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嫔妃包括端嫔在内,齐声:“我们都愿意留在这里照顾皇上。”
费公公无奈看了一眼皇后,皇上有秘密对你说,皇位是谁的,我不会洗脑,说了不算呐。
还是吕蔻机智:“皇上有话对太后娘娘说,我们先回去吧。”
太后娘娘此时姗姗来迟。原来是费公公派海库公公去叫的。
“哈哈哈哈。”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杨将军和智师父一起从门口进来。
成列见到两个人,垂死病中惊坐起。
“你们。”头上的包头巾也掉了。
杨将军爽快:“回陛下,臣连夜策马将智师父从那东夷内的鹤鸣山请回。”
智师父上前谒见皇上,行礼请安,把脉。没病装病,吓唬谁呢。
“陛下病重,何不告知在下。区区湿暑热,只需斗坛做法、祈神,最后喝上一碗火符水,方可以火攻寒、扶正祛邪。”你病了,说好的调休你搁着压榨谁呢,先把我辞职信给批了。
紧接着,智师父在紫灵公内设法坛。
案桌上铺一张大小合适的红布,旁边放置八卦香炉,中央挂着太乙救苦天尊,又称青玄大帝,仙界长生,人间救苦,冥界度亡,太乙神像两边放天蓬尺,拷鬼棒,供令牌及三杯清水、宝镜法印。
左右两案各放一盏灯烛,象征日月,另外还有经书若干,如《道德经》《清静经》等。
只见智师父带领几个小道士法水洒净!
成列躺在床上,看着水滴溅到自己的身上,发丝上,立马感觉自己的病快好了一半。
智师父紧着将桃木置挂于紫灵宫殿门的上方,嘴里碎碎念:“邪秽误入。”
成列被置于案桌一侧, 几个道士围着成列,嘴中碎碎念:“吹风打哨, 小山人马, 立即碰身, 跳进阳宅, 左门神秦叔宝, 右门神福将军, 无言童子, 地脚二神, 还接五兵, 敢为凶神。”
然后用中指蘸染清水,在成列的额头前,弹了三下。
三碗水依次蘸染、弹指。
接着引火烧着一张写着“勒令药仙四炉纯阳精聚化康渡灵”的去病咒,在成列头上来回晃动,然后在咒符烧成灰烬时立刻将灰烬撒向清水。
成列喝下满满三大碗水。
又过了几日,成列果然好了。大概是信心使然,成列竟然能吃下几大碗的米饭,很快就能耍剑玩儿了。
皇后又又端来百合莲子羹,不过此番并非冰镇,而是冒着热气,紫灵宫内两人共饮:“这智师父乃何方神圣,远超天下名医。”
“智师父医术高超,不显山露水,此次医治朕有功,应该受赏!”韬光养晦是吧,你还有什么朕不知道的本领。
智师父在案桌前站立被夸得藏不住笑,能不能别整口头奖励,你倒是兑现啊。“在下不敢居功,皇上此番患湿暑热, 已被太医医治近乎痊愈, 在下只是碰巧药到病除罢了。”
我根本没病好吧,皇后面前该配合的演出你不要敷衍。“赏金五百两,智师父领赏去吧。 ”
“谢陛下。”抠逼,还我年假!智师父退出。
智师父目前还没有战队,所以皇后心生一计。
“皇上此次身体抱恙,臣妾和母后担惊受怕,尤其是母后茶不思饭不想,臣妾则不寐症加剧。”
“朕的皇后劳心了。”
“臣妾恳请陛下一定要尽早册立皇太子。以免百官心思涌动,流言四起。”
“朕知晓皇后的意思,可是……”尼玛,我这不好好地活着?
“太子乃国之储君,固国之本,立太子以定天下。”
“是母后。”好的妈妈。
“依哀家看,明日就召集百官推选太子。”
完了,barbecue了,不仅气管炎还是妈宝男。
到了第二天,武阳殿的大殿内聚集了很多人,丞相宋常巡 、御史大夫张贵安,御史中丞张贵平, 辅国大将军陈誉先、吏部尚书赵裴骥,抚远杨大将军杨信直、靖平侯江塞羡。费公公立于成列帝的右侧,又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唇枪舌战。
裕太后垂帘听政,发表观点:“哀家先说吧,请皇上立淼州贤王成伯赞为太子。自古立嫡不立长, 二皇子仁德厚义,天下豪俊,翕然趋风,将来一定是位明君。”
她的提议得到了伯赞派的靖平侯江塞羡、尚书令赵裴骥、宰相宋常巡等人的拥护。来势汹汹,顿时如失灵的火枪一般。
面对铺天盖地的支持声和叫好声,裕太后脸上笑开了花。皇上坐在宝架上频频点头,对对对,皇后那边有得交差了。
宰相宋常巡第一个支持伯赞:“老臣赞同太后娘娘的意见。德莫于博爱于人,政莫高于博利于人。政莫大于信,,治莫大于仁。二皇子成伯赞谨慎笃厚,古之能开盛世者皆以仁爱治天下,以德定乾坤,二皇子善于纳谏,勤俭律己,定能不负众望。”
老兄,没词了,留着点给我说。
“二皇子,仁心仁闻,恭俭慈厚 ,有汉文帝之风。”尚书令只能憋出几个词了。
成列充满疑惑地看着赵裴骥,我昨天不是没叫你来吗。你都不知道要避嫌吗?
赵裴骥看着成列,微微一笑,江塞羡不是也来了吗,你怎么不说他。
江塞羡已经憋不住了, 看了一眼赵裴骥,你不要乱说啊,我们早分了,然后朝太后皇上的御架方向,“在下江塞羡以为, 蓄义丰功曰仁;慈民爱物曰仁;克己复礼曰仁;贵贤亲亲曰仁,仁乃天地万物之根本,二皇子宽厚仁广,胸襟大度,爱才惜才,豁达善纳,当立为太子。”
太后听得非常满意,就这么定了, 我家皇长孙为太子。
成列很想打哈欠,但是忍住了,都是文言文,听得我有点困呐,于是把目光投向陈誉先。不过在此之前确实得明确表个态以逃老母亲的开心?
“人君之道,清净无为,务在博爱,趋在任贤;广开耳目,以察万方,我儿伯赞不固溺于流俗,不拘系于左右,廓然远见,踔然独立;此人君之操也。”
接下去到你接我的台词了,我的辅国大将军?
“哈哈。”这一声笑打破了众人的祥和。
太后恶狠狠地盯着陈刺头,你别乱来。我赶下朝呢,皇上可没给我加班费啊。
“聪明果断,不拘小节,南燕泰之雄才还当属大皇子成衡毅。”
这时刚刚支持伯赞的几人纷纷议论。你知不知道大皇子不在我们讨论之列,皇上划定的考纲只有皇后的两人儿子好吧。
陈刺头不管, 我是长者, 你得听我的。这个年纪比太后还大两轮的前朝遗老清了清嗓子发言了——
“大皇子大道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 老臣曾与他交,深知他有识人之才,有雄辩之略,有长足远见,臣以为君子与其练达,不若朴鲁;与其曲谨,不若疏狂,请陛下册立凌王殿下为太子。 ”
尼玛, 你收了多少代言费?仗着母家财大气粗吧。
“此等粗人莽夫也敢与我皇长孙相较并论。”裕太后怒怼,你是脑子瓦特了吗。黑的给你说成白的。
拿钱办事好像没有问题,“抱朴守拙、藏行不露乃天下大智慧!守拙即是守道,天道、人道都在此‘拙’之中, 若善用此‘道’,‘拙’能养气,亦为帝王之修行”反真归朴、不饰机巧。
啪啪啪鼓掌声,陈誉先你个老狐狸,这么会投其所好,把朕最爱的道和大皇子的愚扯上了,算你嘴皮厉害。
成列这个上帝视角听得来了兴致,竟然不自觉地鼓起掌来,政见就是要有不同的声音,这样才能形成权力的制衡:“誉先将军说得好。”注意,我只是不希望伯赞这么轻易上位,否则这小子飘了, 留下一个烂摊子我可不好收拾。还有伯赞的母家势力过于庞大,我担心皇室被其二人操控,伯赞上位后,万一成为她们的棋子,帝业就会功亏一篑。
太后瞅了成列一眼,显然对这个儿子今天反戈的表现不太满意。
但成列立刻讨好:“大皇子贪玩成性,怎能堪此大任。”
尼玛,变脸比变天还快。
陈誉先早有准备:“回陛下,老臣曾观凌王斗喜子,指挥作战,调兵遣将、挥斥方遒,自古英雄出少年,凌王真乃神帅、不亚于老夫。”
“誉先将军,大皇子不过酒囊饭袋耳。”裕太后再次人身攻击。
陈誉先不能忍:“这是大皇子写的《天下论》,请陛下过目。”
江塞羡、赵裴骥、宋常巡面面相觑,怎么还带作弊的。
成列接过,颤抖着手,给他激动的,打开一看。“请太后娘娘不要误会,这篇《天下论》全系大皇子一人所作,老臣拜读后, 自愧弗如,如此上等的策论怎能藏匿于人,遂荐于陛下。”
尼玛不要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知道你这个陈老头写不出这样的文章。
确实,我有这等文笔,别说宰相之位我不稀罕,就连你们的皇位我也嗤之以鼻。
成列翻开,拜读,不小心读出了声音,在朝堂上不自觉地走了两步。
只见一篇《天下论》清清楚楚地写着:“今日观天下,茫茫乎天下。吾曾闻昔日之天下,为争天下之利,兵戈铁马。谁让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独拥天下之利,稳坐数百年哉?故,世之能人,人才济济,蠢蠢欲动。故君临天下,亦不易也!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也!
史河滔滔,波澜壮阔,朝代更替之时,无不烽烟迭起,血雨腥风!何也?守利者,岂甘心拱手让利乎?试想,君王升坐金銮殿,后宫佳丽八九千。呼风唤雨,颐气指使,天地之下,唯王独尊。
然治天下,乃天地之间,天底之下最大文章。若无励精图志之志,无勤勉不懈之心,谨慎警惕,治天下之难,难于上青天!故必思天下之万民,忧社稷之安危,唯恐民怨载道,忠谏塞途,方有治天下之才。若上不得闻,令不得施。惠民之策止于案牍。大小官吏,忠奸混杂。曲解圣意,假传圣旨。作威作福,祸害人间。民有怨而无处诉,野有困而不得闻,天下必终酿大患,久蓄而病重,直至乱帜纷起,揭竿而起,乱不可遏,更朝换代。此古代历史更迭之规律。
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奚以知其然也?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则易治也。民贫则危乡轻家,危乡轻家则敢凌上犯禁,凌上犯禁则难治也。故治国常富,而乱国常贫。是以善为国者,必先富民,然后治之。”
成列仔细检查过后发现确实不是复制黏贴抄来的,因为没有人会这样写文章,词不达意,结构混乱,故弄玄虚、老生常谈,简直就是味同嚼蜡,但为了掣肘皇后,于是赞赏有嘉:“确实不错!庶子进步神速!”
陈誉先特别在意庶子两个字。请你把庶去掉,庶出的就不是人?招你惹你了?
裕太后坐不住了:“区区三寸烂舌,皇上误要犹豫,二皇子乃太子不二人选。”
张贵安、张贵平又是招牌动作,面面相觑,相互点头,心灵感应。我们保持中立。
“微臣深陛下遵古而不泥古,立嫡、立长、不如立贤,三皇子昌平王文韬武略,刚毅勇武,内外兼治,精于军事、明察万物、信人而奋士,见解超群,人言聪慧过人,此为明德之象,乃国泰民安之栋梁之才!依臣之见,三皇子聪明和才华在诸多皇子中无人能出其右,当立为太子。看我张氏兄弟华丽登场。
“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西晋司马衷虽痴尤立,难道你们御史大夫和中丞难道要颠覆儒礼?”再叫就让你们看澡堂子去。
我再说谁贤能,册立谁的问题,你现在非要抬杠古训古礼应该怎么样,这就叫泥古不化。鼠目寸光。
“陛下,臣坚决不同意立贤的做法,在下以为应当册立二皇子成伯赞为太子,既能稳固人心且不逾古礼。”
“陛下,应当册立大皇子成衡毅!”杨将军已经没词。
“陛下五皇子虽年幼,但却是众皇子中颇具孝心的一个,忠孝治天下,使一家之间,长幼内外各尽其分,事事循理,则一一家治矣。家既治, 达之国,以至天下,亦举而措之耳。”
太后要发飙了,五皇子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眼看时间都快过了正午,还想不想吃饭。
成列感觉此次立储会并没有产生自己想要的效果,于是叫停了这次的讨论。
“既然诸位都有自己心中的太子,那朕便再派人出题考察太子。”
智师父万万没想到,这次成列竟然如此过分,他还在路上,成立就把他召回了,说是要给皇子出题。
智师父本想推辞,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无论哪一方赢了,都会得罪另一方,成列你就让我唱白脸,你唱红脸是吧。于是坚决辞职,这种小事还来麻烦我。
裕太后不得已只能同意了这个决定,“行啊,就让皇子们都拿出自己的真家伙比试比试。 ”我得赶紧通知伯赞,给他把题库回去好好刷上三遍。
成列眼神示意母后:“儿臣请母后派人出题。此人必须德行高尚,不偏不倚。”
说好啊,你来选老师,别到时候输了赖账。我先留一手,免得你说我找的人漏题。
“依哀家看,不如派詹事晏婴当任此次主考。”
日期定在三日后。成列:“朕这就宣主考晏婴觐见。”
晏婴来了之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