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别哭了!”彪哥摇晃起小崽身子,像是提溜个包袱似的。
“啊~~啊~~娘!!!”悬在半空中的小崽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嚎。
彪哥脑门青筋暴起,举起小崽就要往地上摔。
“彪哥!”男人惊呼。
“林熠!”李云芍匆匆赶到,就看见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随手扯下树杈朝着男人小腿直飞而去。
瞬间男人身子不稳,李云芍趁此机会翻身跳跃移动到男人面前,一掌拍在男人胸上,抢过男人手中的小崽,平稳落地。
哭泣不止的小崽看见李云芍,立马搂住脖子放声大哭起来,“娘~~娘~~”
“李大丫,你怎么在这?”男人被刚才李云芍的一招一式吓的腿软,哆哆嗦嗦问道。
“她就是那个娘们?”彪哥爬起来,眼神忌惮。
“说吧,想怎么死?”李云芍戾气横生,单手抱娃开口道。
“死?你一个娘们儿还抱着小崽子。这回好,还省得下山要钱。赶快把你的钱拿来!”彪哥胸口隐隐作痛,但还嘴上逞强。
“彪哥。”男人向后退退,不敢上前。
“怕什么!一个女人而已,看我怎么拿下她。到时候连人带钱都是我的,这女人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彪哥美妙的幻想让他忘了刚刚的忌惮,言语轻浮起来。
“是吗?那你就死吧。”
李云芍拔下束发的簪子,带着力道的簪子直直飞向彪哥喉咙处。刹时,簪子没入咽喉,彪哥还没反应过来就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这一幕正好被急急忙忙气喘吁吁赶来的宋轻言目睹,当时就愣在原地。我滴乖乖,杀人不眨眼。云芍生气好吓人!
宋轻言开始在心中默数自己干了多少惹她生气的事儿。数来数去,宋轻言咧嘴一笑,云芍对自己还是有情的!
“娘~~”小崽疑惑,“坏蛋!打?”
宋轻言迅速跑过去,接过李云芍怀里的小崽,拍拍他脑袋安抚道:“乖乖,你娘给你报仇呢!”
又对着李云芍说:“小崽这里有我,你放心处理去吧。”
当家做主安排的明明白白。
剩下的男人瘫倒在地上,望着李云芍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连忙磕头求饶:“大丫,看在咱们一个村的,放过俺吧!求求你放过俺吧!”
“一个村?”李云芍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宋轻言生怕她心慈手软,赶紧提醒,“云芍,别放过他!要不是你找来的及时,还不知道这两个禽兽怎么对待小崽呢!可怜的小崽,肯定害怕极了!”
“宋轻言!俺怎么得罪你了?你要置俺于死地!”男人愤恨盯着宋轻言。
“那云芍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偷她的孩子!”宋轻言猛踩,这人原来就在赌坊欺下媚上,这次估计就是他出的点子。
“俺这不是手头紧吗?自从你把赌坊烧了,贺老大他们又开了个新场子,这回不给钱不让进去。”男人垂头解释。
“贺老大?”李云芍出声询问。
男人见有机会,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倒出来。
“贺老大是赌坊的掌事,宋轻言之前也跟着贺老大混。只是因为贺老大喜欢男人,宋轻言不愿意跟着他。就被他设计输钱,然后狠狠揍他。”
宋轻言抱紧小崽,嘴唇动动想要解释什么又闭上嘴巴,颇有破罐子破摔的迹象。
“只不过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贺老大了。”
宋轻言脸色一变,眼神看向李云芍时带着一丝迫切,“云芍,你还跟他废话什么,杀了他啊!”
李云芍并不理会,而是问道:“许久没见过他是什么意思?”
“就是贺老大新场子弄好之后就不见了。”
“他没说去哪里了?”
男人连忙摇头,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什么。
李云芍看出他的犹豫,“想到什么?说。”
“俺记得俺好像听彪哥说,贺老大要去找宋轻言算账。”
宋轻言听到这话,立马反驳,“你别胡说!我从来没见过他!”
男人没有理宋轻言,只是言语惊慌道:“大丫,俺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你可以放俺走了吗?”
李云芍点头。
男人赶紧爬起来,调头就向山下跑,像是身后有鬼追一样。
宋轻言着急跺脚,抱着小崽跑到李云芍面前阻止,“他看见你杀人了!你还敢放跑他!”
李云芍瞥了他一眼,弯腰拔出簪子。
下一秒,簪子飞出,男人倒地。
宋轻言捂住小崽眼睛,长舒一口气,“下次动手能不能说一声,我好捂住小崽眼睛。”
李云芍纳闷,“上次你怎么那么害怕?”
宋轻言身子一僵,犹豫片刻后心一沉,“上次就我自己。”
“哦。”李云芍把两个人的尸体往兽类常出没的地方一丢,对宋轻言的回答似乎并不在意。
处理好一切后,李云芍看看宋轻言又看看小崽。
“我抱,我抱,你在前头带路就行。”宋轻言识趣抱紧已经昏睡过去的小崽。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山下走。
宋轻言望着李云芍的背影,咬唇犹豫道:“上次那个男人就是贺老大。”
“我知道。”李云芍在问完那个男人就猜到了。
“我也不想杀他的,只是他想,,”宋轻言停下话头。
李云芍默不作声,好像对这个话题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到了村尾,李云芍扭头交代,“家里门没锁,你先带他回去。我去跟大元说一声。”
宋轻言乖乖点头,“那我们等你回来。”
天色渐黑,冬天的村里,人们早早上了床。四下一片寂静无声。
李云芍回家的路上,很远就看见家里昏黄的亮光。
屋里暖洋洋的,宋轻言正笨手笨脚的给小崽脱衣裳,擦手擦脸擦脚丫子。
小崽则是砸吧砸吧嘴,翻身倒头继续睡。
李云芍亲眼看着宋轻言拿着给小崽擦脚丫子的帕子擦脸,忍不住嫌弃道:“你就不能换一个用?”
宋轻言有些窘迫,强装淡定,“小崽挺干净的,比村里的小孩都干净多了。”
李云芍不予评价,只是视线又落到宋轻言泥点子乱飞,还有局部的泥浆印子的破袄上,原本就破的袄子上,又出现一个大口子。
“这是今天划的?”李云芍抬起下巴示意宋轻言的破袄子。
“昂,”宋轻言听出李云芍语气里的意思,立马大吐苦水:“今天我为了追上你,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唯一一件过冬的衣裳还划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