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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朗:“诸位道兄在聊什么呀,小弟这里有一事相求。”
柴荣:“出什么事了,说出来让为兄高兴高兴。”
王亥:“道兄莫要胡言,玄朗或有要紧事。”
柴荣:“就这语气,听着不像正经事。”
赵玄朗:“咳咳,对了,眼下就两位道兄在吗?其他道兄呢?”
端木赐:“子操子亥两位道友要经营坊市,子羽,子干两位道友似乎有些大胆的想法,去寻山头投靠了,子蠡道友忙着炼丹,至于诡祖道友嘛……好长一段时间没冒头了,吾也不知在做甚。”
“不会是成玄穹高上帝了吧。”
李诡祖:“玄朗,你以为隐掉姓名我就不知道是你在说话了吗?”
赵玄朗:“冤枉啊,这句话绝对不是贫道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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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李诡祖好生厉害,赵玄朗此刻满头黑线,不知道哪里露了马脚。
不过李诡祖是先天生灵啊,对他也没多少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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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赐:“好啦好啦,别再开玩笑了。玄朗啊,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
李诡祖:“快说吧,我还在忙。”
端木赐:“忙着偷看玉符?”
柴荣:“行了,都少说两句,不然一会儿又要吵起来了。先让玄朗把话说完,等他说完了,再让贫道看你们两个的热闹。”
赵玄朗:“是这样的,贫道师尊通天道人打算在一个月之后广泛招收门徒,为世间后天之生传授修行法门。
贫道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想问问道兄是否有空闲时间,到时候可以来金鳌岛听听道法,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王亥:“哈哈,你师尊不就是堪堪胜过你嘛,他讲的道法能有多高明?玄朗啊,你就是脸皮太薄了,直接说请我们去给你撑场面不好吗?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
柴荣:“子亥啊,以后出门在外,还是尽量少和其他人打交道吧。以防被人骗得倾家荡产。玄朗那家伙的神通可是连金蟾都无可奈何,他这师尊又岂会简单?”
王亥:“是这样吗?”
赵玄朗:“咳咳,其实呢,可能是因为收了我这个徒弟的关系,师尊的气运大增,如今已是半步得道之境。”
王亥:“赵玄朗,我跟你拼了!”
柴荣:“莫激动,子亥莫激动。”
赵玄朗:“这次传道主要是针对后天生灵的,能来的话一定要来。诡祖道兄若是有心吾自当扫榻欢迎,但也不必抱太大期望。
对于先天生灵来说,还是要靠自己领悟适合的法门才行。学习别人的法门,能够发挥出七成的力量就算很不错了。师尊就曾对贫道明言,若是贫道敢学他所受之法门当场就打死贫道。”
李诡祖:“玄朗放心,吾不会自误的。”
柴荣:“金鳌岛是吗,为兄届时定会过去。”
王亥:“兄长走不开吾应当也能前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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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朗将玉符收入怀中,然后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多宝:“多宝师兄啊,依我之见,咱们应当想些办法让师尊的名号传播出去才好。”
赵玄朗心里其实并不怎么喜欢截教,但如今毕竟涉及到门派声誉问题,而且又是师尊第一次传道,场面总归要搞得隆重、气派一些才说得过去。
“嗯,师弟所言极是。”多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赵玄朗又想到什么,对多宝问道:“教义定下来了吗?”
“教义倒是已经定下了:‘随心而行’,师门称呼嘛,师尊还未定下。”多宝回答道。
赵玄朗闻言有些发懵,他原本以为截教的教义应该是类似于“为生灵截取一线生机”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随心而行”这么简单的四个字。这算哪门子的教义?
难道这样就能让道法精进吗?赵玄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感觉这个所谓的教义有点不太靠谱。
似乎察觉到了赵玄朗心中的疑惑,多宝主动开口解释道:“师弟啊,师尊曾经教导过我们,修道最重要的就是修心。只有跟随自己内心的想法去行动,才能真正领悟到道法的精髓所在。”
听完多宝的解释,赵玄朗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变得更加强烈了。这简直就是在告诉弟子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事啊,完全没有任何约束和限制。
要是按照这种教义修行下去,恐怕整个教派都会变成一盘散沙吧……
“如果以后有人要背叛师门怎么办?”
多宝回道:“我也与师尊说过,师尊的意思是随心而行。”
赵玄朗嘴角抽了抽,心中已然明悟,师尊的意思应该是你若是背叛师门让为师心情不好,那为师只能想些法子让自己心情好一些了。
这算哪门子的教育理念啊,真是越来越朝着流氓的方向发展了。
他算是知道师尊为何要独立建造风之谷、海之汐和阙之峰三处让弟子切磋比试的场地了。
没错,就在赵玄朗将模型上交的第二天,金鳌岛竟然已经变成了模型的模样。这等手段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半步得道境恐怖如斯,改天换地只在一念之间,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师尊得道以后会有多么强大。
“对招收门徒一事,师弟可有想法?”多宝出声询问。
“有倒是有,就看师兄你能不能说服那个了。”说罢,他伸手指了指脚下,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多宝嘴角微微抽搐着,说实话,他实在不想与金鳌打交道。
那只大鳌体型实在太过庞大,每次站在祂面前,多宝都会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然而,作为大师兄的责任和担当在此,多宝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师弟且说如何作吧。”
“咱们这样...再这样....然后这样....差不多这样就可以了。”
赵玄朗讲述完整个计划后,多宝忍不住瞪大了双眼,惊讶道:“师弟啊,暂且不论这个计划能否成功,到时候咱俩肯定少不了一顿毒打,能不能活命都还是个未知数,要不咱们换个法子吧?”
师尊毕竟是要脸的,让师尊社死,估计他俩也离死不远了
“师兄,咱们手头上没有其他人可以帮忙宣传啊,要是没人知道师父要收徒,那还有谁能来呢?而且一个月的时间太紧张了,不这么做的话……”赵玄朗欲言又止。
“不保险。”多宝连连摇头,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似的。
“那.....要不咱们再叫上金灵、无当和龟灵三位师姐吧,至于贫道那三个妹妹就算了,琼霄和碧霄生性调皮,喜欢捣蛋,贫道担心她们会惹出麻烦来。倒是云霄,她不参与此事刚好可以留下来为我们求情。师兄你看……”
多宝目光纠结,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好吧,那我去找金鳌,你去跟三位师妹言说。”
赵玄朗原本打算把所有事情都推给多宝这个好用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嘛。
但一想到多宝那抗拒的表情好不容易有所松动,如果自己继续推脱下去,恐怕这件事就要泡汤了。
索性就把这事接下来了。
他首先去找的是龟灵。
在他心目中,这位师姐简直就是傻白甜的代名词,呆萌呆萌的。
找到龟灵的时候她正在一条湖中泡澡,变回原型的那种泡澡。
赵玄朗走到湖边,用手轻轻拍打水面,喊道:“师姐,别睡啦,多宝师兄有要事交代。”
龟灵慢慢睁开那睡眼惺忪的眼眸,随后摇身一变,化为一名身着绿裙的清丽女子走上岸来,嘴里嘟囔道:“公明师弟啊,师姐我可没有睡觉哦,师姐刚才正在努力修行,参悟大道呢。”
说话间,她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赵玄朗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暗自嘀咕:“你猜我信不信?”
不过到最后,他还是忍住了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赵玄朗深吸一口气,换上一脸笑容,开口说道:“龟灵师姐,你知不知道咱们师尊打算创立教派,广泛招收门徒了?”
龟灵点了点头,回答道:“知道呀,你跟大师兄不就是在忙活这件事吗?要不了多久之后师尊会开启金鳌岛的禁制,只要是有缘之人都可以前来,听候师尊传授道法呢。”
“话虽如此,但师姐你仔细想想看,这世上又有多少人知晓咱们的师尊乃是半步得道境的绝世大能呢?倘若到时候没有几个人前来,那岂不是让师尊颜面扫地?”赵玄朗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什么!师尊……竟然跌出了得道境界了。
龟灵听闻此言,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失声叫道:“师弟,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师尊只有半步得道境,师伯师叔们不管的吗?”
“师姐你不知道啊,师尊他...嗯?”赵玄朗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质问道:“什么叫做只有?还有,师伯师叔又是何意?”
“啊?难道不是吗?龟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试图转移话题,但赵玄朗却不肯罢休。
赵玄朗绞尽脑汁,多角度打探,愣神一点风声都没探到。
这只龟龟怎么嘴这么紧了?赵玄朗心中暗自思忖着。
他并不知道,他的师尊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架子。然而,他的师伯却是出了名的严厉。
每次多宝的四个弟子被训斥之后,没过多久,师尊就会被师伯叫去单独谈话。
虽然他们并不清楚师尊和师伯具体谈论了些什么,但每次谈话过后,开朗乐观的师尊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他们也大致能够猜测到其中的一些缘由。
所以,不能怪龟灵口风紧,实在是元始给予的压力太足了。
为了应对赵玄朗,龟灵迫不及待地把赵玄朗的事情应承下来后,便绞尽脑汁想办法驱赶他走。
最后,没缠的没有办法,龟灵甚至直接变回原形钻进水里闭关修炼去了。
眼看着龟灵躲藏起来不肯现身,赵玄朗无奈之下只能转身去找无当。
无当与赵玄朗的接触并不多,但在赵玄朗眼中,无当给他留下的唯一印象是:好骗。
“无当师姐在家吗?”赵玄朗站在无当的洞府前,大声朝里面呼喊。
“是公明师弟呀,师弟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呢?”无当闻声而出,热情地将赵玄朗迎进洞府。
“嘿嘿,师弟我这次可是专程来拜访师姐的哦。对了,师姐,你知道吗?师尊最近不是要开山门传道了吗?我们是不是应该通知师伯和师叔们一声?”
赵玄朗大咧咧地坐在一张木椅上,满脸好奇地向无当发问。
“这……恐怕不太妥当吧。”无当稍稍犹豫了一下,显得有些拿不定主意。
“嗯?有什么不妥的,师尊难道跟师伯师叔还有过节?”赵玄朗疑惑地问道:“师弟我知道的也不多,师姐不如为师弟讲讲,师尊跟两位师门长辈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无当刚想开口,眼神却突然间变得犀利起来。她并没有直接回答赵玄朗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一句:“你的师尊是谁?”
赵玄朗心中一紧,强作镇定道:“通……通天道人……?”
他已经察觉到,自己似乎又一次露出了破绽。
“这不就得了。”无当说道:“若是师尊想要邀请师叔师伯,自然会让你前去邀请。多余的事情,还是少打听为妙。师尊既然不想说,我们这些做弟子的,也不要去过多追问。”
这话明面上是让赵玄朗不要自作主张,实际上是在点他不要去探究师尊的身份。
尽管她实力不如赵玄朗,但作为师姐,教育一下师弟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师姐说的是。”赵玄朗对着无当拱手作揖,表示认同,随即便说起了正事。
无当听完后,双眼有些发直:“师尊知道吗?”
赵玄朗连忙回答道:“多宝大师兄出的主意,师尊肯定是知道的,而且这金鳌岛就这么大,哪能瞒得过师尊啊。”
无当心中暗自思忖,这可不像是师尊能够答应的事情。
只要稍微想一想,她都替师尊感到无比羞耻,更别说是那位极好面子的师尊了。
青年人最为注重脸面,中年人往往放不下脸面,而老年人则已经放下了脸面。这些,都是她在昆仑山上亲身经历所得到的深刻体会。
赵玄朗一把将多宝拉了出来,无当立刻明白了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我帮忙搭把手倒也并非不可,只是倘若事情败露,你们俩可得一同承担责任。”无当虽然觉得赵玄朗所言甚是有理,自己也实在不愿看到师尊首次开山便失了颜面,但她还是决定要拉多宝师兄一把。
毕竟,他们之间有着数万年的深厚交情,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多宝独自跳入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