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勉见她受了惊吓,克制心头的心猿意马,没再步步紧逼。
他当然也知道自己的举动,会让一个小镇来的姑娘害怕。
但他真的控制不住。
他就想好好照顾她,想把她带回京城,想和她组建家庭,生儿育女。
他一直醉心文物,跑惯了大江南北,对儿女私情并不放在心里,就连家里帮自己安排的对象,都毫无感觉。
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生了情愫。
她让他有安定下来的想法。
他并不觉得快。
可她要是嫌快,他可以等待。
他温了声音:“我开玩笑的。别怕。”
白秀秀松了口气,脑子里又忽然想起昨天薛教授把自己叫去私下的嘱咐。
叶勉对她显然有好感,或许,她能趁这个机会完成薛教授的嘱咐。
但看着这个男人对自己真挚热烈的眼神,她又……有那么一点愧疚。
“走吧,继续逛逛。”叶勉打破尴尬。
白秀秀拉回思绪,点点头。
两人继续逛公园。
不一会儿,来到一棵香樟树下。
郁郁葱葱的香樟开得茂盛,如一把巨大的遮阳伞。
白秀秀走过去,摸了摸树身,还抱住树身,把脸蛋贴在上面。
“喜欢这棵树?”叶勉问。
白秀秀点头:“我老家镇子上也种了不少香樟,小时候的夏天,我和爸妈经常会在香樟树下吃饭,聊天。可惜后来……”
那是她再也回不去的美好童年时光。
自从母亲离世,父亲迎娶后母,一切都不一样了。
叶勉看她眼神湿润,脸色微动:“以后你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丈夫和儿女,这种美好的日子,还会回来的。”
白秀秀娇嫩唇边泛起一缕憧憬,又主动开口:“叶哥,我能这么称呼你么?”
“当然。”叶勉弯了眸。
“你呢,你能说说你的事吗。”
叶勉眸底闪过欣喜:“你想知道什么。”
“我听薛教授说,你是京城叶家的子弟,你家长辈都是京城很厉害的人,你为什么会对文物这么感兴趣?”
叶勉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另外,我从来不认为叶家子弟和别人不一样。我跟你,是一样的。”
白秀秀顿了顿,转移话题:“你这次来江城,是为了请薛教授帮你鉴别文物是吗。”
叶勉回答地毫无保留:“是我从边疆带回来的一个翡翠无饰牌,应该是历史上某个隐形朝代留下来的,薛老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我才来找他看看。怎么,你有兴趣?”
白秀秀见他对自己毫不设防,多少有点内疚,抿抿唇:“嗯,我爸爸以前是中医,我跟着他也学过一些古代常识。”
叶勉一下子兴奋了,和她马上聊起了历史和古董文物。
白秀秀还真没撒谎,和他侃侃而谈,不时交换一些意见。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落下一双影子。
聊到最后,两人脸上浮出酣畅的红晕。
小憩片刻,白秀秀又记起薛教授的嘱咐,顿了顿,道:“那,那个古墓在哪里?叶哥你没继续找找么,说不定能够找到多点的大景文物?”
“没了,村民说多年前被沙尘暴掩埋了。”
“那么大的古墓全都被掩埋了?一点遗迹线索都没有吗?有没有可能再次挖掘出来呢?”
叶勉凝视住她,并没介意她的穷追猛打,满足着她的好奇:“我也问过这个问题,可在那边调查过一阵子,确实找不到了,有时候大自然的力量,人类很难抵抗,一场沙尘暴可能连一个古国都能掩埋,更别说一个古墓了。”
白秀秀眸子闪过失望,睫毛垂下:“哦,真可惜。”
“或许再过一百年,再来一场自然变迁,又能让古墓重现人间也说不定?”叶勉想让她开心。
白秀秀挤出个微笑,点点头。
叶勉转了话题:“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接受家里的安排,跑去做文物,也是玩物丧志?”
白秀秀想了想,摇头:“没觉得。我觉得你肯定能在这个天地发展出自己的事业。你以后可能会是个大收藏家。”
叶勉郑重看着她:“我觉得你也一样,你不该只当个保姆。你要是好好读书,学医,应该比我强多了。”
白秀秀笑了笑。
“这样吧,你来京城,我想法子让你进学校,我出钱。”叶勉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
白秀秀一惊,失笑:“那怎么行。”
叶勉也知道自己这话太唐突了,她一个年轻未婚女同志,无名无分的跟着一个男同志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就这么接受自己的经济援助,算什么?
这不是像小资产阶级说的乱搞男女关系甚至包养吗,不是作风不正吗?对她的名誉也不好。
他不再说什么了:“嗯,以后有机会再说。”
回薛家后,薛太太迎上来:“回来了啊。累不累?百合,有没有好好陪小叶啊?”
白秀秀点点头。
叶勉耸肩笑:“伯母,放心,百合很细心。我今天逛了好多地方,江城风景真好,我没玩够,还想多留几天呢。”
薛太太笑道:“没事,薛教授巴不得你多留些日子,能多跟你探讨一下。”又看叶勉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明白估计是给百合买的,笑意又添了深意:
“百合啊,那小叶在江城的这段日子,我给你放假,你也不用干活了,每天帮我们夫妻陪着他就行了,我和你薛伯伯年纪大了,跑不动,只能靠你帮我们好好款待小叶了。”
……
叶勉在江城留了一个星期。
本来说住两天就走,多留五天为什么,薛家夫妻心照不宣,没有戳破,倒也欢迎得很。
整整一个星期,白秀秀一直陪在叶勉身边。
七天的时间,说短,又那么长。
感情在一对男女之间飞快滋长。
一天宛如人间一年。
叶勉离开江城的前一天,两人又来了人民公园。
叶勉今天带了一台照相机,是临时在江城买的。
他牵着白秀秀到了那棵香樟树下,请了个路人,帮自己和白秀秀拍了一张合影。
“洗出来后,我给你送过来。”
白秀秀想到明天他要走,心里空落落的,只挤出个笑容:
“为了一张照片,没必要亲自跑一趟,寄过来就好了。”
叶勉眸如钩,唇边沁笑:“我人不来,怎么去你家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