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婶子似乎并不害怕他的威胁,只是悠闲地坐在陷阱口,翘着二郎腿说道:“哟,你还威胁我?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嘛,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说着,她又一次把树枝伸进了陷阱里。
张富贵这次学聪明了,没有急着往上爬,而是先试探性地拽了拽树枝,确认稳固后才开始用力。
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抓住了树枝的顶端,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上爬。
然而,就在他即将爬出陷阱的那一刻,徐婶子却又一次猛地抽回了树枝。
“啊!”张富贵再次摔回了陷阱里,这一次他摔得更重了,整个人几乎都被土块埋住了。
“你!你竟然敢耍我!”张富贵愤怒到了极点,双眼充血地盯着陷阱上方的徐婶子。
徐婶子却似乎十分享受这种戏弄他人的感觉,哈哈大笑:“好玩好玩!看来你还挺有力气的嘛!那我再给你加点料!”
说着,她从旁边找来一块大石头,毫不留情地朝张富贵的头砸了下去。
张富贵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头顶传来,紧接着便是无尽的黑暗和疼痛...
徐婶子捏着树枝在张富贵身上反复戳了几下,仿佛在确认什么。
确定张富贵已经彻底晕过去后,她朝旁边招了招手,几个黑影迅速从灌木丛中蹿了出来,幽灵一般站在了她面前。
这些人影动作迅速而熟练,他们按照徐婶子的指挥,将张富贵从陷阱中拖了出来。
随后,徐婶子从后腰摸出一把锋利的菜刀,在张富贵的头皮上轻轻一划,便割开了一个口子。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好像过年杀猪一样简单。
她掐尖去顶,打开了张富贵的天灵盖,五指灵活得像在食材上跳舞。
看得几个人赞叹不绝:“徐婶子厨艺果然了得!”
只换来了徐婶子的一个爆栗:“夸你奶奶个腿!赶紧把脑仁装起来!”
徐婶子还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那可是好东西!香得很!”
紧接着,她熟练地削尖了一根长竹竿递过去。
几个人就像串糖葫芦一样,将张富贵从头穿到屁股。
这一幕,简直就像是从噩梦中走出来的恐怖场景。
林茉雨的心跳加速,她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扒着窗户玻璃,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她目睹了这一切!
更让她感到惊悚的是,徐婶子竟然还带头唱起了山歌,那歌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像是恶魔在庆祝。
“抬起了~糖葫芦~哟!”徐婶子声音里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与得意。
“真呀么真香甜!哟!呼~”几个人跟唱道,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林茉雨头皮发麻,这个世界,已经如此疯狂了吗?
这里是吃人的世界!谁都有可能随时消失,成为他人的盘中餐。
注意,这里的盘中餐,是字面意思!
几个人,就这样抬着一米八的、人肉做成的、还在滴血的糖葫芦摇摇晃晃走了。
随着那几个人渐渐消失在视野里,林茉雨才敢慢慢地从窗户边移开。
她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但无论是什么,都已经不会比这更有冲击力了。
她躺在冰凉的地上,却久久无法入睡,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刚才那一幕幕恐怖的画面。
她再也无法直视这个世界。
又困又累,她睡着了,意识沉浸在一片模糊之中。
就在这时,一阵稀里哗啦的开门声猛然将她惊醒。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就像是来自阴间的一封请帖。
她猛然坐起,心跳如鼓,双眼瞪得滚圆,紧张地注视着门口。
一束月光透过门缝照射进来,逐渐扩大。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身影踏着月光走了进来。
是黑猴子!
他的出现并没有丝毫盖世英雄的气势,反而在林茉雨耳边吹响了死亡号角。
宛如黑无常来索命。
黑猴子手里端着一个大盆子,盆子里的东西在月光的映照下隐约可见,那是许多模糊的肉块。
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大竹筐,筐子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晃,里面的东西碰撞,发出细微且沉闷的声响。
他没有和林茉雨说话,只是默默地经过她,向屋子的一个角落走去。
这时,一阵夜风吹过,卷起了筐上面盖着的布。
林茉雨才堪堪瞧见筐子里装满了白花花的骨头,那些骨头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黑猴子走到角落里的冰柜前,轻轻打开柜门,将盆子和竹筐都放了进去。
然后,他才转过身来,走到林茉雨的身边。
他将手伸向裤兜,分别在每一边都掏出一个大包子,那包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仿佛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
他蹲下身子,一口咬在右手的包子上,同时左手将另一个包子送到了林茉雨的嘴前。
他眼神里是单纯的恶意,纯粹。
林茉雨想顺从,但直觉告诉她,这是人肉馅包子。
“怎么?不饿?”
黑猴子手里包子很快就吃完了,上下抖动左手这个包子,想试探她。
林茉雨先是点头,然后摇头:“我减肥。”
“你可真是说了一个能保命的词。”黑猴子像是见到稀罕物品一样,舔了舔他干涸的嘴唇:“胖子确实很好吃。”
果然!这些人把张富贵吃了!
黑猴子甚至将包子掰开,那馅料闻起来香极了,还泛着油光,可他等了几秒,林茉雨始终没有要吃的意思。
“你真不吃?”黑猴子再次凑近。
林茉雨点头,嘴巴无声地嗫嚅:“不吃。”
这行动取悦了黑猴子,他将包子反手送入自己口中,口齿不清:“你不吃,老子自己吃。”
黑猴子吃完,满足地用手背擦擦嘴巴,还将手搭在林茉雨肩头:“既然你这么识时务,老子给你个忠告。”
“无论何时,都不要吃肉。”
林茉雨乖巧点头。
黑猴子摸摸她的头:“这是第一句,但绝对不是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