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药师佛就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为救治天下病苦众生成的佛,每位佛祖成佛的契机和愿力不一样的,所以行道的方法也会有所不同。”天心月答。
“呜呜……”顾璃突然跪在一旁哭出了声。
天心月轻抚她的背,没有问她为什么哭,Shelley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顾璃的名字里的璃字和药师琉璃光如来里的璃是一样的呢,她肯定和药师佛有缘。”
天心月怔住了,尔后点头,“我看是,她奶奶是老中医,行的也是治病救人的菩萨道,她该是悟道的机缘成熟了。”
“阿璃,起来,我带你去药师殿拜见药师佛。”天心月搀扶顾璃起来。
三人一起往药师殿而来。
等他们来到药师殿的时候被眼前景象震撼到了,八尊药师佛的金像在殿内熠熠生辉,无限的庄严,让她们顿生渺小之感。
天心月以前来的时候这里只有一尊药师佛的雕塑,佛像左右两边分别是药师佛佛国的两位菩萨,一位是日光遍照菩萨,一位是月光遍照菩萨,今天却多出七座一样大小的佛像并列殿中,实在令人震撼。
“请问师父,殿中为何多添了七樽药师佛的金身?”天心月起身问一旁正在搞卫生的护殿师父。
“哦,是几个月前一位香客捐赠的,他爱人病重,他来药师殿做法事祈福所造。”
“那为什么是七座呢?”
你读过《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吗?”
“读过。”
“那你应该知道救助病重之人的法事流程。”
天心月一时记不住,羞愧的低下头,护殿师父见状,耐心给她背了一遍:【若有病人,欲脱病苦,当为其人,七日七夜,受持八分斋戒……供养彼世尊药师琉璃光如来;读诵此经四十九遍;然四十九灯;造彼如来形像七躯,一一像前各置七灯,一一灯量大如车轮,乃至四十九日,光明不绝;造五色彩幡,长四十九磔手,应放杂类众生至四十九;可得过度危厄之难】
“对,我……我好像记起来了,的确是七躯。那后来,那位香客的爱人活下来了吗?”天心月这才敢抬头问护殿师父。
“活下来了,他已经回来还过愿了,那边还有他给她爱人供的延寿长明灯。” 护殿师父用手示意大殿南侧。
“真好。”Shelley和天心月异口同声道。
“顾璃别哭了,我们过去看看。”天心月过来拉还跪在蒲苇垫上哭的顾璃,从包里掏出纸巾替她擦眼泪。
顾璃起来以后一把抱住天心月,哽咽道,“心月……你、你该早点带我来拜见药师佛。”
“你对药师佛有特别的感受对吗?”
“像……像迷路的孩子突然找到了家的那种感觉……就是想哭,感觉自己很委屈……”顾璃说着又哭了起来。
“有这种感觉很正常嘛,迷路的孩子突然找到父母,总是要哭一哭,撒撒娇。也有人称之为感应道交。”护殿师父司空见惯道。
Shelley愣了愣,“那我的心灵父母可能是浩然法师,我看见浩然法师就会很想哭,开始怕他,后来敬他,离开的时候想要仰望他,想趴在他的膝盖上聆听他的教导。”
听到Shelley的话,护殿师父笑了,“每个人开悟的机缘不一样,佛法是一云所雨,随其根器不同,所受有差。”
天心月迈开的步子即时顿住了,然后慌忙折返,对着护殿师父磕头:“师父,感恩感恩,受教了。”
“呵,不用拜我,路是靠你自己走的。” 护殿师父不在意地从天心月跟前走开,继续忙他的事去了。
Shelley扶天心月起来,“师父都走啦,你还跪在地上发呆。”
“他也好厉害呢……”天心月站起来后望着那位护殿师父的背影走神。
Shelley见天心月和顾璃,一个呆,一个悲,都有几分痴癫,觉得好笑,自己去大殿南侧看长明灯的祈福牌。
半米高的荷花水晶灯非常漂亮,上面的蜡烛和她的手腕一样粗,待她定睛看上面的祈福牌时差点惊叫出声。
只见黑檀木的祈福牌上雕刻着两行楷书:【祈请药师琉璃光如来保佑天心月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天心月还在后面和顾璃讨论以后要给药师殿供鲜花的事,突然被Shelley表情扭曲地抓住手臂,差点把她手揪脱臼,“你……你……”
“什么?”
“你知道刚才那位师父口中说的香客是谁吗”
她摇头。
“你啊”
“我?”
“不是……是你……是你男朋友!”
天心月苦笑,“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来来来,你自己过来看!”
当天心月和顾璃看见祈福牌上的内容时,都楞在原地。
“真的是安烨做的吗?又或许……只是一个和我同名同姓的人呢……”半响后天心月恍惚回神,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这种在偶像剧里才会发生的事,她不太信会发生在现实,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Shelley见天心月一副怀疑的神色,立即把护殿师父请来问他,捐赠佛像的香客是叫安烨吗?
“这是香客的个人隐私,恕我无权奉告。” 护殿师父婉拒。
“哪里还有什么隐私啊,祈福牌上的人就站在你面前啊。她就叫天心月,她是当事人,她应该有权知道是谁为她请的佛像供的长明灯吧?” Shelley极力争取。
“那我需要核对一下身份证。”
“有,我有她身份证复印件的照片,我给你看。”见天心月楞神,顾璃把手机掏出来找照片。
护殿师父在确认完天心月的身份后,把安烨当初填写祈福资料的手稿给天心月找了出来。
当她拿到手稿以后,看着上面熟悉的行草彻底呆了。
她的灵魂此刻完完全全被他写的那几行字压住,让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只觉她在变小,变得比微尘还小,然后被他握住,似乎无法喘息和动弹,她分不清是他灵魂的重量,还是爱的重量,总之,她在这种厚重的关系里迷失自我,寄生于他。
直到很久以后,天心月都记不清那一天她是怎么从药师殿离开的,又是怎么坐上顾璃的车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