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妮妮瞪大了眼睛。
二师兄不是装疯卖傻成功了吗?
怎么突然要结婚?
这野鸡子岭又是造了啥孽啊!
可,谁家好姑娘愿意嫁给一个疯子啊?
这真是造孽啊!
“还听说,村里的二流子想报复他塞一嘴牛粪的仇,所以,二流子扬言,今天他亲自给那个疯子做回媒婆。”
吴妮妮吸了口凉气。
这个二流子想干什么,一定没憋啥好屁!
狗蛋看到妮妮眼睛瞪圆,道:
“俺奶说,结婚不是重点。”
吴妮妮眼睛更亮了,嗖嗖的发出光来,一轮接一轮的:
“那啥是重点?”
狗蛋一看妮妮一副听八卦的模样,立刻来了劲了,小声解释道:
“听俺奶说,二流子自从被贺疯子塞了牛粪,隔三差五来闹。”
“但,总占不到便宜。”
“不是被泼牛粪,就是塞一嘴,二流子气哭了好几回。”
“他扬言要把好好收拾一顿贺疯子!”
“后来,也不知道哪个损出出主意,让疯子娶了村里的傻姑娘就行了,”
“听说那傻姑娘又老又丑又黑,跟个黑熊精似的。”
吴妮妮:“……”
没想到狗蛋奶在隔壁村的吃瓜能力,也这样强,
这搜集消息的能力,真是绝了。
一根葱叶子就能解决的问题,让狗蛋奶演绎成了经典笑话。
狗蛋伸手指指野鸡岭的方向:
“今天疯子和傻子结婚,我们去看看热闹去,听说可以闹洞房。”
吴妮妮麻爪了。
二师兄要娶一个二师嫂。
二师嫂还是一个黑熊精?
如果二师兄是猪八戒就好了。
这样匹配指数也能凑合一下,
这下,
刚烈,还算长得不赖的二师兄,可惨了。
俗话说,世上有三宝,丑妻薄田破棉袄。
但,
这丑妻如果匹配指数太低,绝对不是宝,那是药,而且是毒鼠强成份的猛药!!!
“走,狗蛋,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热闹。”
吴妮妮终于想起,吃瓜还可以攒积分换肉吃,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小雪现在有了睡觉药,应该比较安全。
而陈学海如果不出所料,正在和祁队长斗智斗勇呢。
不对,
如果吃了药,一觉睡不醒,今天陈学海无论如何,上班都得迟到。
陈学海打了一个喷嚏,
一下子震醒了他的春秋大梦,
他看了眼床,再看了眼窗帘外明媚的阳光已经照了进来,他猛的打了一个激灵。
再看,
闹钟已指定9点了。
他吓了一跳,立刻钻出被窝,匆忙的刷牙洗脸,
最后重点,把秃了一块的头皮用头遮盖住,没顾得做饭吃饭,然后夹起包,匆匆就往邮局跑,刚跑进办公室,
一眼就看到老神在在,坐在他办公位置上的祁队长。
他吓得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上。
这大早上的,跟个门神似的,吓人。
正正衣襟,抖抖腿,站好,陈学海笑着和祁队长打招呼:
“早上好,祁队长!”
咕噜,他的肚子跟着叫了一下,
有些闷转雷。
声音还挺大。
祁队长沉沉的看了眼陈学海的肚子,想起,陈学海对妮妮一家的恶劣态度,就来气,不过,他是正派人,一定讲事实,重证据。
“陈主任,岁数不小了,悠着一点。”
“寡妇的炕不好上的,有时候,就下不来了。”
他查了陈学海的事情,
毕竟他有嫌疑。
陈学海一听,这个,扭头看了眼门,
就看到几个属下,正在悄头探脑的盯着这边,好像听到祁队长的话,纷纷捂着嘴笑出来,原来头发稀哒哒的陈主任,竟然还有如此爱好。
陈学海吓得立刻关上了门。
咕噜噜,
肚子又叫了起来。
陈学海感觉囧到家了。
“行了,看你吓得,如果想二婚,结一个就行,别弄得这么偷偷摸摸的。”祁队长看了眼怂成一个蛋的陈学海,摇了摇头。
“还有,听说,你最近老是打小雪,下次再打,邻居报公安,就得好好说道一下了。”
陈学海赶紧摆手:
“我没打,就是吓唬下小雪。”
他才不承认打小雪呢,
否则这主任位子不保了。
祁队长:“行了,不说你的事儿了,咱谈公事。”
陈学海:“……”
一天天的有完没完,天天盯着自己干啥。
陈学海站直了,没敢坐下来,他曲着腿,弯着腰,一副胆颤心惊的模样,看得祁队长扑哧一声乐了。
“坐吧。”他指了指对面,示意陈学海坐下。
省得,自己还得抬头看他,他不累,脖子还嫌累呢。
“我再问你,周济山的奖金,你经手了没?”
陈学海赶紧摇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我没有,有……有,我就是扣了一个章。”
他结结巴巴道,眼神儿极为发虚。
“但,我真的没有拿,我发誓……如果我拿了,我不得好……死!”陈学海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脖子也湿了一层汗,把衣领子都给打湿了。
“有人作证吗?”
陈学海愣了下,摇摇头:
“没有……没有……”
祁队长又问:“你发给当事人了?据说当事人腿有问题,你发给谁了?”
陈学海的额头又渗了一层冷汗出来:
“时间长了,我不记得了。”
祁队长手指敲了敲桌子:
“那好,把你的属下都叫过来,你一个个的指认,看看是谁把单子上的钱发出去了。”
“……我真记不住了。”
祁队长:
“那你好好想,我在这儿陪你……”
陈学海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他颤抖着举着双手:
“队长,我真没有拿那些钱。”
尽管,那些钱,他真的想拿过,想给了暖暖用。
*
很快,
吴妮妮领着一帮小伙伴们浩浩荡荡的就来到了野鸡子岭。
牛棚子前,
围了一堆人,
赫然,她就看到了挤到最前面的狗蛋奶,手中还提着两个半根的葱叶子。
这狗蛋奶,一根葱叶子吃遍全公社的瓜吧。
再看,牛棚子前已经贴上了两个喜字,一左一右,各一个。
而贺九山则被五花大绑的绑了出来,绑在了石辗子上。
为首的吊儿郎当的人,
低头,啐了一口蓬头垢面的贺九山,
吴妮妮想:这人应该是报复贺九山的二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