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余市,见着姜惟,姜惟没啥好奇怪的,还捧着尤雅的手问长问短。
然而,尤雅给沈母打电话,叫了一声“妈妈”,把沈母给吓到了。
尤雅说:“我回来了,刚心一帮忙,才住下,我想回家吃饭,可以吗?”
沈母只知道本能地说:“好哇。好哇。”
她这边挂了,那边沈在心的手机就响了,沈母打电话过来,问沈在心怎么回事,你跟尤雅不是离婚了吗。
沈在心头皮发麻。
他想接了说离婚了还是朋友,回家了,想去看看爸妈,不敢说呀,尤雅这次回来,是要长住的,你骗鬼呢。
但你要说尤雅怀孕了,我们离婚是假的,你放在沈父、沈母那儿,姜惟那边又是咋回事儿,又咋办也?
说尤雅和姜惟都算儿媳妇。
老爷子、老太太也接受不了呀。
沈在心热锅蚂蚁一样听着电话响,最终求助一样望向姜惟。
姜惟没好气地拿起手机,给沈母说:“妈妈。沈在心说他两个都要,你看着办吧。”
让她救命呢。
她来一句什么话?
沈在心魂飞魄散,夺来电话要说两句,电话已经挂了。
怎么办?
还没想好,沈父又打电话了,肯定呀,老太太问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给老爷子说了呀,老爷子马上就打电话了呀。
要不,这回让尤雅说,老爷子素来认为尤雅有本事?
看看尤雅。
尤雅伸手,那表情像是说:“多大点事,给我我说,姜心一解决不了的事情,我来,我可以。”
沈在心似乎有点儿不舍地把手机递给她。
她给沈父说:“爸爸。我回来了,我回来之后,在心跟姜惟好上了……”
尼玛。
沈在心赶紧去抢手机。
尤雅转个身就走,他又不敢用强了。
尤雅怀了宝宝呀,万一推搡起来不小心呢?磕着了,碰着了,出问题了呢。
尤雅说:“我说我是多余的,我要走,他又不愿意,说他两个都想要,我看他难过的样子,我心疼,我就想着,留下来吧。”
姜惟哈哈哈哈一阵笑。
还以为要说出来点不一样的呢,结果不是跟我说的一样么?
话不一样,意思没啥不同呀。
总不能我俩,两个女孩不知廉耻地说,我们就要跟他过。
肯定是他跪下来求我们的呀。
沈父也等于证实了。
老两口子也没办法,又把电话挂了,过一会儿,他们又打电话说:“都先回来吧。”
三人一辆车回去吃饭。
沈在心看看,又是迪奥(书中品牌,可以当奥迪)车,于是把车停得远远的,避免回家他爸又说他。
然而下了车,看看左一个、右一个,两只胳膊全被挎走了,看看前面,天气暖和了,小区里都是人。
怎么穿过去呀?
沈在心哄骗说:“姜惟,尤雅刚回来,她怀着孕呢,不如我带着她回去,你自己回去好不好。”
姜惟想也不想说:“不好。说好的公平呢,说好的两人在你心里的位置一样呢,见着前妻,现任就不管了,绝对不可以。”
沈在心说:“要不我把尤雅带回去,再回来,把你接回去,你看小区那么多邻居,跟大城市还不一样,人都相互认识,咱们仨一路回家,人家问了咋办呀?要不路上有人问了,你来回答。”
尤雅说:“要不让心一先给你回去,我等着你接我吧,我正好在小区外面的商店看一看。”
她谦让,姜惟也谦让了。
姜惟说:“姐姐,还是你先回去吧,你怀孕了,我先等一下,我就是气沈在心一碗水端不平,我不是针对你呀,我们两姐妹情比金坚,我们不变的呀。”
沈在心看看她俩。
好吧,都是我的错,是我意志薄弱,不坚定,让前妻、现任同框了。
既然姜惟愿意让步,沈在心就挎着尤雅回家了。
走在路上,因为天还没黑,大家就相互打招呼。
一开始还好,小区主道上遇到,大家也就是说句话就走了,虽然有人眼神惊讶,还回头看他们,没谁直接问话。
到楼门口,姚斌正在跟隔壁单元的邻居下象棋。
周围围了三四个邻居。
沈在心走过去,他们有的称呼“嫂子”,有的称呼“弟妹”,有的喊沈在心一声,想让他去一旁问两句。
沈在心莫名心虚地要逃走:“你们在这玩啊,我们两口子先走了。”
把尤雅送回去。
到楼上,沈母迫不及待拉尤雅进屋,问她话,看沈在心要走,问他:“回来了,你又干啥去呀?”
尤雅幽幽地说:“妈。你别管他。小区门口还一个呢,他能不接她?”
沈母一拍脑门,也不知道是后悔自己没记起来,也不知道是烦恼的。
于是沈在心再下去。
刚到楼下,下棋的几个人就堵上来问他:“前几天,不是说你们离婚了吗,你把姜总找上了,这怎么又把前妻带回来了?”
难不难?
沈在心差点翻脸问他们:“你们管呢?”
不能呀。
那不是人家好奇两句,我就掀桌子吗?
沈在心说:“你们都想多了,我还有点事儿,改天我们再说哈。”
人走了。
把姜惟再接过来。
快走到跟前了,沈在心才醒悟到,他妈的,还得从这儿过一趟。
眼看姚斌的烟头差点从嘴上脱落。
沈在心连忙说:“不说了,不说了,改天聊。”
姚斌来一句:“月光宝盒,回500年前了吗?”
旁边有个邻居幽幽道:“还没有,是开始那至尊宝那几嗓子,喊得不够狠,时光倒流,但是没到500年呀,前一趟带着牛夫人,后一趟带着白骨精啊。”
什么什么呀。
凭什么她是牛夫人,我是白骨精呀?
姜惟走在楼梯上后悔:“还不如直接俩一起,他们看到了,他们还以为其中一个是朋友呢。”
谁说不是呢?
姜惟说:“照这样不行,你给爸爸妈妈说,让他们搬家,找个独门独户的地方住,再回家,不用碰见熟人。”
沈在心应付说:“也对。”
上到楼上,沈父已经等着了,见面就说:“沈在心,跪下。”
姜惟受不了了,脱口道:“爸。为什么呀?”
沈父说:“为什么?姜惟你不知道呀?你告诉爸爸,这咋办呀?前头说离婚,这会儿又说假离婚,假离婚你别再找呀?这跟你又同居了。我跟你妈我俩,在房子里气得,急的,大腿都拍断了。喊你们回来,就是问你们咋办。”
姜惟说:“那也不用让我老公跪下说话吧。”
要是没姜惟,尤雅是不想多说话,让他跪一会儿怎么了,替他老婆受罚不应该吗?
没办法。
总不能正房还没有小妾护男人吧。
尤雅也连忙说:“是呀。爸。站起来一样说话。”
沈在心都气笑了。
好像我一个人的错一样,你们没听说过一个巴掌拍不响吗?
要光是我一人的问题,我岂不是强奸犯,该去吃牢饭了对么?
沈母说:“算了算了。今天回来,不是打谁骂谁,咱们就讨论一下,这日子咋过,谁退出,谁留下,选吧。”
要能选早就选择了。
还等今天。
沈在心问:“能不能不做选择题,多选题也行?”
沈母立刻巴掌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