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小海的年轻人颇有敌意的看了一眼谷长征,听了老夫人的话转身又回到里间。谷长征收回目光,瞬间,老妇人眼神恢复平静,接着对他道:“你是和那些警察一起的吧?你们来好几回了,我不是说了嘛!隔壁的事儿我真啥都不知道!”
谷长征看着眼前的老妇人,淡淡笑道:“我不是来问地道口的事儿,我想知道照片里的女人在哪里,我希望你能给我答案。”
“桀桀桀桀”老妇人突然大笑起来,只是这笑声如同那夜枭鸣叫般瘆人难听!她笑够了,用手拍着胸脯道:“你这警察真挺有意思,我怎么会知道娄贞的事儿,难道你办案就是靠猜呀!”
谷长征不动声色的盯着她,待她说完,缓缓说道:“你记忆力挺好的,一下就记住照片里的女人叫什么,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打听这个女人是在查案?”
那老妇人眼神微微一滞,双手抱胸,歪着头道:“你一个警察,打听人不就是查案嘛!还能咋的?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谷长征看了她一会儿,直接把照片翻过来,在照片背后写下自己的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后推到她的面前:“照片留给你,希望你记起什么的话给我打电话。”
眼见谷长征已走远,老妇人怔怔的坐着,眼神中露出深深的忧虑,这时小海从里间探出头来,见刚那警察已不在了,他快步走了出来,看着老妇人道:“阿婆!那人来打听什么?”
老妇人回过神来道:“没啥,小海呀,我让你保管的涂料在哪里?你拿出来,阿婆要用。”
小海应道:“哦!好的,我去拿。”说着就要去拿。老妇人道:“直接放里面房间吧,一会儿你来看一下店,我有点儿事要办。”小海答应着,一会儿,他来到老妇人坐的柜台前道:“阿婆,东西放里面桌子上了。”
老妇人听到声响之后,只是轻轻地应和了一声,随后便缓缓地站起身来,迈着略显蹒跚的步伐朝着里间走去。当她走到里间时,先是小心翼翼地将房门紧紧关闭起来,然后才转过身去,背靠着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她颤抖着伸出双手,紧紧捏住那张早已泛黄的照片,仿佛生怕它会突然消失不见一般。
此时,她的胸口开始不由自主地上下起伏起来,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很显然,她此刻内心正处于极度激动的状态之中,以至于需要大口喘气才能稍稍平复一下心情。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她用那双布满皱纹、粗糙如树皮的手,狠狠地揉搓着自己那张蜡黄且暗哑无光的脸皮,并不断加大力度向外撕扯着。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撕裂声响起,那原本就显得脆弱不堪的蜡黄色皮肤竟然如同破旧的棉絮一样,一块接一块地从她的脸上脱落下来。仅仅过了一小会儿工夫,那层厚厚的蜡黄表皮已经完全被剥离掉,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张白皙细腻得宛如羊脂玉般的人脸!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人瞠目结舌,但更让人感到惊愕不已的还在后头呢!只见这位神秘的女子手持着谷长征留下的那张照片,一步步地走到了房间角落里摆放着的一面镜子跟前。她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尽管那张脸庞上的肌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略微有些松弛,但仍然不难看出,眼前这个女人曾经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而且,如果仔细观察一番的话,便会发现她的面容竟与那张照片中的娄贞有着几分惊人的相似之处!
“桀桀桀桀……”突然间,一阵阴森恐怖的笑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原来是那位女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镜中的自己,口中不停地发出那种令人胆寒的怪笑。同时,她嘴里还喃喃自语道:“终于……终于快要结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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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长征离开小超市后,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刚才那年轻人的样子,忽然他脑中闪过一个人的影子!对!那孩子的眉眼与他那么相似!难道他给她们留下了一个孩子?
只是此时他不敢确定,那孩子到底是谁的,这混乱的关系,不得不让他多想!不过那孩子与娄贞一起生活,娄贞打的什么主意呢?
带着诸多的问题,他首次面对严克飞。
那严克飞见今天又换了一个警察,倒也没什么反应,不声不响的坐在审讯椅上等着眼前的警察发问。
谷长征看了一眼和他一起审问的罗飞,待他做好准备微微点了一下头,罗飞依照惯例询问了严克飞的名字等信息,谷长征开门见山的说道:“严克飞,你2000年7月2号那天做过什么事情,还记得吗?”
这些日子严克飞已被提审过多次,不过都是询问无上神教的事情,他自然是推的一干二净,称自己不过是个傀儡,一切事情都是六神使所为,自己并不知情!
所以此次他见虽换了两个警察,但也没多想,以为还是那一套,却不料眼前这面容严肃的警察开口就问2000年的事儿!难道...
他这一愣神的功夫,谷长征那毒辣的眼睛已发现他的迟疑,为不让他有机会思考紧接着喝道:“说!你自己交待总比我们说出来要好!”
严克飞似被他呵斥的有些害怕,他眨巴着眼睛,慢条斯理的道:“警察同志,你问的可是十年前的事情,我哪里记得呀?这不是要回忆一下嘛!”
谷长征一只手点了一下桌面,气势逼人的道:“那我提醒一下你,那天你在紫贞,和娄红祎在一起!现在想起来了吗?”
严克飞听到娄红祎的名字,身子不由抖了一下,额前一缕头发也不安分的垂了下来,他下意识的想要抬手去整理,却发现双手被固定在审讯椅上,动弹不得!
他样子有些狼狈的看了一眼谷长征,心中在默默思索着眼前这警察到底知道了多少,怎么会突然提起那个死了十来年的娄红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