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着说道:
“你这样做,就像是散布损害人们道德观念的毒气,是在犯罪!”
随即转向方严家里的其他成员指指点点地补充:
“你们所有人,方家所有的人,你们都在走错路,都是在犯错!”
“你们将自身陷于不可逆返的错误之中,而尚未自省!”
他提高音量厉声责问:
“难道你们要与广大的人民群众为敌吗?”
“要与社会的主流……”
“您不累吗?”
方严打断了闫埠贵滔滔不绝的话语,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现场气氛凝固了几秒钟。
“你说呢?”
闫埠贵被问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方严微微一笑:
“无非就是想要分点儿肉吃罢了。”
“您讲这么多,真不容易,不觉得累?”
场面上顿时出现了几分尴尬。
在内心深处,闫埠贵嘀咕道:你这小子早就听明白我什么意思了,现在还来这套?
费了半天劲找这么多说辞!
但他当然不可能承认,反而推了推眼镜,义正言辞地反驳道:
“这不是我累的问题,我在挽救你们的未来!”
“你们需要经过我的批评教育,缴出罪证,承诺悔改并保证不再重复——不再…重复之前的…”
说到这里他居然忘词了。
方严看着他的困顿表情忍不住嗤笑道:
“不会吧,现编的词?”
旁边站着的闫解成听闻方严的调侃大为光火,厉声道:
“方严,我现在正在批评教育你,你不许胡闹!”
方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举起手示意大可不必激动:
“好的,您继续您的……表演。”
这突如其来的回应使得本来准备进行下一波演讲的闫埠贵也不由得停下话语。
他摆了摆手表示无奈:
“算了,算了……看你这觉悟确实不高。”
随即伸出右手,
“快把所谓的‘赃物’交出来,我会帮助你们解决这个问题的。”
方严依旧纹丝不动,只是侧着头问道:
“都说完了吗?”
闫埠贵心头一颤,感觉事情不对头。
这个年轻人的态度也太过淡定,但又猜不透对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最后只得勉强点头:
“说完了!”
紧接着挥动手指着方严再次强调:
“那就赶快把东西交上来,否则就真的无法谅解了。”
方严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对着他说:
“说完了就回你的府上吧,有闲工夫就在家好好享受,别老是跑到我这儿来闹腾。”
闫埠贵愣住了。
方家的三儿子竟敢这样对他讲话?
怎么回事?
闫埠贵感到十分气愤,猛地一拍大腿,指着方严:
“你说什么呢……你……”
“方严!你这态度有问题!”
“你这是在一步步往错的方向走!”
“闫埠贵!”
方严冷冷地打断了他。
闫埠贵停了下来,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方严,疑惑地问:
“你……你叫我什么?”
“闫埠贵不是你的名字吗?”
方严平静地看着他问。
看着方严如此从容的态度,闫埠贵的心里忽然有点慌,言语间也显得不再流畅。
支吾地说:
“不对……我……我是这院子的三大爷,你应该对我尊敬一点才对!”
方严摇头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附耳低语:
“你这些话,对我来说就跟放屁一样无意义。”
“鉴于你是头一次,我不打算和你计较。你有两种选择,一是立刻滚回去;二是把我的话传到街办王主任那里,看你的结果会怎样。”
闫埠贵瞪圆了眼睛:
“你……你……你在威胁我?”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方家这个不幸之子,竟敢威胁他?
真是见鬼了!
旁边一直旁观的闫解成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大声叫起来:
“方老三,你难道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处吗?”
方严转过头来看向这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问:
“闫解成,你信你爸说的这套吗?”
闫解成脸色通红,硬挺着脖子对方严喊道:
“为何不信?我父亲是院子里德高望重的三大爷,同时是一名受人敬仰的老师,身份双重且被大家认同的人!”
看着对方坚定的样子,方严点点头,随后开口道:
“那好!”
“你带着你爸去正阳门外的路上转转,现在酒楼已经开始为晚餐忙碌了,比这儿可香多了。”
“你们去那边发表意见,还能吃点别人剩下的残羹冷炙。”
说到这他冷笑了一声,继续道:
“说不定人家还会赏给你们些泔水。”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没有人能想到方严竟然会说这种话。
要知道,眼前的闫埠贵可是整个前院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
在他方家几个兄弟姐妹眼中,闫埠贵的话就像是一字千钧重。
然而今日的方严,却是轻松自如地羞辱这位所谓的“大人物”
!
连闫埠贵身边的几个人也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想不到,方严不仅不吃这一套,反而反过来压制、讽刺闫埠贵。
这是怎么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早已看透了四合院里的种种黑暗,不是那么轻易就被吓倒的平凡之人。
闫埠贵张大了嘴,就像一条缺氧的鱼。
他觉得自己的威严被当众挑战了,脸上仿佛被重重掴了一记耳光。
气急败坏中,他指着手足无措地说:
“方严你……你!”
不等他说完,方严已经冷冰冰地质问:
“给你三秒时间决定,要是不滚,我就去找王主任。”
“我要看看是我炖肉违法,还是你登门**违法!”
“方严你……”
闫埠贵吓得直打颤。
“三!”
方严无视他的话,继续倒计时。
闫埠贵如遭雷击,顿时害怕起来。他朝着方严竖起了大拇指:“你狠!你确实狠!”
然后回头对两个儿子命令道:“我们回家!”
闫氏兄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父亲拉着手往外走。
方严轻轻啐了一口,不屑地说道:“真是拿一根鸡毛就当圣旨的货色!”
闫埠贵一听气得脸都红了,扭头问道:“你刚说什么?”
方严轻笑着挑战地说:“随便你联想呗!”
气得!
真气得要死!
但是完全找不到任何反驳的方法!
闫埠贵咬牙切齿,手指攥得死紧:“你……”
这时,后知后觉的闫解成才跟父亲说:“爸,他在骂你啊!”
闫解成并没有留下继续争执,反而拉着两个儿子往家里走,并低声道:“知道了。”
“少说两句话。”
闫解旷一脸困惑地对爸爸说:“可是爸爸,你的理由听起来也很在理啊,我们为啥要怕他呢?”
闫埠贵瞥了他一眼,低声喝斥道:“给我闭嘴!”
方严看着离去的闫家父子,向大哥转头时问了句:“这样……就结束了?”
“是的。”
方严说着走进了厨房,同时交代道,“把门关上。”
一旁的二姐方蓉还是有点不安地询问三弟:“但三大爷刚才的话说了很多……在报纸上看到,受到类似攻击的人都没什么好结果的。”
方严笑着安慰姐姐:“别理会他说的,都是瞎扯。他只不过在故作姿态罢了。”
“啊?”
方蓉一脸不解地追上方严。
见状,方严明白了她们已经被这些大爷压迫了很久,心中充满了恐惧。于是补充说明:“其实那些话根本与我们无关,不过是他在报纸上学来的套话而已。”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方蓉迟疑地点点头:“我…似乎懂了……”
反而是旁边的方蓉的妹妹反应更快:“别担心,听三哥的,他说的对。”
“但我还是很担忧。”
方蓉仍然有些焦虑地说。“如果真的遭到指责……”
听到这,方严感到有些无可奈何。“唉,这些人坏事做多了。”
他对方蓉解释道:“不是说了吗,做菜、煮饭就跟外面的饭店一样,谁规定香气太吸引人就要被抓起来?”
“那国宴上的厨师岂不是更该被抓?”
听完方严的话,方蓉开始理解这个道理,点了点头。“嗯,是有道理的。”
方严冷笑道:“按他们的逻辑,他们自己办的事情不是香气四溢?不是更应该先自省一下?”
虽然没有把话说完,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时在一旁默默聆听的大哥方阳突然拍了一下膝盖,叫了一声:“对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闫埠贵其实是在装腔作势,乱扣帽子!”
方严对哥哥点了点头,
“没错,用不着畏惧他们,说到底他们只是街道办委派的巡逻队员罢了。”
“他们的权限也有限,无非是识别外来者,防止危险分子进入。”
“这次闹得沸反盈天,恐怕就是为了从咱们家讨点好处。”
说完,他又面向大伙补充道,
“你不信?现在出去试一下,保证他们会吓得屁滚尿流。”
这时,二姐一脸困惑地询问道,
“吓成那样,为何如此?”
方严解释道,
“他担心我们直接找王主任投诉啊!他的那些说辞无非就是想装腔作势、虚张声势。我们若告知王主任,他肯定会被训斥一顿。”
听到这里,二姐仿佛悟出了什么,惊讶道,
“真的假的,这么管用?”
方严瞥了眼哥哥的表情,与自己类似,便笑了,
“没错,要不相信咱们就试一把,看我怎么揭穿这个所谓的铁汉子闫埠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