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笑着躲闪,“相柳大人英明神武,小的怎么敢。”
“最好是如此。”相柳冷冷道。
丰隆是有经验的将军,就算心中再着急,也不会贸然行动。
他自己埋伏在林子里,不眠不休,终于抓到一个辰荣士兵的孩子。
那孩子瘦骨伶仃,眸子里满是恐惧。
丰隆拎着他站在林子外,“相柳,我们之间是私人恩怨,你若不想这小孩受伤,就出来跟我说清楚。”
相柳眸子微眯,终是有些坐不住,准备出去时被小妖拖住手臂,“我替你去。”
相柳皱眉。
“你放心,我一定将人安全带回来。”小夭道。
小夭幻化成相柳的模样,从林子中走出来。
丰隆看到他,满眼赤红。
“相柳,你终于肯出现了。”
小夭淡淡道:““丰隆,放了那孩子,他不过是无辜之人。”小夭模仿着相柳的声音说道。
“可以,只要你将我父亲还回来。”丰隆将抵在男孩脖子上的刀收起。
“谁?”小夭佯装疑惑的问道:“小炎莽?”
“你没见过他,不可能,我赤水氏派出这么多死士,连同我的父亲一起不见了踪影。”丰隆道。
“你妹妹辰荣馨悦确实是我杀的,但你父亲我从未见过。”相柳言辞凿凿道。
九命相柳一向敢作敢为,总不会说假话,他说没有见过,难道是真没有见过?
丰隆有些犹豫。
“我没有必要骗你,那孩子是无辜的,你若真想为你妹妹报仇,我奉陪到底。”小夭道。
九命相柳不说假话,可他是玟小六,说起谎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丰隆手松了松,目光落在相柳身上,他,我是他的对手。
若是真要战,但没有任何胜算可言。
小夭朝前走几步,“你我都是将领,到了战场上,你我可以厮杀,你拿捏一个孩子岂是君子所为?”
丰隆听到小夭的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小夭看准时机,手指微动,一枚细小的银针飞出,瞬间扎进丰隆的脖颈。
丰隆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夭,还未来得及说话便直直倒下。
小夭跑到小男孩身边,安抚着他颤抖的身体。“没事了,小家伙。”
这时,相柳从林中走出,看着晕倒的丰隆,微微挑眉看向小夭,“你倒是下得了手。”
小夭耸耸肩,“只是迷药而已,他……”小夭看向相柳,“杀不杀的权利在你。”
“赤水族长!”一队士兵寻来,目光惊恐的落在两个白衣相柳的身上,“竟会有两个九命相柳!”
他们眸光中透着恐惧,想要逃离时看到躺在地上的丰隆。
“快看,是丰隆将军。”他们是士兵,岂可弃帅而逃,“我们一起上!”
“走了。”相柳道。
小夭带着小男孩离开这片是非之地,相柳看了眼冲到面前的西炎士兵,他一挥衣袖,隐入树林之中,只留下昏迷不醒的丰隆躺在原地。
西炎士兵提心吊胆的望着周围,生怕相柳再杀个回马枪。
直到将赤水丰隆带回军营,他们悬着的心才慢慢落下。
小夭带着小男孩回了军营,众人见小夭平安归来,纷纷围了过来,小男孩的父亲只有一只手臂,他的母亲不会说话,看到小男孩归来,激动得眼泪直流。
“娘!”
男孩扑到母亲的怀里,这才敢嘶哑的哭出声。
他的父母跪在地上,带着小夭猛的磕头,她的救命之恩,他们无以为报。
小夭忙将他们扶起来,“举手之劳,无足挂齿。”
夜里,小夭独自坐在营帐外,想着今日之事。
相柳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在想什么?”
小夭回头,笑了笑,“今日之事,虽暂时解决,但丰隆醒来后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相柳坐到她身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小夭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他们……我是说这些孩子,他们也一定要战死沙场吗?你看他的父亲,母亲,是多么舍不得他呀。”
他们还这么小,连这座山都没有机会出去,就已经被判了死刑。
“他们留下来,余生也只是活在仇恨里,成为另一批辰荣军,玱玹也不会允许这事情发生。”相柳道。
小夭沉默的低下头,眼眶微红,可能是做了母亲,对小孩总有恻隐之心。
相柳揉了揉她的头,“丰隆明日醒了,估计会带兵在林子里闹上一闹,我们赶紧去休息。”
次日,丰隆果然带着人来到军营前叫阵。
相柳出面应对,丰隆怒视着相柳,冷声嘲讽道:“想不到堂堂像没有将军也会使诈,有本事你带兵出来,今日我们光明正大地再战一场。”
相柳冷哼,“我也想不到,堂堂赤水族长尽快与小孩相要挟。”
此事是他偷偷做的,他身边的士兵并不知情,一向以正义为代名西炎士兵偷偷瞄着他,眼神透着轻蔑。
赤水丰隆一向正直,若不是因为父亲失踪,他也不愿意这样的手段。
赤水丰隆紧咬着牙,大声吼道:“相柳,接招!”
他只身上前,朝向相柳攻去。
相柳应付他,游刃有余。
丰隆感觉自己被戏耍了,怒火涌上心头,追着相柳不放。
将军上了,士兵们哪有不上的道理,他们紧跟着丰隆,入了下流的陷阱都不知。
“嗖嗖嗖!”
只听到疾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他们惊恐的抬头时,四面八方都是利箭袭来。
“啊!”
“呃!”
弓箭如雨滴一般,密密麻麻,根本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赤水丰隆发现自己中计的时候已经晚了,周围只有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西炎士兵一个个倒下。
“快跑!快跑啊!”赤水丰隆撕心裂肺的大声喊。
他以灵力展开一层防御罩,替身后的士兵挡住利箭的攻击,给他们提供逃跑的时间。
相柳冷冷一笑,抬手猛的一回弯刀,丰隆的防御被划开一道大裂口,利箭从裂口射进,穿过丰隆胸膛。
“赤水族长!”
士兵们大喊,他们围成一道坚固的城墙,将赤水丰隆带着撤离。
这一仗不费一兵一卒便取得重大胜利,辰荣士兵高兴的手舞足蹈。
夜里,他们架起大锅,杀了一只鹿庆祝。
他们手挽着手,享受这来之不易又短暂的快乐。
赤水丰隆身受重伤的消息传回神农山。
玱玹面色微沉,思考一夜后决定带辱收去往前线。
赤水丰隆从床上醒过来,他动了动,“嘶……”是伤口被拉扯着裂开,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可他顾不得,依旧坚持站起身子。
“赤水族长,你重伤未愈,不可随意活动的。”医师从外面进来,紧张道。
“他们呢?他们怎么样了?”赤水丰隆焦急的问道。
医师抿了抿唇,为难的看着他。
“你让开,我自己去看。”赤水丰隆推开医师的身子,走出房门,外面摆满了从林子里拉回来的士兵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