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许二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两个人头滔滔不绝的说着皇后娘娘不守妇勾引太医的时候,咱皇帝陛下正在想着陈茜与韩子高,船夫与子皙之间那些浪漫唯美故事。
二人只是觉的皇帝如此出神也不是个常法呀,因此上纷纷叩首问道“陛下呀,陛下呀!您倒是说个话呀,接下来我们二人应该如此办差呀!”
肖锋听了这话,心里很是恼怒呀!腹诽着如何呀!既然众太医都招认了,那你们自然要秉公处理了呀!皇后失德,太医僭越,统统的按照律法处理不就得了了吗?还问朕干什么!
可转念一想,这苏春白到底是夏江的外甥女,如何处置还是听父皇的吧!省的朕出了这个头,爹爹还要占道德制高点痛骂朕!
皇帝让明许二人去兴庆宫,二人也是一边走一边叹气呀!虽然说当儿子的要孝敬老子,可陛下呀,到底坐在龙椅上的人是你呀!
你不知道承担多大的责任就享受多大的权利吗?
气也没有用,还是请太上皇定夺吧!
闲话少说,明许二位见了太上皇后,还没有来得及交代因何而来呢,太上皇就打断了他们的发言。
“朕老了,对以前的事情记不清了,二位爱卿是哪一年的进士呀!你们的主考官是谁呢!”
明许二人都被问愣了,不是来汇报案情吗?太上皇怎么对案情不感兴趣反而询问起我等的科举情况了!
明胄见太上皇如此询问,忙笑着回复道“太上皇呀,您怎么忘记了呢,臣是你登基之后首次举行科举考试,您亲选的探花郎呀!”
肖统听了这话,仿佛刚刚想到一般“对对对呀!当年呀,你还是个青葱少年呀!孤身一人从萌渚岭起步,跨山越水的来京城参加科举!”
肖统的这句话,反而把明胄说的眼圈都泛红了,现在呀,他的头发和胡子全都花白了呀!
想他一个普通的山乡少年,一没有背景,二没有人脉,能够走到现在这一步也真真是不容易呀!
当然能够让他在众多士子中脱颖而出,离不开肖统的慧眼识才呀!
那届科举肖统点他为探花郎,是有人多不服气的,当时明胄也没少听到挖苦的话。
什么太上皇同情他是山沟沟里考出来,特意开恩典!
什么考试前他自荐枕席了,太上皇珍馐佳肴吃腻了,对他这道山肴野蔌感起了兴趣!
总之一句话,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多少年的事情了呀!如果不是今日太上皇重新提起来,他自己都忘记了,真真是恍如隔世呀!
肖统看到明胄那泛红的眼圈,也跟着感慨道“时光无情呀,明爱卿不光你老了,朕也老了呀,这不本想退位享享清福,儿子却如此不争气,搞出了这种事情!
这儿女都是债呀!朕为了让思夫成狂的女儿能够病好,不辞辛苦的送她们娘两个去了一套太原,
这一路折腾的朕的肠胃病都犯了,直到现在都没有痊愈,这不儿子家里又出事了!老爹难做呀,老爹难做呀!
许爱卿呀,朕实在是想不起,你是哪一届的进士来着呢?老了老了,这脑子真真是不行了,不行了呀!”
许刑尴尬的一笑“回太上皇,臣没有功名的,就不是两榜进士出身,你想不起来正说明你的记忆好呀!”
肖统又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是我大顺朝司法机构大理寺中的两个重要职位,
但做在这个位置上的官员呀,不一定要通过科举取士的,像许爱卿这种就是依据官员的资历、政绩以及皇帝的任命来确定的。
朕想起来了,许爱卿你也朕送到大理寺的,哪一年在老恭亲王在秦地秘密招募甲士,想要跟朕一绝长短,是爱卿向朝廷奏报这件事事情。朕感念你的这份忠心,特批你进了大理寺做了狱掾呀!
许刑连连叩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回复着“太上皇呀,您还记得呀!咱们大顺朝,大理寺狱掾的选拔标准是极为严格的。”
肖统一听许刑的这句话,也眉开眼笑起来,示意许刑继续说下去。
“本朝大理寺成为慎刑机关,就是因为本朝废弃的前朝的监狱体系。
重大案件和京师案件的人犯都需要羁押于大理寺狱。狱掾的职责很是繁重,需要处理大量的狱政事务。
就是因为这个岗位重要,所以要求狱掾的出身要么是以较高名次通过通过科举士子们,
要么是是具备丰富司法实践经验的官员们,像臣这等直接从王府的属官破格提拔为大理寺狱掾紧臣一人而已。
太上皇您对臣的恩情,比天还高,比海都深,臣一直思量着如何才能报答您这份大恩大德呢!”
肖统听到这里更觉的妥了!
朕的格局小了,眼光浅了!怎么早没有发现如此聪明有眼色会说话二位亲家呢!
就是现在在发现也不晚,不晚的!
有了这良好的开端,接下来的禀告就水到渠成了。
同样是说皇后娘娘不守妇道,这二位对皇帝说时那叫一个不客气呀!
只要是太医们交代的话,就一股脑的脱出呀!
可现在面向太上皇,却说的委婉多了,和缓多了,都不忘记在前边加上一句,这是某某太医的胡说八道,太上皇请您不要生气,我等回去肯定好好教训他们,让他们不敢诽谤天家!
肖统更是一脸的和善,边听边点头,两人都汇报完毕了,肖统也是一脸和善的请二人先回去,也不要难为那些太医,毕竟呀实情是可以调查清楚的!
冤枉皇后不对,可冤枉这些太医也是不对的!
有一点最为重要,现在谁去大理寺,就是谁有意抹黑皇家,统统给朕捉住送兴庆宫来。
明许二人领了太上皇旨意,心里老高兴了!现在是多事之秋,太上皇一见面就跟我们攀交情,看来是迫于形势,要用我们一用了。
肖统送走了明许二人后,更是定下决心,这件事情不能只来硬的,那样的话更容易让这些只求自保的大臣们因为害怕结成同盟,他们一个鼻孔出气了我们老肖家的天下,才真真就危险了。了。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朕要主动出击,恩威并施,打乱人们的固有印象,才能够取得朕想要的效果。
因此上肖统也没有叫别人,就带着念好,直奔秦霖的府邸的。
到了秦府,门房自然认何太上皇了,唯恐招不周到,颠颠的引着肖统去后宅。
肖统见了秦老夫人后才知道秦霖不在家,最近一直在殿前司当差,十天半个月也回来不了一次。
还真是尽忠职守呀!肖统心里虽然不痛快,可真真的是不吝褒奖呢,从办事能力到人品担当,好好的称赞了一番呀!
秦老夫人真信了太上皇的场面话,乐的合不拢嘴呀!再三再四的派小厮去请秦霖赶紧回府。
肖统也不忘记吩咐道“告诉秦将军,朕已经在秦府恭候多时了,让他早点回家来。”
太上皇的命令果然好使,一盏茶的时间里,秦霖晏书杨义有先有后的来到了秦府!
肖统一看他们都来了,一颗心也都放到了肚子里,
“到底是肯私下里头跟朕见面呀!
好呀,甚好呀!不耍肉头阵了!”
肖统对这些曾经的心腹,如今的叛徒有很强的愤怒情绪在里头,因此说话语气来也生硬的很。
在三人还发愣的时候,肖统怒气冲冲的甩出三封信。
三个人赶紧墩身捡起,捧到手里一看,竟然是陈准写给杜诗吕正韩维的书信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随意开口了!
最后晏平章站起冲着太上皇拱了拱手道,“陈知州确实该死,竟敢如此堂而皇之的陷害同僚,媚上钻营,恬不知耻,真真是啃食我大顺根基的蛀蚀呀!
还没有等平章大人把话说完呢,
枢密使杨义就连忙表态“太上皇,老臣就是太上皇您手中的利剑,您的手挥舞到哪里,我就砍到哪里!臣请太上皇下令吧!”
杨义表了态,剩下的两个人纷纷附和着。太上皇英明神武,我等誓死追随的太上皇,吧啦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呀!
他们说的不一定是真心话,却给肖统带来了自信,只要心态平和下来,肖统也可以趁机进行好好的绸缪。
肖统立刻就把御史台奏报上来的太医口供交给这三位大人。
杨义初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很疑惑的,因为毕竟太医院的太医也不是那么和谐的,怎么就众口一词的诉说着皇后的丑行呢。
肖统见二人都看完了,忙问道“可有什么妙策,好掩护我的儿媳妇不用突然间的就消失不见了!”
晏相公,杨枢相见太上皇现在最关心的是可以良策能够帮助皇后脱险,心里顿时就踏实了。
太上皇到底是顾忌到夏江这么多年来也是尽心尽力的帮助他,
夏江虽然死了,可皇后到底是夏江的亲戚,怎么也得让皇后活着呀!
晏书笑着说“太上皇呀,这事情说大他确实可以闹的很大,如果丑闻被捅出去,这是可以动摇执政根本的大事情呀!
可是说小呢,他有可以很小,毕竟这些太医说的话,也是道听途说,俗话说的好,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这种事情没有被直接捉住,就是诽谤呀!”
杨义不同意晏书的看法,“皇后到底是一国之母,有了这些谣言就很难做人了,哪里还有什么一定要堵在床上呀!”
肖统听了杨义这话,也笑了“杨爱卿说的有道理,这谣言还是能够左右舆论的,
其实呀,老百姓也不知道什么是真相,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太医院的那群太医失信于民,百姓们都不信他们说的话!”
晏书心领神会,“太上皇这是心中有了计较了,既然太上皇说太医院的太医说的是谣言,那我们也不防制造些关于太医的谣言,
这有了两种不同的说法,百姓信什么不信什么就看他们自己的认知和取舍了!”
晏书说的话正好说到肖统的心坎里头,因此太上皇也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晏卿的话甚合孤意,甚合孤意呀!晏卿呀,这件事情交给你去解决如何呢?”
晏书赶紧叩头“臣领旨,臣定不辜负太上皇的嘱托!”至于肖统有什么嘱托,晏书问都没有问!
晏书很高兴,这次他能够拉着杨喜一起来秦家见太上皇,晏书混了官场这么多年,自己知道大臣侍君,能力固然重要忠心却是最最要紧的。
这次皇帝从洛阳回来伤了龙阳,他是害怕太上皇像上次一样把他们两府三衙的头头们统统拿下,因为有了这个顾虑,他也从善如流的跟着众位臣工统一行动了!
可现在太上皇愿意好好沟通交流了,晏书赶紧抓住这个机会表忠心呀,
想他一届书生,吏治并不初中,人脉更是狭窄,能够做到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也是因为情商够高,能够历经风雨沉浮不倒呀!
杨义一见太上皇给晏相派了差事,心里也是很高兴的,这说明陛下到底是愿意用我们的。
其实满朝文武就这些人,不是用这个就是用那个,左右不过那么两颗葱,只要让太上皇放松你戒心,这大事还是有所为的。
两个人脸上的得意之色肖统也看在眼里,因此更加有地了,施施然的说“二位爱卿呀,你们可以去问问皇后,
看她是不是厌烦了做肖家的主妇,如果她有这个心思,朕也是可以成全他的,前朝王相公义嫁儿媳的事情,朕也是很佩服的!”
皇后出嫁!不是吧,这搞的也大了些呀!虽然这件事暴露出来的信息是皇后失了检点,做出了伤风败俗的事情!
可到底也是事出有因呀!不能够闹出丑闻,可就能够把当朝国母嫁出去吗?这是不是太离经叛道了呀!
再说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皇帝脸面何存呀!
肖统这个提议太奇葩了,以至于二人都不敢回话了。
太上皇看了他们这一副呆若木鸡的表情也觉的好笑的很!
“你们呀,还是去见见皇后问问她的个人意见,当然同时也问问皇帝,看看他什么意思!这只是朕的一个提议,妥当与否朕也不清楚,你们二人酌情去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