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璟眉头紧蹙,像个孩子一般,蜷缩成一团,身子害怕的颤抖着。
“娘,快......快逃......”
江时月看到这,心里莫名的心疼。
她想,这兴许就是谢怀璟来到江山村的原因。
床上的人突然变幻气息,周身覆着寒气,原本蜷缩的身子直挺挺的挺直。
“死......都给我死......”
“都给我死.......”
床上的人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江时月怕谢怀璟崩开伤口,忙上前把人按住。
“谢大哥,别动!小心伤口崩开了。”
“没事,没事了!”
江时月轻轻的拍着谢怀璟,安抚着他的情绪。
许是感受到了江时月轻声细语的安慰,谢怀瑾皱着的眉头逐渐松开。
江时月见有用,轻轻拍着谢怀璟,等他安定了又给他扎了几针安神针。
看着谢怀璟沉沉睡去,江时月这才放心下来。
等谢怀璟的烧退去,江时月也躺在椅子上小歇。
“吱呀~。”
房门被推开。
“时月,小谢怎么样了?”
柳春杏不放心,过来瞧了一眼。
“娘,他没事,您放心吧!”
柳春杏见此,给江时月盖好被子,又去给小儿子掖好被子,这才关上门回了家。
......
谢怀璟睁眼,看到江时月趴在自己床边,沉沉睡去。
想到江时月照顾了自己一整晚,谢怀璟心中触动。
辛苦了。
他在心中默念。
瞧见江时月的手搭在一旁,谢怀璟悄悄拉起那只手。
捏着手里的柔夷,谢怀璟心口发软,眉眼也染上化不开的情丝。
紧闭着双眼的江时月,睫毛微颤。
这时,一旁的江念安翻了个身,扑通一声掉下了榻椅。
“大姐姐......”
意识到自己从床上掉下来了,江念安立马嘟着嘴巴找人。
江时月见此,睡眼惺忪的睁开眼。
“念安,别怕,大姐姐在这。”
江时月瞥了一眼床上装睡的人,起身走过去把江念安抱了起来。
“大姐姐~。”
江念安揉了揉眼睛,彻底醒了过来。
“扣扣扣~。”
“时月,吃早饭了。”
江时月把江念安放下,出去开了院子的门。
“娘。”
柳春杏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三碗粥。
“我给你端过来了,怎么样?小谢好些了吗?”
江时月颔首,“好些了,退烧了。”
“姐,那咱们今日还练武吗?”江玖月凑着脑袋往院子里伸。
“谢大哥受了这么重的伤,休息几日吧!”
江时月说着,端着粥进去。
谢怀璟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好似透过眼睛,都看到了对方心里的想法。
空气中有种微妙的感觉。
江时月想起谢怀璟偷偷牵自己的手,脸颊不自觉爬上红晕,她垂下眼眸避开他的视线。
“谢大哥,喝点粥吧!”
“好,辛苦你们。”谢怀璟的声音,不自觉的放柔。
他说着,接过江时月手里的碗,一口接着一口喝着粥。
柳春杏见谢怀璟精神状态好多了,放心下来。
“小谢,听时月说昨日是你救了她,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以后啊,你的饭婶子都包了,想吃啥跟婶子说。”
谢怀璟微微颔首,“多谢婶子。”
柳春杏笑容温婉,“好孩子,是婶子要谢你。”
“好了,婶子去忙了。”
“时月你好好照顾小谢。”
柳春杏说着,回家去继续绣自己的屏风,上次的屏风拿回去,得了好几两银子,柳春杏尝到了甜头,又接了几幅。
谢怀璟活动了一下手脚,柔声道:“我好多了,你医馆不是还有事吗,去忙吧!”
江时月没说话,伸手给谢怀璟把了一下脉,又探了一下额头。
“退烧了,好好休息便好。”
江玖月懂事道,“姐,你去休息吧,我和念安在家照顾谢大哥。”
江时月想到谢怀璟对自己的心思,脸上又爬上红晕。
她侧身避开谢怀璟的视线,“好,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若是谢大哥不舒服,你们赶紧回家告诉娘,然后让人去城里告诉我。”
江玖月郑重点头,“姐,你就放心吧,我俩保证好好照顾谢大哥!”
江时月见此,给谢怀璟换了一下药,便逃也似的走了。
全程,两人都没有眼神交集。
江时月也不知道,自己离开时,谢怀璟一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江时月走后,谢怀璟便抱着那株人参盆栽发呆。
......
到了医心堂的江时月,也同样魂不守舍。
“江大夫,江大夫?”
“啊?你说。”
江时月回过神,看向坐着的大爷。
“我的腿还能治吗?”
江时月收了心,认真给大爷看腿。
“能治,要扎针。”
“那您给我扎几针......”
张婆子来逛集,瞥见有人围做一堆,好奇的挤上前。
“江时月?”
“这丫头怎么在这?”
张婆子抬头看了一眼,是医馆没错,她又跑去确认了一下,坐在医馆门口的人,是江时月没错。
“我的乖乖,这丫头什么时候变成大夫了?”
看到那些患者挨个给江时月送钱,张婆子红着眼,紧紧盯着。
“这贱丫头,还真让她发达了!”
......
“兴旺啊,你不知道啊!那家伙,银子跟树叶似的,一个劲儿给她撒!”
“我就站在那看了一小会,光是进她兜里的银子就有十多两了!”
“这贱丫头,是真的发了啊!”
张婆子在老宅,绘声绘色的给众人描述着。
以江老头为首的众人,一张脸都跟吃了屎一样臭。
尤其是江兴旺。
“呵,这贱丫头疯了十几年,突然就会了医术?还真有人这么蠢会相信?”
断了亲,看几人过得比自己好,比杀了江兴旺还难受。
“嘿,你不信自己去县里瞧瞧啊,那些人跟眼瞎似的,任由江时月在他们身上扎来扎去!”
张婆子说着,还故作害怕的打了个哆嗦。
“真是不知者不畏,若是这些人知道那丫头以前一直是个疯的,还敢让她扎针吗?”
“就是可惜了啊,那些都是真金白银啊!这眼看着,一天得挣好几十两银子啊!”
江兴旺听得心堵得慌,“这贱丫头,真开了个医馆?”
“那还有假?就在城中很多药铺的那条街,你要是不信,自己去看看就是!”
“啧啧,一天好几十两啊,怪不得人家要跟你们断亲呢!”
张婆子不停的说着风凉话,刺激着老宅的人。
江兴旺听的眼睛都红了。
凭什么?凭什么这几个贱人离了自己过得这么好?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