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一声怒吼,‘唰’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转移。
一瞬间,言小忆又变成了焦点。
她依旧还是揣着手,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歪头:“我咋的了?”
“你说你咋了!你……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冷清雪真恨不得扑上去一口把她咬死。
若不是她一直在那里哔哩呱啦的搞心态,自己又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区区一阶丹药都炸了炉,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言小忆则是两手一摊,满脸无奈地看向台上那老登。
无需言语,意思却很明确: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干,她冤枉我。
这一切老登自然也看在眼里,冷声呵斥道:“冷清雪!你自己心态不稳炸了炉,怎么就怪人家头上了?凡事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不要动不动就想着甩锅给别人!”
“我……”
“好了!”老登一口截断她的话头,寒声道,“按照规定,既然你也炸炉,那就与她留下来一起打扫丹堂!”
“我会亲自盯着你俩,不打扫干净,谁都不准离去!其他人,散了!”
很快,偌大的丹堂里,便只剩下忆、雪和老登三人。
冷清雪简直快要气疯,从小到大她都是天之骄女。
现在竟然沦落到,和一个不学无术的女纨绔一起打扫卫生!
简直就是耻辱!
老登坐在椅子上一边悠闲地喝着茶,一边训话:“动作都给我麻利些!你俩一个是家族大小姐,一个是天之骄女,没吃过什么苦头,心浮气躁,也该磨练磨练!”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有这么难得的学习机会和这么好的条件,一定要懂得珍惜!想当年,我们那会儿大雪天抱着丹炉光着膀子在户外炼,连材料还要自己去找呢……”
“呵呵~”言小忆笑颜如花,抱着扫帚连连点头,“长老说得对!弟子谨听长老教诲!”
反观冷清雪却跟个深闺怨妇一样,板着脸一声不吭,将手中扫帚杆子捏得嘎嘎作响。
半个时辰后,终于打扫完毕。
老登也站起身来:“言小忆留下,清雪你可以走了。”
冷清雪一言不发,揣着一腔怒火气呼呼地离去。
回到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面前的练功假人刻上言小忆的名字,噼里啪啦打得稀巴烂。
随后捏紧拳头,仰望天空,恨恨出声:“言小忆!你给我等着!”
*
而此时的丹堂里,虽然有些不解老登为何会把自己留下来,但言小忆还是乖巧地站在原地。
老登衣袖一挥,一个丹炉缓缓落在她面前,同时丢出一份药材,以不容反驳的口吻道:“你再炼一次我看。”
“为什么?”她揣着手,不太想动。
“让你炼你就炼,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赶紧的!”
“好吧~”言小忆闷声点头,再度将之前的操作重复了一遍。
她的记忆力……还行,毕竟是初级丹药,材料和步骤都没什么难度。
片刻后,丹炉原地爆炸。
果然还是如此!老登微微皱眉,上下打量她一番:“你心不稳?”
“稳啊!我稳如老狗!”
“是吗?那再来一次!”老登明显不信,再次丢出丹炉和药材。
这一次,他特意放出了一抹神识,时刻关注着言小忆的状态。
手法依旧还是快得像是开了挂。
“轰隆~”丹炉依旧炸得响亮。
“奇了怪了!明明你手法没有任何问题,心态也相当稳健,为何还会炸炉?”老登眉毛拧成了麻花状,愣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其中缘由。
不信邪的他,再度让言小忆操作了几次,发挥依然稳定,炸得哐哐直响。
看着那一地的丹炉碎片,言小忆捏着衣角小声询问:“长老,难不成我是先天炼丹废体?”
“不!一定是忽略了什么细节!”老登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一脸严肃道:“从今日起,以后你每天这个时辰都来丹堂,老夫定会找出其中原因!”
“这……”言小忆脸色一僵,“不会给您添麻烦吧?”
其实打心里,她挺敬佩这个老头的。
自己都废成这样,他都不愿放弃,着实值得人尊敬。
老登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想法一般,伸手捋了捋胡须:“老夫这一生教人无数,还从未放弃过谁!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好了,先回去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
“那么弟子告退!”言小忆恭恭敬敬地朝他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去。
刚到门口,身后便飘来老登的话:“哦,对了,记得明日一早去符箓堂。不得缺席!你已经落下了很多,要更加勤奋才是!”
“知道啦!谢长老提醒……”
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老登喃喃道:“此女乃是一怪才,也不知我能不能教得了她。”
*
走出丹堂,远远便见一人在水池边的雕像旁等候。
是师尊应无阙。
言小忆顿觉有些惊喜,小跑着上前:“师尊,您怎么来啦?”
应无阙淡淡一笑:“正好路过,便在此等你。”
嘴上虽然这般说,其实他是特意来接的。
毕竟现在小竹峰就剩她这么一个健全弟子,独苗不护着点哪行。
“怎么样,今日可有收获?”
“嗯……还好!”言小忆挠了挠头。
虽然没能成功炼出丹药,但炼丹基础算是学会,而且……还成功搞炸了冷清雪心态,想必此刻她应该在洞府里发疯吧。
“那便好,回家。”
开开心心地跟着师尊回到小竹峰。
瞿闲站在大殿门口等候,见了他俩,立即挥手:“师尊,小师妹!”
“嗯、”应无阙点头,上下打量他一番,“用那玉髓灵乳泡了一日,感觉如何?”
“很好!”瞿闲兴奋地点头,“我感觉,再泡个小半月,筋脉上的损伤就能好得七七八八……”
“看来效果不错!你也不要太过着急,那地心火菩提我已有些眉目,过些时日我便下山去寻。”
闻言,瞿闲鼻子一酸,当场就要下跪:“师尊大恩,无以为报,请受弟子一拜!”
“拜什么拜?”应无阙一把将他扶住,故作不悦道,“既然拜入了我门下,你们便如我的孩子一般,小忆,你也一样!”
言小忆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好的,爹。”
瞿闲:“……”不是,这就叫上爹了?你节操呢?
应无阙:“……”我就说,她脑子有点不正常吧?
摇了摇头,岔开话题:“老六可可呢?她清醒了没?”
显然,他已得知昨晚老六干了什么好事。
“清醒了,现在在睡觉,要不要把她请出来?”
“不必了。”应无阙转脸看向言小忆,“她喝的那东西,可否给为师看看?”
“徒儿这就去取。”
说罢,言小忆迈开步伐飞奔来到小木屋,果然在角落看到两个空荡荡的酒瓶。
将剩下的扛起,原路返回。
“就是这东西,使得她狂性大发?”应无阙随手拿起一瓶,好奇地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