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胭!”赵云被调侃的面红耳赤,“咱们赶快开始,今天我要在这里待一天!”
麻将哗哗作响,宋轻言坐在雅间默默喝茶,几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我说几位,”宋轻言忍受不住沉寂莫名的环境率先开口,“你们来只是为了陪夫人?”
赵乔楠一脸不然呢,何昌之端茶遮脸,季伯宁饶有兴致摩挲着手里的棋子,至于季仲安垂头望地,一副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的模样。
“不如我也找一副麻将,咱们消磨消磨时间。毕竟夫人们可是要在这儿待一天呢。”
“待一天?”赵乔楠闻言脸一臭,“不行!”
宋轻言无语,“赵将军,我看赵夫人来时面色不好,滕霄阁正好解闷的玩意儿多,何不让她好好高兴高兴。”
季伯宁听着宋轻言三言两语将赵乔楠脾气摁下来,不由得目光落在那张笑脸上。
“麻将,那不是女子玩的东西吗?大老爷们儿不玩那儿!”
宋轻言暗暗翻个白眼,还是好声好气解释,“麻将可不拘于男女,只要想玩都能玩。
若是赵将军也能略懂一二,以后和赵夫人不用出府也能消愁解闷儿。”
一句话转变赵乔楠想法,
麻将摊子终于支起来,除去宋轻言,有略懂规则的何昌之,手法熟练的季仲安,剩下两个小白抱团取暖,惨遭嫌弃。
直到赵乔楠又一次暴起,宋轻言长叹一口气,“赵将军耐心,耐心!您若是实在不行就把位子让给季先生吧。”
“不行,小小麻将,本将军还能学不会?!”赵乔楠不服输。
宋轻言起身将位子让给季伯宁,然后站在季仲安身后看着。
季仲安手抖起来,果然,
“季小哥手法真熟练,以前就会?”
“嘿嘿,没有,现学的。”
“是吗?”宋轻言惊讶,“看来季小哥还真是聪慧,一瞧就会。”
季仲安默不作声,只是屁股来回晃动。季伯宁扫了眼,“平安,坐好。”
季仲安苦唧唧“哦”一声,端正身子。
宋轻言嗤笑,“平安,这是季小哥的名字?”
“是,是。”
何昌之抬眼,宋轻言不对劲,他可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
“哦,我也有个朋友叫季平安,不知道季小哥可认识?他家啊住城西。”
季仲安额前冷汗流出,“不,不认识。”
“季小哥这么热,赶紧把外面的大氅脱下来。”宋轻言愈发热心。
赵乔楠呵斥,“闭嘴!啰嗦!”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季仲安暗暗长舒一口气。
宋轻言坐在不远处,眼角的余光扫过坐立不安的季仲安。
这人还真会演戏,在北地哭哭唧唧不露破绽,如今还是这副模样,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还真就被骗过去了。
窗外雪花越飘越大,屋里暖意十足。宋轻言撑着下巴昏昏欲睡。
“宋轻言!你来看看我怎么还没赢?”赵乔楠愈发没耐心,眼看麻将都要被摸完了,也没分出个胜负。
宋轻言起身伸个懒腰,“赵将军别急,我看看。”沿着桌子绕一圈,乖乖嘞,麻将都齐,就是没有先胡的。
唯一一个会玩的,心神不定,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何昌之云里雾里打出一张。
“胡了!”宋轻言将赵乔楠的牌一推,又重新讲了遍规则,剩下两人还分析分析。
几个人瞬间恍然大悟,季伯宁抚脸轻笑,“原来是这样。”
慢慢上道的几个人渐渐体会到麻将的乐趣。
雪下了一整天,昏黑的天气也不知今夕何夕。众人回神时,天色已晚。
赵云走时,打包了一桌麻将。出门时鬼鬼祟祟,赵乔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声默许。
等把人都送走,宋轻言揉揉肩胛骨,“云芍,那小子出来了。”
“季平安?”季云芍刚才出门时正巧碰见季仲安。
“人家现在可不叫季平安,叫季仲安。”宋轻言哼笑一声嘲讽。
“既然人都出来了,回头请他过来。”李云芍活动活动手腕。
“云芍姐,上次灵静寺的事情也有眉目了。”林远珏适时出声。
二人看过去,宋轻言皱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家。”
宋轻言挠挠头,“哦,我忘了。”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李云芍直接问:“怎么回事?”
“灵静寺里被绑架的女人是张家主母的陪嫁。”
“张家?怎么又跟张家扯上关系?”宋轻言听见这些就头疼。“主母的陪嫁怎么会被绑架?主母身边没人保护?”
“听说是她回家探亲被绑的。就是不知道里边还有什么内幕?”
“情仇?认识的两个人互为匪徒和人质。”
“说不准。”
李云芍想起当时还有一人大张旗鼓,“张二公子知道自己母亲的陪嫁被绑?抓逃奴,这个逃奴指的是谁?匪徒还是陪嫁?”
“灵静寺那边没抓到,住持还被赵将军好好贬损了一番。”林远珏说起这事就有些想笑。
“那个老秃驴一看就不是什么得道高僧的样子,徒有虚名。”
宋轻言撇撇嘴,“江城繁华是繁华,就是事情太多。”
林远珏不理会宋轻言的抱怨接着说道:“江城也出现难民了。”
“什么?为什么我们没看见?”宋轻言仔细想想,江城大街小巷确实没看见。
“都被拦在城外。如今还下了大雪,估计是会冻死一批人。”
“不放他们进来?就这么让他们等死?”宋轻言面色一白。
“那几位商量的结果,若是将人放进来,江城怕是不好管控。”
“赵乔楠就无动于衷?他手里不是有兵吗?”
李云芍沉思片刻,“这种天气,怕是挡不了多久,除非赵乔楠真要强行武力镇压。”
“难民少可以,难民多恐怕行不通。嗜杀的名头可不是好当的。”
李云芍眉心紧锁,“北地呢?若是难民转而前往北地,小姐能承受的住?”
“应该能撑一段时间。人口留住,稍加施恩便是最忠实的。”
“看来咱们还是得多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