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一中，校长办公室内。
欧阳栋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资料，递给面前西装革履的青年。
方野和老周坐在旁边，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眼前的这位青年，乃是清北大学招生办的副主任，胡有为。
这次专门过来，就是为了考察方野的实力。
哪怕最终方野还是不愿意保送清北，至少能够将东海一中的影响力，往上抬一个档次。
“期中考试，年级第一。”
“在与西山市清源中学对垒大赛中，夺得冠军。”
“遗迹探险期间，以一人之力，救下了另外的四名队友。”
青年翻看着资料里的详细介绍，脸上波澜不惊。
老周笑着补充道：“另外，方野现在是练气五层的实力，接近练气六层。”
“也就那样吧。”青年摇了摇头，表情有几分失望。
“什么？”欧阳栋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胡主任，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胡有为幽幽说道：“看了一圈下来，简历平平无奇，这种水平的学生想要保送，难度不小。”
欧阳栋愣住了，这与他想象中的情况，完全不同。
“怎么能说平平无奇呢？”老周的倔脾气上来了，腾的一下站起身，“全省上下，你能找出几个可以跟方野相提并论的学生？”
胡有为摆了摆手道：“老先生，您别生气。”
“我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方野的成绩对于一般的高中生来说，确实算得上是极为优秀。”
“但在最顶尖的天才中，只能说是平平无奇。”
“就比如说，我们刚在南方招募的一位学生，他虽然也是练气五层，但人家每天只睡一个小时，困了就吃丹药，每天的平均修炼时常，至少是同龄人的两倍。”
“还有一个学生，为了能专心修炼，自行摘除了性器官，这样就可以避免把时间用在谈恋爱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
“更别说那些天赋超群的世家子弟了，人家一出生就是练气期，一天学不上，到现在都不止练气五层。”
“我们再看这位方野同学，他身上有什么过人的亮点吗？”
欧阳栋和老周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毕竟他们培养的是人才，不是变态。
每天只睡一个小时？
自行摘除性器官？
这特么是人类能干出的事吗？
胡有为深吸一口气，道：“当然，你们也别灰心。”
“清北最近正在推出一套专门为高中生准备的‘洗精伐髓’的套餐。”
“由金丹期的武者，为你重塑根骨，激发天赋。”
“价格有点贵，9999万。不过，看在与这位方野同学有缘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内部价，888万。”
“很便宜了，把家里的房子卖掉，再找银行贷款，肯定能凑得上。”
“等你从清北毕业，这点钱用不了几年就能赚回来的。”
听到这番话，老周的脸都黑了。
他这才意识到，胡有为哪里是来招生的，摆明了是来做生意。
“校长，没别的事，我先带方野回去上课。”
说着，他给方野递了个眼神，也不管欧阳栋答不答应，径直朝办公室外走去。
胡有为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冷哼道：“想成为人中龙凤，还不舍得下本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清北毕业的学生，不说能力如何，光是站在那里就高人一等！”
“错过这次机会，就等着抱憾终身吧！”
走廊里。
老周背着手，唉声叹气。
胡有为的话虽然难听一些，但说的却是事实。
清北的学生毕业后，实力至少是练气大圆满，走到哪里都是香饽饽。
“你要是改主意了，需要钱的话，老师可以帮忙。”
“我手里有些积蓄，虽然不多，但几十万还是能拿出来的。”
老周停下脚步，认真地朝身后的方野说道。
方野笑笑说，“您觉着我像是那种心性不定之人吗？”
老周愣了一下，无奈摇头：“你小子的主意比谁都大，看来我能省下一笔钱了。”
回到教室后，方野扫了一眼窗户边的座位。
不出所料，王琳没有来学校。
进门的时候，班级里不少人还在窃窃私语，议论着贴吧论坛里发布的视频。
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视频虽然已经被举报删除，但学校里几乎每个人都看过了。
有好事者下载下来备份的，也不在少数。
眼看着高考在即，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王琳的人生肯定是毁了。
但方野的心里的那根刺，还是没有拔掉。
前世，他被王琳陷害，双亲陆续去世。
他也在入狱十八年后，刚出狱就被王琳害死。
而现如今王琳却还活得好好的，换个城市就可以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听说了吗？王琳的爸妈已经跟她断绝父女关系了。”
赵孟压低声音，朝方野说道。
方野挑了挑眉，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明明女儿才是受害者，父母却急着跟她撇清关系。
王琳如此自私自利的性格，明显或多或少地受到了他们的影响。
不过，方野的心里没有半点同情。
“活该。”他朝赵孟说道：“纯粹是她咎由自取。”
赵孟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老方，我发现你好像特别恨王琳，你们俩之前是不是……”
“她不配。”方野冷哼一声。
傍晚，放学后。
方野本来打算直接回家，可刚出校门就收到了一条消息，是王琳发来的。
“有时间吗，能不能见一面。”
换做往常，方野肯定会选择无视。
但现在不同，他很好奇王琳此时是什么状态。
于是，他约王琳在学校后面的矮山上碰头。
半个小时后。
王琳如约而至。
两人坐在山顶的凉亭里，隔桌相望。
“对不起，我知道我没脸再来找你。”
“但是我现在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
“李山河想逼死我，我父母也不要我了，吴豪人在监狱里不说，他也同样是恨我入骨。”
“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帮我。”
王琳脸色憔悴，说话时声音里带着哭腔，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方野叹了口气。
“看你这么可怜，我的心里真是……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