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笙吓得咽了口唾沫,这人怎么几年不见,变成这样了?
以前他俩好的时候,裴鹤川可宠了,言谈举止那都是温柔疼爱,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看看现在?目光凶狠言语威胁,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出什么门?赵云笙这个小蹄子是担心蹲大牢,准备带着孩子逃跑呢!”
赵云笙。
三个字撞进耳里,裴鹤川拳头紧握,眼里的那点怀疑全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被戏耍过后的愤怒。
刘月桃毫无察觉,把几人的对话全听进去后,明白这气势凌厉的男人是邓立军的领导,当即捂着脸过去告状。
“同志,同志你是军儿的团长吧?我是军儿的婶子,多少沾点亲。求求你给我做主啊!就是这个赵云笙,她勾引我儿子不说,还打了我这个长辈,你说是不是该送她去坐牢?”
虽然这都是刘月桃无中生有的,但一旁的赵云笙听着总觉得没脸,她没想过会和裴鹤川重逢,自然也没想到重逢会是这么个场面。
她被泼脏水。
裴鹤川看戏。
还以为他会带着恨意跟着诋毁,却不料他眼皮一抬,阴冷的目光锁住刘月桃。
“她勾引你儿子?”
一句话咬牙切齿,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
裴鹤川捻灭手里的烟,淡淡看着赵云笙,似乎在寻求她的答案。
见她雪白的脸上满是不悦,漂亮的眉头皱成一团,眼神犀利,攻击力十足,立马明白她受了委屈。
偏偏刘月桃毫无察觉,还在絮絮叨叨。
“可不是,这小贱人骚得很……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裴鹤川扔过来的烟头砸了脸。
刘月桃不明所以,“这位领导……”
裴鹤川气到声音发抖,“你儿子算什么东西?也配让她勾引?”
眼见团长动了怒,邓立军赶紧过去劝阻。
“团长,刘婶她就是口无遮拦,你别和她计较。”
好歹一个院子住了那么多年,邓立军惦记旧情多了个嘴。
他回头看向刘月桃催促,“还不赶紧给赵同志道歉?”
刘月桃不肯,可对上裴鹤川吃人的目光,终究低下头来。
她捂着脸,忍气吞声开口,“赵同志,对不起,我就是心直口快,你……”
“滚!”
裴鹤川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刘月桃非要撞上来,他肯定没有好脸。
“是是是……”
刘月桃哪敢逗留,转身一溜烟就跑了。
刚到家门口,正撞上儿子何大力。
刘月桃眼泪立马就下来了,拽住他哭诉。
“大力啊,赵云笙这个死丫头打了我,你看我的脸,我好疼啊!”
何大力看了看,确实,半张脸都肿了起来,他虽然心疼亲妈,但也知道刘月桃对赵云笙诸多刁难。
赵云笙平时都没放心上,今天忽然动手,或许是他妈说话太过分。
他黝黑的面上有些为难,揽过刘月桃无奈道,“哎呀妈,我都说了我和云笙之间啥也没有,你总欺负她和元宝干啥?”
刘月桃还以为儿子会给自己撑腰,没想到他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何大力!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赵云笙这个小蹄子打了我,你还帮着她说话?你这么没孝心,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生你!”
何大力被骂习惯了,早就左耳进右耳出。
看他这样,刘月桃气得干嚎。
“我这什么命啊!辛苦拉扯大的儿子,合伙外人欺负我啊,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还没娶过门呢,就这么帮着她,何大力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赵云笙休想过门!”
她撂下狠话,抹把眼泪过去捡起菜篮子,转身气冲冲进了屋。
她想好了,既然没人给她撑腰,连亲儿子都不管,她明天就去厂里找领导,必须要把赵云笙这个小贱人开除。
何大力看了眼后门的方向,看到门口藏着元宝。
他快步过去,“元宝,你妈妈呢?”
见小家伙看了眼门外,他踱步出去,一眼看到赵云笙,他脸一红,差点舌头都没捋直。
“云笙,对不起,我妈就那样,她是不是又说你闲话了?待会儿我回去好好说说她……”
声音戛然而止,说到一半,他才发现这里还有俩人。
一个是伙伴邓立军,另一个,不认识。
看他这讨好的样,哪怕没谈过对象的邓立军都知道他喜欢赵云笙。
再偷摸瞄了眼对面的裴鹤川,当即吓得心头一跳。
我的妈呀,头儿这脸黑得,堪比锅底。
大力哥你可别说了,免得待会儿咱们都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