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听完之后,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只见她猛地站起身来,怒不可遏地伸出右手,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面前那张结实的木桌上。
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整个房间仿佛都为之一颤。
“到底是哪个挨千刀、遭雷劈的混账东西想要置我儿于死地啊?若让老娘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江氏瞪大双眼,满脸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一旁的白云飞见状,轻轻握住母亲那微微颤抖的手,柔声安慰道:“娘,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儿子这不已经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嘛!
至于究竟是谁想要加害于我,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儿子心中也大致有了些眉目,此次定不会轻易放过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定会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知道咱们将军府可不是好惹的!”
江氏听闻此言,脸上的愤恨之色并未消减半分,反而咬牙切齿地附和道:“飞儿说得对!
这些个没良心的东西竟敢对你下如此毒手,实在是罪大恶极!
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否则难消老娘心头之恨!”
白云飞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母亲所言,接着又宽慰道:“娘,您就放心吧,儿子心里自然有数。”
此时,一直站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杨清正怀抱着年幼的白聿安,静静地聆听着这母子二人之间的对话。
然而,与表面上的平静不同,此刻杨清的内心却如波涛汹涌般翻滚不休。
因为她深知,他们口中那个妄图取白云飞身家性命之人并非他人,正是她自己!
而且不仅如此,就连眼前爱子心切的江氏,也是她欲除之而后快的目标。
想到此处,杨清不禁在心中暗自冷笑道:哼,真是可笑至极!谁这么丧尽天良?当然是本姑奶奶我啦!别说是区区一个白云飞,就算是你这个老太婆,她也照杀不误!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躺在杨清怀中的白聿安突然毫无征兆地放声大哭起来。
杨清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赶忙轻声哄道:“聿安莫哭,莫哭……”
可任凭她怎么安抚,白聿安依旧啼哭不止。
无奈之下,杨清只得抬起头看向白云飞和江氏,面露难色地道:“大爷,娘,您们看,聿安哭得这般厉害,想来是饿了或是哪里不舒服。我还是先抱他回清风院去瞧瞧,免得扰了您们谈话。”
白云飞闻言,目光随即落在了杨清怀中哭闹不停的幼子身上,眼中流露出一丝疼惜之意。
他略作思索后,点了点头应道:“也好,那你且先带聿安回去照顾,待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再过去陪你们。”
杨清恭声说道:“好的,母亲您也早些歇息。”
江氏连忙催促着:“好好好,快去看看孩子吧,别让聿安又哭闹起来。”
待杨清转身离去之后,江氏面色凝重地将卫兰与侍卫私通以及陈嬷嬷妄图毒害白聿安之事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听闻此言,白云飞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难怪今日云风阁这么早就熄灯歇息了,原来竟是发生了这般丑事!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道:“这对奸夫淫妇,简直猪狗不如!”只见他气得双手紧紧攥起,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椅柄之中。
此时的白云飞双眼喷火,咬牙切齿地吼道:“那个男人现在何处?我定要亲手将其碎尸万段方能解心头之恨!”
江氏微微叹息一声,缓缓回答道:“那人已被处死了。”
听到此处,白云飞满腔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仍余怒未消地追问道:“此事可有其他人知晓?”
江氏斩钉截铁地回应道:“绝对没有!”
对于母亲的话,白云飞自是深信不疑,以母亲的手段和为人,定然不会让如此不堪之事传扬出去。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他与江氏又聊了会便去了书房,接下来他要专心对付张府的人。
…………
在另一边那座清幽宁静的小院之中,夏七言静静地站着,目光缓缓地扫过眼前这座虽然不大,但却充满温馨的小院子。这里,便是她如今的栖身之所,一个能让她遮风挡雨、安享生活的地方。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花香和清新草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满足感——她终于又活过来了!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与挫折之后,此时此刻能够拥有这样一片小小的天地,对于夏七言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回想起过去那些风餐露宿的日子,夏七言不禁浑身一颤。那时候的她,居无定所,四处漂泊流浪,常常饿着肚子,忍受着严寒酷暑的折磨。每到夜晚降临,只能蜷缩在冰冷的街角或者废弃的房屋中瑟瑟发抖……那种痛苦和恐惧至今仍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从这一刻开始,她暗暗发誓一定要紧紧抓住白云飞的心,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告别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真正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想到此处,夏七言美丽的眼眸中闪烁出坚定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轻轻拂起她额前的几缕发丝。夏七言下意识地抬起手将头发捋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今晚,对她而言意义非凡。不仅是因为她住进了这个温暖舒适的小院,更重要的是,她吃到了这么久以来最为丰盛、也最为饱腹的一顿晚餐。
由于长时间的饥饿,她原本苗条的身材变得越发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似的。
但此刻,当那美味可口的食物填满她空荡荡的胃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瞬间传遍全身,让她觉得整个人都重新焕发出了生机与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