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北城墙下。
帝女身着一身淡黄麻衣望向峡口的天空。
“雨姐姐……”
丹姨在一旁催促着:“帝女大人,时间不多了!”
帝女点头回应,走之前她最后望了一眼城街的尽头,那里仍不见人影。
(一定要没事啊!)她此刻也只能心中祈祷。
……
刚到庭院,墨和砚就听见一阵哭声。
“这是……小雪姑娘!”
砚闻声吓了一跳,毕竟昨晚打雷打得那么厉害,她还真担心出了什么事。
两人加快脚步赶去,一路上看见许多家丁背着大包小包慌慌张张地向外奔逃。
“发生什么事了?”砚拉住一个上了些年纪的老婆婆询问道。
老婆婆看了一眼两姐弟,叹息一声:“唉……城主死了,夫人也失踪了,云家要没了!马上帝后娘娘的人就要来抄家了,你们也抓紧快走吧,这里已经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了。”
说罢,老婆婆挣脱了砚迅速向着门外跑去。
砚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墨却是早已看穿了一切。
(原来如此……我说昨晚怎么觉得龙船的守卫那么少,原来是早就进城来抓云破天了啊,不过云破天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墨是不信的。
“我们也走吧。”墨对砚淡淡说道。
砚反应了一会,再度听见了云雪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猛地摇了摇头。
“不行,不能放着小雪姑娘一个人不管!”
看着砚那恳求又有些犹豫的眼神,墨严肃的神情突然一松,他再度拉起砚的小手。
“嗯,听你的,砚。”
看着眼前这个有些不认识的弟弟,砚这次是真的有些害羞了,不过当下是抓紧看看云雪的情况,她也没有反抗。
两人往城主府深处走去,终于在一座殿宇的大门前看见的云雪。
此时的小丫头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她的双手、脸上沾满鲜血,胸前的衣衫也已经被鲜血染上一片血红。
砚吓得连忙上前扶住云雪,当看见身前那具无头尸体时她也是惊叫出声。
“这是……云城主?”
墨古怪地打量着无头尸体,又看了看抱在一起缩成一团的两女。
“先把她带到屋内吧。”
云雪似是已经哭傻了,眼神空洞,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任凭砚怎么拽都拽不动。
墨也上前帮忙,然而却是得到了小姑娘激烈地反抗。
“都走了……走吧走吧都滚开!滚开!”
墨的手刚伸过去就被云雪猛地一咬,砚惊叫一声,鲜血从墨的指尖流淌,但墨的表情纹丝未动,依旧很平静。
可是云雪却是恶狠狠地瞪着他,而后用力推开了一旁搀扶的砚,向着那具尸体扑去。
墨飞快上前扶住了砚,然后他可不惯着云雪,直接就一巴掌抽了上去。
“小墨你……”砚瞪大了眼睛却也没心责备什么。
“滚开!都滚开!你们都滚开啊……你们都是坏蛋……呜呜……爹,娘……什么都没有了!”
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而下,模糊了脸颊上的血污。
然而墨仍不为所动,一把手将云雪拽了回来,又是一把掌落下。
小姑娘跌倒在地,捂着脸抽泣着,满脸委屈与绝望地瞪着墨,红着眼凶狠地呲牙。
墨被逗乐了,挑了挑眉。
“怎么,还想咬我?你有胆子在我面前发脾气,怎么不在刚才那些逃走的家丁面前发脾气?怎么不去找杀害你爹的凶手发脾气?”
这时一直在一旁的砚有些听不下去了。
“小墨,别说了,云雪她毕竟还小。”
墨摇了摇头:“也罢,你爱怎么地怎么地吧。”
(正因为还小,所以在如今的情况下才要更快地学会长大啊……罢了,老子也懒得管,再说本来也没必要管。)
墨拉着砚当即就准备离去。
砚的美眸瞪得老大,她从没见过墨如此,(还有,这个臭弟弟何时这样主动强势了?)
墨拉来了拉,发现砚没有要走的意思,然后他一回头就被吓了个一激灵。
一只耳朵不争气地被砚揪住,一双严厉审视的目光投了过来。
“臭小子,你挺能的啊!还把不把你姊姊我放在眼里?!”
“我……嘶!别掐了砚!疼疼疼……”
“知道错了吗?”
“错了错了!好姊姊你快松开。”
砚松开手,推墨一把。
“去给小雪姑娘道个歉!真是的,大男人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墨犹豫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来到云雪身前,温柔地扶起了这位还在抽泣的大小姐,同时口中柔声安抚道:“对不起……嘶!砚,她咬我!”
“忍着!”
墨欲哭无泪。
虽然这点疼痛对于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心中还是很羞耻的,堂堂邪尊竟要被一个小毛丫头……
“——嘶!我靠,你轻点!”
一番折腾后,墨终于是把云雪抱到了屋内的软榻上。
砚安抚着云雪,询问着事情的原委。
说来也怪,似乎是砚的母性光辉起到了作用,云雪终于是平静了下来,缩在砚的怀中开始诉说。
墨听完讲述后也更加断定先前的想法,云破天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地死掉。
砚听完露出了疼惜之色,如今的云雪何曾不像当初还没被老爷爷收留的她和墨呢?
她露出有些复杂地神情望向墨。
墨一看就知道了砚现在的想法,他暗暗无奈一笑。
(我的砚姊姊还是一直如此心慈善良呢。)
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此事还尚未明确呢,就此逃走可以先缓缓,这位大小姐倒是可以先照顾一二。”
“什么意思……?”砚看着难的一本正经的墨疑惑道。
墨淡淡地说道:“城主应该还没死,院长夫人的话,我倒是知道在哪,而且大概也是没事的。”
“真的吗?!”
两女几乎是一口同声喊出,云雪更是一蹦三尺高,一把扑到了墨的怀里。
“你说的当真?我爹娘真的都还活着!?”
感受着怀中的那两团不寻常的丰满,墨不为所动,面色自若道:“自然是有依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