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琪只顾做自己的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旁边人交流,与其不知道怎么开始交流,不如直接不交流。
下课后,有不少人在看她,叶晓琪无法再去忽视这些目光,便起身离开了教室,在走廊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顺着走廊,一直往东边走,在她身后的姜甜甜最终开口说了话,“同学,那边是高一年级。”
叶晓琪一愣,她转过头,看向向她提醒的人,这个人她有印象,五班的班长。
“我去卫生间,走廊的尽头,不应该是卫生间吗?”
“每个年级都有专属卫生间,那边也有卫生间,”姜甜甜手指了方向,“但是距离有些远,如果可以,你可以去本年级的卫生间,下楼左转。”
“谢谢。”叶晓琪说。
一东一西,错开距离,在转角处姜甜甜和叶晓琪的身影在二楼的走廊消失。
上厕所只需要一个眼神,司念向邢星使了个眼色,邢星拿了纸便也出来,两个人手挽着手下楼了。
“等等,我鞋带开了。”司念松开手,蹲下来扣鞋带。
此时,楼梯口有人向上有人向下。
“听说五班来了新人吗?”司念说。
一个年级,哪个班级发生什么稀奇事,只需要一个课间,即可传遍整个年级。
“帅哥还是美女?”
“听田岁说好像是美女,还是天山雪莲型高冷美女。”司念回答。
有人在路过她们时,微微停滞,稍稍打量了一眼,但没有久留,抬脚继续走了。
邢星感叹了一下,“你说说,我们班什么时候有新的血液进来啊?”
“这才几个月你就看腻我们班的人了?”司念说。
“能来我们班的,估计不行,我有一个魔咒,只要转学生转到了我的班级没过几个月就不念书了。”她补充道。
“你这什么体质,那么玄乎啊。”
“谁知道我这什么体质,不念书也就罢了,他还是那种不学习,混混那种类型的人,我们班已经够混乱了,不能再乱了。”
“的确,班级后面男生要么睡觉要么讲话,连最基本不要打扰老师上课的意识都没有,都不知道他们来学校是为了什么。”
“估摸是一群少爷小姐等着高中毕业回家继承家产吧。”司念正话反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个班级,是真的比不上她原先高一所待的班级,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而班主任,也是比不上原先的班主任,管理班级是真的不到位,但是他教地理是没话吐槽的。
楼梯口的人,上的上,下的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间段人变多了。
邢星先回了教室,而司念在三班门口和她的朋友在聊些一些事。
“我走了。”司念说。
“拜拜。”李姝说。
李姝选择了物理,分班后,她来到三班。
司念踩着她的轻快步伐,三步做两步上楼,不知为什么,突然间旁边空旷的地方变得狭窄了,司念没有停住步伐,她侧身继续上楼,此刻,一个身穿黑色卫外套的人下楼了,他也是侧身着,就这样,两人相对。
司念莫名地感受到一种压迫感,她抬起头,也就在抬头的瞬间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压迫感了——自己有且只到那个男生的胸口处。
不知怎么回事,撞到他了。
她抬起头时,看见了那个男生的下颌线,怎么说呢?用小说来打一种比喻:这个男人的脸庞就像是刀削似的,上帝杰作。
仅两秒不到的抬头看,却勾起了司念的浓浓好奇心,她停住脚步望他,可却只能看到背影,三秒不到的这样,他右拐,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相遇,就是这般,没有丝毫的安排,顺其自然。
明天是要考试的,所以要排考场。教室里不允许放书,走廊也因此摆满了书。
考号是根据你上次考试的成绩来决定,司念在第一考场。
她除了关注自己的,也看了另一个人的考号,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看他的考号,就是视线不自觉的下移。
他在第三考场,如果你以为这个考场还不错,你们你就大错特错。
苏江省的文科生,在高考竞争中几乎不占优势,文理科录取比为三比七,而南边的经济发达,资源也充沛,我们北边的竞争名额就更加困难,尤其是还是南城中学这样的学校去竞争。
没有任何贬低南城中学的意思,文科生如果要考上正儿八经能留在省内的大学,除非你六门总分在500分这样,而这个学校,我作为文科中的年级第七,总分也不过在457,虽然还没有赋分。
在网络上总能看见这样的评论:大学?有手不就行,是个人都能考上吧,很难吗?然而在现实生活中,的确,大学生是挺多,可如果忽略基数谈总数,那我无话可说。
其他地方的录取比例我不清楚,我们这,中考就实现五五分流,如果说他们考上大学是为了离开本地,那我们这些小菜菜应该是拼命留在本地。
前面的黑板被擦的干干净净,后面的黑板,残留着上次烂尾的板报,司念看不下去了。
反正考完试就画新板报,早擦晚擦都是擦,还不如早点擦。
今天擦黑板的值日生是袁诵,和他几乎没有交流,可为什么会就记住他的名字呢?大概是因为他不同于班里那些莽夫。
坐在边口有一个好处,出行方便,但也有坏处,书总是被蹭到,某天,被蹭了,连带着玻璃杯直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而那些莽夫们呢?一句对不起就结束了所有的事情,连将地上的玻璃都不处理,直接潇洒离开。
俗话说得好,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又买了一个玻璃杯,无独有偶,到手不到一天,又碎了,当下司念的心情是晴天霹雳。
“同学,抱歉。”
这个男生道歉了,道歉后并没有立即离开,他说:“我去拿扫帚。”
他在去拿扫帚前,先把我课桌上被蹭乱的书给整齐,回来后他把地上的玻璃给扫进簸箕里,然后再用拖把将地上的一大团水给拖掉。
“同学,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水杯?”
司念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说。
“没关系。”司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