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回头,正好看清男子的面容,心中讶然。
浅紫华服衬得他清贵无比,五官精致,如秋月尘埃不可冒犯。
南絮咬着手指,微微歪着脑袋,古代帅哥这么多的吗?
上次被她意外救下的男子就帅得没人性,这位也是好看得不像凡人。
惊讶过后,南絮更多的是愤怒,帅又怎么样,长得帅就可以当街纵马伤人了吗?
她双手叉腰,冷冷地提醒:“这里是闹市不是你家,因为你的行为,险些让一个无辜的幼童一命呜呼。”
“将军......”两名黑衣男子姗姗来迟,跪在男子脚下,“属下保护不力,还请将军责罚。”
南絮脸上的冷意收了几分,竟还是位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可以适当责问一句,但还是不要将人得罪狠了为好。
男子抬手让二人起身,对着南絮道:“在下姓萧名湛字妄言,因有紧急军情需要上报这才驾马从此经过,至于马匹忽然失控实属意料之外,还是多亏了姑娘,才能免去这场劫难。”
“你就是萧湛。”初到京城,可南絮已经不止一次听府中下人提起这个名字。
据闻京中有两位公子,皆是骁勇善战的良将,一位叫肖蘅,也就是她那位不会醒来的便宜夫君。
另一位则是面前的男子,世族萧家的嫡长公子萧湛。
这位萧将军性情刚中带柔,对百姓一向体恤有加,相信今日的事定是意外。
不过好好的,马怎么会突然失去控制?
要知道像萧家这样的世家大族,给萧湛这位嫡长子选的马自是万里挑一,不该有这样的事发生才对。
“啊,我完了。”南絮倏然发出一声低喊。
按照电视里的情节,应该是有人刻意制造这场意外试图陷害萧湛。
而她却意外替萧湛挡下这场劫难,若是对方将矛头转到她身上......
一张白里透红的脸霎时血色尽失,眼中带着些许后怕和担忧。
见她如此模样,萧湛微微俯低身子,关心地问:“姑娘,可是哪里不适?”
“心里不适,我可能快要挂了。”南絮下意识说出自己的担忧。
等回过神来,她立即拉着夏禾转身离开,“快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二人走得匆忙,萧湛往前两步,“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方?”
“既是偶遇,还是相忘于江湖吧,不见。”留下一句话,南絮的脚步加快。
这时,两名男子才走上前,“将军,可有受伤?”
萧湛神色冷冷,“无事,文青,去查查那位姑娘是何人,再派人暗中保护她的安危。文景,你去查是谁对追云动了手脚。”
追云自他十四岁就来到他身边,寻常都是文青和文景亲自喂养,旁人轻易靠近不得。
可即便如此,还是被人动了手脚,此人必定藏在府中,若不查出,今后还会有类似这样的事发生。
还有那位姑娘,出手相助的时候义无反顾,等反应过来才知道害怕,她倒是与寻常女子不太一样。
不过她既然帮了他,他自是不会让她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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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絮和夏禾走了许久,总算来到另一条街道。
“小姐,我们为何像做贼一般?”夏禾抚着心口,气喘吁吁地问。
南絮回头看了一眼,才松了一口气,“今日之事怕是会为你我二人留下祸患。”
“小姐是指刚才救下那孩子的事,可救人是好事,为何会留下祸患?”
“有人想以人命官司陷害那位萧将军,而我间接阻挡了那人的计划,那人还不得把怒气都撒到我身上。”
夏禾这才明白其中的危险性,“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南絮不着痕迹地瞥了后方一眼,轻声问:“你有没有感觉,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
夏禾被吓得不敢回头,但那股如芒在背的感觉已然让她脚底发软。
看出她的害怕,南絮抓紧她的手,“跟着我,别走丢了。”
接下来,两人穿梭在整条街道。
进了四家成衣铺,换了四次衣衫,男女老少的款式皆有。
直到午时刚过,两人才筋疲力尽的回到若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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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于京城寸金寸土的繁华之地,占地约有九亩左右。
用宏伟壮观,金碧辉煌都不足以形容这座宅邸的豪华,远远望着就如同月上宫阙,不似人间之物。
最为清幽雅静的临风居内。
文青羞愧得不敢抬头,“将军,属下将人跟丢了,所以并未查出那位姑娘的身份。”
“跟丢?”案桌前,萧湛手中一顿,笔下的画卷已然毁去。
警惕心这般重,必定不是出自寻常人家,她会是谁呢?
“罢了,你先下去吧。”萧湛将毁去的画卷抽离,丢进纸篓。
再过不久便是宁王妃的生辰宴,京中贵女皆有收到邀请,若是有缘,说不定还可再见。
“混账东西,连跟个人都会跟丢,要你们还有何用?”
靠近竹林的崇文苑发出一阵低吼。
眉眼阴柔的男子扫尽桌上之物仍是觉得不解气,干脆拔出墙上利剑将前来禀报之人一剑刺死。
站在他身侧,明显有着不同分量的青衣男子道:“公子,那女子能挡下追云,摆脱我们的追踪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京城就这么大,假以时日定能查到她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