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左柚没有说出口,因为沈老爷子已经气急败坏地抄起手边的东西朝她扔了过来。
“啧啧,破防了啊?”左柚笑嘻嘻地牵着沈宴躲到一边,在确保不会受伤的情况下看好戏似地观赏着他破防的表情。
“爸?柚柚说的是真的?”周舒月和沈柏清原本还不相信,但见他明显是恼羞成怒的反应心里一沉。
“什么真的,纯属无稽之谈。”
沈老爷子倒是忽然镇定起来,他做得这么小心,绝对不可能会留下把柄。
她肯定是胡编的,只是恰好撞上了而已。
“你有证据吗?你要是没有,我沈家的律师团可不是吃素的。”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左柚,浑身释放出威压。
不过左柚丝毫不怂,她手里确实没有证据。
但是她看过原剧情啊,这老东西还怪会装,看起来人模狗样,私底下那简直是光屁股拉磨,转着圈的不要脸。
左柚笑意加深,鉴于他年纪大了,决定给他留个面子,省得一个不小心刺激得他上了天,那罪过可就大了。
“沈老头,你要是现在诚诚恳恳地和沈宴道个歉,再当众澄清那位小姐受伤的真相,我就给你留点脸面如何?”
沈老爷子嗤笑一声,心里更加断定她没有证据。
是他刚才太心急了,她要真有把柄,早就来威胁勒索他了,而不是在这里放狠话。
想到这儿,他轻蔑一笑:“你不去编故事还真是可惜了,也难怪沈宴和我们离了心,和你这样心机叵测的人待在一起,能好才怪呢。”
“哎哟我去,还心机叵测都用上了,会成语了不起,显着你了?”左柚忽然想起了什么,指着沈老头对沈宴笑道:
“跟你说个好笑的,这死老头上学的时候因为考太差被老师怀疑是智障,哈哈哈哈哈,
他担心自己是个傻子的真相被别人看穿,干脆装成不学无术纨绔子弟直接每次都考零蛋哈哈哈哈......”
左柚说完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见沈宴不笑,她戳了戳他的胳膊,冲他眨巴了一下杏眼:“不好笑吗沈宴?”
沈宴愣了一下,目光交接,他高高扬起嘴角:“好笑,哈哈哈。”
沈老爷子没笑,他坚硬的指甲已经深陷进手心,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她怎么会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不可能会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沈柏清和周舒月也没笑,尤其是沈柏清,前面几十年有关父亲的记忆在脑海中交相缠绕,逐渐串联成一条模糊的线。
他忽略掉心中一闪而过的异样,看向左柚厉声道:“左小姐,如果你执意侮辱我的父亲,我不会因为阿宴选择袖手旁观。”
左柚一秒收起笑意,摊摊手像是在看无理取闹的小孩,叹气道:“说实话也不能吗,好吧,我承认像我这样聪明伶俐的可爱小女孩总是会承受许多的恶意。”
“柚柚,我知道你是为了替阿宴出头,但爸他毕竟是长辈,你说这些话确实不合适......”
周舒月身心俱疲,这一天发生太多事了,她现在仿佛置身在云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跌落深渊。
左柚余光看了一眼沈宴,见他表情无异才放心下来。
反正沈家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也不在乎更乱一点。
“周女士,您也知道我在帮沈宴出头啊,我作为他的女朋友都能相信他,你是他的亲生母亲,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帮他出头呢?反而是站在道德制高点审判他?”
周舒月面色一白,她听到这件事的第一时间想的是什么?好像确实是......
“够了,你给我闭嘴,沈家不欢迎你!”
沈柏清愤怒地冲她吼,早就没了往日的风度。
左柚转向他:“刚刚光顾着说他俩,忘记说你了,沈宴回来的这两年你是不是自我感觉特别良好啊?
毕竟你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大男人,一没有出轨二没有不良嗜好,所有人都夸你爱老婆爱孩子,甚至因为担心沈宴回来后会有心里落差,这么多年都没再要孩子。”
她这么一夸沈柏清还真不知道怎么打断她,不过听起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总觉得她接下来会说出什么不好的话。
果然,左柚忽然提高了声音:“沈宴当初是怎么走丢的你还记得吧,当然,也不一定,毕竟那时候你还忙着和朋友打高尔夫呢。”
“什么?!”周舒月惊呼。
“你在胡说些什么!”沈柏清脸色一僵,连忙转头去看周舒月的表情。
左柚继续:“还有,你不生二胎真的不是因为你自己——”
“闭嘴!”
沈柏清脸色骇人,左柚有些意犹未尽,但她也没想把人全部给得罪狠了,于是听话地闭了嘴不再说他。
不过她没忘记自己的目的,直直看向沈老爷子道:“所以沈老头你真的不给沈宴道歉吗?你那些风流艳事我全都知道哦。”
她也不等人回答,自顾自继续道:“三十年前你和小三在情人山激情野战,结果把带有你名字的内裤落在了现场,最后还被人敲诈了两百万。
还有十五年前在——”她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指着祠堂的一角,嫣然一笑:“你压着穿着佣人服的小三在那儿天雷勾地火,嘿嘿,敲刺激呢~”
“你,你!”沈老爷子终于支撑不住地向后一倒,瞬间碰倒了好几个烛台,骨碌碌地滚落在地。
左柚嫌弃地看了一眼将近二十厘米长的烛台,“咦,这不会还是你们当年用过的道具吧,不会是你特意留着……”
她话中的信息量太大,沈柏清和周舒月甚至都想不起来要去扶起跌倒的沈老爷子,反而神色复杂地看着地上的烛台。
沈老爷子面如死灰,万万没想到自己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她竟然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她怎么会连细节都知道,难道当时有人偷拍了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