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再问了一遍,“不起是吧?”
男人看着时瑜,眼神挑衅。
看出来他的态度了,不再说话。
“不起是吧?”
时瑜说话的同时躬身提起他的衣服领子。
年轻男人一只手格挡时瑜,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伸手就想给时瑜脸上来一巴掌。
“啪!”
声音响起,时瑜比他的速度更快。
声音压的极小,“我一直和你们好好说话,给你们脸了是吧!”
用力将男人提起。
一米七的瘦弱女人在不大的空间提起了一个大约140斤的年轻男人,在一般人看来是不可能的。
这不,男人的母亲还没回过来神,年轻男人就被时瑜甩倒了地上。
年轻男人一脸悲愤,抬起手指时瑜, “你……你……你个泼妇。妈妈,我不打女人。”
意思是叫你母亲上场是吧。
时瑜唇角微扬,看向中年妇女,眼里的意思明明白白:打一架?
刚刚的事发生在一瞬间,但她看得很清楚,时瑜不是她这个养尊处优的人让能抗衡的。
她色厉内荏,“你别乱来啊,火车可不比你们村里,这里可是有乘警的,你不能动手打人!”
说话声音大,听起来气势十足。
但细听就能发现她声音中的外强中干。
“呦,原来你们怕乘警过来呀!你们不是要换位置吗,还换吗?”
中年妇女忙不迭摇头,“不换,我们睡上铺就可以。”
年轻男人不干了,“妈~”
显然对他妈妈的做法不满意。
中年女人横了自己儿子一眼。
没见这个年轻女人不受我们的道德绑架吗。
就算是拼武力,你一个年轻男人都打不过他。
怎么能指望我帮你找回场子呢?
“你去你的位置上待着!”
妇女语气严厉。
年轻男人就算是极为不情愿,还是爬了上去。
这会儿,下铺只剩时瑜和中年妇女。
“大妹子,对不起啊,我没教好儿子,给你带来了麻烦。
这东西是我的赔礼,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着拿出了一点儿茶叶。
时瑜诧异,这人足够能屈能伸。
刚还剑拔弩张,立马就能拿点精贵东西用来赔礼道歉。
难怪看起来混的不错。
见时瑜不说话,她又开口了。
“要不要我泡好给你尝尝,这茶味道不错的,不经常喝茶的人还不一定知道怎么泡茶呢?不过我们现在条件有限,只能将就用火车上的水泡茶”
末了,“你不解茶叶吧!”
“茶我就不喝了,你要是诚心赔礼道歉,给我钱和票!”
说完之后,静静看着面前的妇女。
中年妇女的温和的脸有了那么一丝丝裂痕。
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一点好东西都没见过。
“姑娘,这点儿茶你不要看着它少,但是一般有钱人是买不到的。我告诉你啊,这么一点点,可花了我不少时间呢……”
她还想继续说她的茶叶价值几何。
时瑜打断,“不想给钱赔礼道歉就算了,你上不上去。”
说话的时候扬起拳头。
中年女人慌忙后退几步,“你不要胡来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说完马不停蹄脱鞋准备爬上去。
连床都不敢坐。
“敌人的糖衣炮弹我可不敢接受。你的茶叶带走吧,我不喝。”
中年女人麻溜的拿起那个小盒子,用极快的速度爬上的自己的床。
对面的大块头围观了全程,这时扬起笑容给时瑜竖大拇指。
时瑜回以微笑。
他问:“你家哪里的,力气一直那么大吗?”
时瑜:“……”
没完没了了是吧!
我就想睡个觉,怎么这么多事呢?
时瑜给铺床间隙,抬起头回:“我居无定所,从小到大一直流浪,我也不知道我哪里的,至于力气大,天生的吧!”
这下,对面的大块头知道时瑜是在胡说八道了。
囧了一下,摸摸鼻子。
“好吧!我不打扰你了。”
这时时瑜已经躺下。
背对着他,没回话。
再说几句,心里的火气又会冒上来。
还是禁声吧。
一觉睡到大天亮。
伸了个懒腰,看外面雾霾蓝的天空。
天光透过云层,撒下一簇又一簇的光亮。
“姑娘,你起了?要不要去餐车吃点早餐?油条面包糕点都有!”
她怎么回事,没被甩巴掌,觉得她的脾气很好是吧。
能用道德绑架年轻女孩换座位的妇女,能是什么好人吗?
不可能的!
时瑜打直球,“你想干什么?”
“我想采访你,为你写一篇文章。”
中年妇女说完之后,看着时瑜,眼神里笃定。
一般人如果听到采访,文章,让她被所有人认识,肯定会兴高采烈的答应。
时瑜刚睡醒,心情好,有心思和问一句:“你想采访我什么?”
“你是那个单位的?”
能在这个年代订上卧铺,怎么着也是有身份的人。
不是自己有职位,就是家里有关系。
“我哪个单位的关你屁事,而且,我不想让你采访。你是谁啊,配采访我?”
甩给她一个了然的眼神。
中年妇女:这人不是真的听到了自己和儿子的密谋吧!
说话如此不客气。
“姑娘,能在报纸上有一篇报道你的文章,是多大的荣耀呀!”
“你再和我搭话 ,信不信我也给你一巴掌,让你和你儿子的脸对称。”
时瑜余光扫向年轻男人,他握着拳头,看样子想和时瑜打一架。
昨晚在床铺,空间狭小,压制了他的实力,不然一定不会让自己被这个瘦弱女人打一巴掌又扯下床。
“怎么,你不服?”时瑜问。
男人冲了过来,时瑜出拳。
她发现了,一拳捶上肚子,对自己的手最好。
肚子上都是软肉,一拳捶上去手不痛。
但眼睛就不一样了,一拳砸过去,手撞上的是眼框,痛死了。
没等男人碰到时瑜,他已经倒下了。
捂着肚子。
好一会儿没缓过来。
时瑜没管躺在地上嚎的男人,踢了踢他。
“别挡路!”
把他的脚踢远了一点。
然后走了。
走了?把人打地上,就这样走了。
中年妇女看傻了眼。
她俯下身,凑到儿子耳边,“人已经走了,可以起来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