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堂弟乘坐的飞机到达首都机场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张去益上车设定好了导航,驾车前往机场。
首都机场位于京郊,开车要两个多小时。市内比较堵,出了市区,车流量少了很多,车速总算提了上来。
首都机场是全世界最大的国际机场。进入机场的高速公路一般是双向八车道。从西线进入机场的路程较短。
行驶到离机场还有十五六公里处时,进入机场的路又堵塞了。
经过导航地图查询,前面不远处发生了七八辆车追尾的连环车祸。
张去益苦笑。
看样子是来不及在堂弟所乘的飞机到达之前赶到机场了。
他百无聊赖地打开车窗,打算到车外去透透气。
刚下车,就被人撞了一下。
他扭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孙无畏?”
“哎呀,是你啊?叫啥来着,张……哎呀,真不好意思,我这记性太差了,又给忘了你叫啥了!”孙无畏笑了一下,“真巧啊!”
“张去益!”没办法,张去益只好再介绍自己一次。
“哦,张去益,这回我肯定记住了!”孙无畏咧开嘴笑道。“姓江的后来没找你们麻烦吧?”
江士雄?
“没有!”
“那倒是稀奇!”孙无畏耸耸肩,“姓江的睚眦必报,你还是小心点。”
京城如此之大,想找到他,即使江家有点势力,想找到他,也不容易吧!孙无畏说,江家极其护短,但仅仅一个小的冲突,就非得动用家族力量找到他不可?
江家真的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大动干戈吗?还是孙无畏在故意夸大其词?
有点危言耸听了!
“前面出车祸了,我去看看!”孙无畏“嘿嘿”一乐。“一起去?”
张去益揺揺头。“我出来透透气!”
正说话间,又有三个年轻人走了过来。都是一身休闲装,从头到脚都是奢侈品牌。
“无畏,你朋友?”其中一个问道。
“认识没多久!”孙无畏道,“我上次和你们说的打了江士雄一拳的猛人就是这哥们!”
张去益无语。
“哥们!你这是无知者无畏啊!”一人走上前来,拍了拍张去益的肩膀,“祝你好运!”
孙无畏叫道:“好好说话,别带上我的名字。”
那人一愣,旁边的两人都笑了 。
“孙无畏,冯念兵这是骂你呢!”
“就是!无知者无畏!明摆是骂你无知!意思就是说,无知者,孙无畏!”另一人大笑。
张去益也笑了起来。
这些人大约都出生于大富大贵之家,天生对一般人带有一种上位者的优越感,说话从来不考虑下位者们的感受,出言毫无顾忌。
但他们的话中对他不含一丝敌意,他还是能感觉到的。
纯粹的调侃而已。
“于松,陈志,你俩是找抽吧!”冯念兵作势抬腿要踢人的样子。
“你别介意,我这几个兄弟和我一样的没心没肺,说话从不经过大脑。不对,除了我,他们三个就没有脑子!”孙无畏道。
“张去益!”
张去益向几个人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江家真的会因为这点小事来找我的麻烦吗?”张去益在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忍不住提出了疑问。
他承认他当时动手打人是不对,但那也是江士雄自找的。再者,在公共场合骚扰陌生女性本身就是一件令人不齿的行为,他怎么还能理直气壮地找别人的麻烦呢?
还要不要脸了?
“江士雄那家伙,别看他外表光鲜,其实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名声是臭名昭着的。他依仗着家里有些财富,不知毁了多少女孩的清白。在我们的圈子里,你稍微嚣张一点倒也无妨,但欺负弱小的女孩就让人鄙视了。他有个毛病,一见到漂亮的女孩就挪不开步子。我担心的是你们,尤其是你的未婚妻太漂亮了,那家伙可能会忘记你曾经打过他,但他绝不会忘记你的未婚妻!”孙无畏幸灾乐祸地说。
张去益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动我可以,各凭本事。但若有人敢对李扶摇动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让整个江家都承受后果。
比财富,纵观整个华夏,还有谁能比他家更富有?
孙无畏看到张去益的表情,以为他在担心,便安慰道:“我可能说得有点过头了,也太担心了。这样吧,我们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如果他真的找上你们,就给我打电话。有我的存在,他还不敢过于嚣张!嘿嘿!”
张去益沉思片刻。
虽然孙无畏有些纨绔子弟的习气,他在人民公园里挺身而出可能只是因为和江士雄有过节。但就目前来看,这个人似乎没有什么深沉的心机,或许可以视为一个值得交往的人。
“好!那谢谢了哈!”
交换了手机号码,孙无畏一行人急着要到前头去看热闹。毕竟他们四个是朋友,张去益不想强插进去,再说他也不是一个爱看热闹的人,婉拒了孙无畏的邀请。
孙无畏几个离开后,张去益想到系统对他的警告,心里有点发毛。
但想到江士雄并不知道他的名字,而系统肯定是捕捉到与他有关的信息才警告他的,应该与江士雄无关。想到这一点,他略略放下心来。
按理说,他与李扶揺的交往也不过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但他发现李扶揺在他的心中的份量格外的重,这算不算是一个谜?
他环顾四周,车辆在四面八方绵延不绝,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决定还是给李扶摇打个电话。早晨送她去学校时,他仅提到要前往棋协,却忘记提及自己还要去机场接堂弟。如今,他被堵在了路上,显然无法准时回家接她和小妹了。
他瞥了一眼手表,堂弟的航班也即将抵达。
他不禁暗暗骂了导致车祸的罪魁祸首。发生事故,不仅会耽误自己的时间,也会给他人带来不便。这无疑是损人害己。
他首先拨通了堂弟的电话。交通堵塞是无法预测的,也不清楚何时能够恢复通行,但无法按时接机已是不争的事实。
“别担心,哥,我这边有朋友来接我!”堂弟在电话那头满不在乎地回答他。
张去益不悦地撇了撇嘴,既然堂弟的朋友会来接机,那他赶过去又有何意义?为何堂弟不早点通知他?难道他能分身成两个人,同时乘坐两辆车?
他心中又想,不知道小叔和堂弟是如何处理事情的。小叔让他开车去接机,而堂弟却说有朋友来接。父子俩的说法不一,这让他感觉自己被忽视了。
挂断电话后,他感到与堂弟多说一句都显得自己愚蠢。既然堂弟不需要他,他却因为小叔的话而巴巴地赶过去,这让他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卑微。
在那一刻,他感到与堂弟之间的亲情变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