顺便将这事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