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宗大殿内,宗主、宗主夫人及诸位长老齐聚。
宗主眉头深锁,眼神中满是忧虑与凝重,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扶手,却又在众目睽睽下强装镇定。
长老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应对之策,有的面色苍白,额头沁出细密汗珠,有的则满脸愤懑,却又无奈地摇头叹息。
“哎!谁能想到布家竟招惹上王家这等庞然大物。”一位长老率先打破沉默。
“布家神秘莫测,咱们惹不起,王家更是万万不能招惹。
诸位,说说看,咱们该如何是好?
难道真要坐视他们残杀我凌云宗治下的百姓?”宗主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深深的无力。
“送些资源去,将他们打发走便是,何必在此踌躇不决!”
主座之上,宗主夫人面容略显憔悴,几缕发丝凌乱地贴于脸颊,却仍难掩往昔秀丽风姿。
她眼眸深邃而忧郁,仿若幽潭。轻轻低头,将怀中女婴搂得更紧,似在向其传递无尽爱意。
“你懂什么?王家贪婪无度是出了名的。
给多了,他们会以为你仍有存货;给少了,又会觉得被轻视。”凌云宗宗主训斥。
“若一直封山,粮食耗尽,低阶弟子吃什么?
山下村民若被屠戮殆尽,购置粮食要跑多远?以后上哪招收弟子?
倘若王家铁了心与咱们僵持,你们可有良策?”
宗主夫人冷哼一声,抱着女婴愤而离殿。
她莲步轻移,裙摆微微摆动,每一步却似带着千钧重负,身后的目光或担忧或不满,她却毫不在意,径直走出大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此时,殿内气氛愈发压抑,众人皆陷入沉思,唯有凝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王华双眼似燃烧的血焰,死死瞪着那被斩去手脚、修为俱废的王家子弟,瞳仁中满是惊涛骇浪般的盛怒与震惊。
他胸膛剧烈起伏,发出一声震天怒吼:“是谁杀了王魁?”
其声仿若洪钟乍鸣,震得周遭空气嗡嗡颤动。
他目光如寒刀,阴冷地从一个个绝望瑟缩的王家族人面上扫过,所到之处,众人如临深渊。
此时,一名王家族人目眦欲裂,眼中恨意仿若汹涌的火山岩浆,几欲喷涌而出。
他紧咬钢牙,一字一顿地悲号:“是少主要找的人。”
王华仿若被触动心底最敏感的琴弦,面部肌肉猛然一搐,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是布家庄的少主?
我料也是他。”
言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似要把那无尽仇恨嚼碎在齿间。
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手臂青筋暴突,整个人犹如一头发狂的怒狮,“好好好!
竟敢与我王家耍弄手段,那便让你知晓谁更狠辣!
王重,传令散于蟒城的所有家族弟子,即刻集合,将凌云宗给我死死围住。
王碾,告知我这一脉所有族人,尽数赶来。”
“是!”两名王家子弟齐声应诺,赶忙取出万里传音符,向家族传讯。
“族老,他们该如何处置?”一名王家族人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后,指向那残废的百余名王家子弟。
“全部诛杀!”王华无情下令。
闻听此令,他身后的王家子弟刹那间如遭定身咒袭身,身躯瞬间僵滞,眼神里满是茫然与犹疑。
而那百余名残疾王家子弟,眼中瞬间被绝望、怒火与怨毒充斥,刹那间质问声、咒骂声交织而起。
“族老,他们也是我王家的人,杀了是不是……”
一名王家子弟犹豫的试探。
“他们已经是废人了,养着他们太过于麻烦。
王魁的死,已经牵连到我们这一脉了。我们必须要给家族一个交代。
将他们的尸首全部抛于凌云宗大阵之上。”
王华冷酷的命令后,转身离开了。
这一刻,王华身后的家族子弟瞬间心领神会,此乃祸水东引之计。
很快,凌云镇那些即将被处死的残疾者们,有的疯狂挣扎,口中吐出最恶毒的诅咒,声嘶力竭地痛骂王华的绝情。
有的则满脸泪水,绝望地哀求着族人放过自己,哪怕苟延残喘也不愿曝尸荒野。
而执行屠杀的王家子弟们,虽面有不忍,但在王华的绝情命令下,只能缓缓抽出利刃。
一时间,哀号声、求饶声、利刃划破空气声交织在王家的上空,血腥之气开始弥漫,仿佛为即将到来的凌云宗之战拉开了一道阴森的序幕。
“该死!该死!该死!”
听着族人们的哀嚎,王华目绽凶芒,似炎狱乍裂,怒焰吞天。
他内心不停的诅咒着布雨,“我该如何找到你?”
王华于原地徘徊,双脚仿若重锤夯地,每一步落下,地面皆微微战栗,“躲起来不好。
若是引你主动现身呢?”
王华眉心紧拧,额际青筋如怒龙蜿蜒,“怎么样才能引你出来呢?”
“我若是你,此刻定在背后图谋,怎么样才能杀更多的王家人?”王华在盛怒与沉思间来回切换。
“而想要杀更多的王家人,必须要接触王家人才行,怎么样才能给你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此刻的王华眉头紧锁,仿若拧成一道深壑。
面部肌肉急剧颤动,愁容纠结在每一寸肌理中缠斗。
突然,他脚步猛地一顿,似是有一道灵光直直劈入脑海。
“若我大张旗鼓围攻凌云宗,闹得人尽皆知,引得各方前来围观,你会不会按捺不住现身。”
王华眼神中凶光渐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鸷的算计。
想到这里,他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笑,“这下你跑不掉了吧!”
随后似是奸计得逞般,猖狂大笑,“哈哈哈!
抓到你了!”
“王重,通知蟒城方圆千里内所有的小家族,小势力,一个月后围观我王家灭凌云宗的盛世。
凡不来者,举族全灭!”
王华双眼微眯,眸中寒芒如冰针闪烁,嘴角那抹诡异的笑愈发扭曲,似是恶魔在暗夜中露出狰狞地獠牙。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与狠绝。
“是,族老!”王重应声领命后,有条不紊的安排其他人,该通知的通知,该处理尸体的处理尸体。
凌云镇上空,血腥之气弥漫不散,犹如一层厚重的阴霾。
残阳如血,将那片天空染得一片殷红,仿佛在为这残忍的一幕默哀。
远处,一只孤鸦被血腥气惊起,“呱呱”叫着飞向远方,它的身影在血红色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孤寂凄凉。
就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围中,一阵阴风吹过,似带着无尽的哀怨,朝着蟒山的方向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