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堑从云华仙女那里拿到了一个小玉瓶,据说里面是瑶池仙泉,她女儿杨婵拿来的给她的,本来她也用不着,就打算给侯堑留着喝个新鲜的,拿回去给谢青青喝肯定有好处。
回到蜀地已经是深夜了,侯堑先去庄园看了看,发现谢姐姐和知琴在一个房间里,就找了知棋,低声问她:“谢姐姐今天怎么样,早上我看她情绪不好,白天呢?”
知棋叹口气:“早上我那么说也是不得已,谢姐姐这几天脾气越来越差了,我们几个都挨骂了,她还抱怨说……”
知棋有些话没有说出来,但是侯堑知道是怎么回事。
“嘘……”侯堑把一根手指竖在唇边,低声告诉她:“你记得之前咱们去清理那个山洞的事情吧?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进了谢姐姐的身体了,我们想办法把那东西赶走才行。”
“侯姐姐,你说怎么做,我带姐妹们配合你。”知棋知道轻重,也知道侯堑这时候没叫知琴,多半是不想惊动谢姐姐。
“好,我去山上布阵,明天巳时过半,你们想办法把谢姐姐带到之前咱们填平山洞的那个地方。”侯堑嘱咐完知棋,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千万别让谢姐姐知道,不然咱们估计得吃一番苦头,万一谢姐姐出了事情,咱们估计谁也收拾不了烂摊子……”
话是这么说,侯堑是没想过硬碰,张三姐也说了,要是打死了谢姐姐,那家伙自然就死了,但是侯堑不能这么做,谢姐姐那么漂亮还那么好,她怎么忍心呢……
到了山上,侯堑把平台的地方弄干净,借着月光在地上开始画阵法,完成主体部分之后,天都要亮了,算算时间,侯堑先不画了。
把带来的水果拿出来,叫出来那一群金丝猴让它们吃东西,顺便摸了摸星星,然后给猴子们下命令,让它们今天都躲着这里远远的。
误伤了猴子们也是不好的啊,当然,侯堑也怕画阵法的时候猴子们来捣乱。
喂完了猴子,目送猴子们去远点儿的地方玩耍了,侯堑拿了工具,找个地方开始挖地。
她得把那个家伙的白骨挖出来,到时候放到阵中间,那东西有用。
当时埋葬的时候,侯堑她们没有吝啬,还是把衣服给白骨穿好了的,所以挖的时候自然也注意着,挖到衣角之后就用法力给弄出来了,一路用法力托着,放到了阵法的正中央。
剩下的就是阵法的填补了,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需要仔细去描画,再铺上些东西作掩护,侯堑抬头看看天空中的,还没有到巳时,但是也快了。
巳时过半,五个姑娘带着谢青青来了,看样子谢青青是很不愿意的,身上缠了一身的蜘蛛丝,都快变成蛹了,基本上是被架过来。
“侯堑,是不是你让她们这么做的?反了天了你们!”谢青青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侯堑挑了挑眉,自家谢姐姐的声音从来都是清亮的,这玩意儿真是一点儿自知都没有。
“是啊,是我让的,怎么样,你打我啊!”侯堑把自己那副贱贱的样子拿出来,“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孤魂野鬼,上我家谢姐姐的身,你不害臊啊,一把年纪了,我们家谢姐姐可是妙龄女子,你呢?老干巴葱吧?”
知棋带着四个妹妹在侯堑的示意之下往后退了退,为了不被谢青青察觉异样,知琴去城镇里盯着修客栈了,知茶在庄园里看着妇人们带孩子,所以来了五个。
“你……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说!”谢青青的声音愈发低沉,甚至有种迟暮老人的意味。
“我就说了怎么的?为老不尊,恶事做尽的老东西,死了死了还留了阵法在这儿害人,你这么喜欢上别人的身啊?那之前那个山洞里面不少尸体呢,哦还有那个大乌鸦,你这么没占了他的身体?是嫌他长得丑吗?”
侯堑站在阵法边缘,和谢青青的身体隔着有一段距离,话是越说越难听。
“那是个什么脏东西,贫道看不上那种下贱的玩意儿,要不是你和你那弟弟都不肯进洞里,老夫也不至于上一个母蝎子的身!”
“说到底还不是你没有用!我们没进洞就够不着,活着没用,死了也没有用,老不死一个……不对,你已经死了,尸体还在这儿呢,呐!”侯堑颇为不客气指着那穿着残破不堪道袍的尸体,一脸“我真看不上你”的样子。
“无知小辈!”占了谢青青身体的老家伙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绷断了身上的蜘蛛丝,飞身跃起,直奔侯堑的方向,想要攻击她。
不过,当一只脚踩进阵法之后,阵法周围就开始有数条金光涌现,金光困住了谢青青的身体,一个白发白须两颊干瘪的老道士跑了出来,直奔侯堑所在的方向。
侯堑当然是不怕他的,一拳砸在了冲过来的魂魄身上,差点给他打散了。
“卑鄙!”那老道士骂了一句,正要反击,就被阵法正中,来自他自己躯体的数道白线给抓了回去。
“我再卑鄙,面对你这个老东西也是甘拜下风的。”侯堑说完,再不理会那挣扎的白骨,让它只管咔咔作响。
她绕了一圈走到谢青青身边,扶着谢青青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谢姐姐脸色都苍白了许多,没有之前那种里里外外忙碌但是颇有活力的样子了。
拿了从云华仙女那里弄来的瑶池仙泉,侯堑一点一点给谢青青喂进去,看着她脸色好了一点儿才放心,抱着她小心翼翼走到阵法外面,知棋地带着妹妹们也围了过来,担心的看着谢青青。
“被占了身体,肯定是有损害的,这是我能想到的,伤害最小的办法了。”侯堑给知棋姐妹五个解释,同时她也看到谢青青的眼皮动了:“谢姐姐,谢姐姐?”
“醒了,谢姐姐醒了!”知酒开心的叫起来,惊得附近的鸟都飞远了好几只。
“小猴子……知棋……”谢青青明显很累,但是她也是知道怎么回事的:“我以为我自己可以的……”
侯堑一挑眉:豁,自家谢姐姐还是知道被附身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