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王令所料,他们奏章送上去后没有几天,皇帝就下了圣旨,让肖劲、王令、武员见圣旨后立刻来京。
反正王令也不差钱,就打点细软,重金解散了大部仆从,只留下少数人看家。王令知道武员家里没有他这么阔绰,也送武员不少安家费,跟武员说,我们赶紧先去面圣吧,等一切安顿好了,再接家小。
武员见王令够意思,也就大恩不言谢了,反正以后的日子里,他也是要仰仗王令及其亲朋提携呢。就这样三个轻装简从,快马加鞭的来到京城。
肖劲是二皇子,他回皇宫,宫人自然不敢阻拦,肖劲对王令和武员说“你们二位先在这等一等,我进去见了父皇,就请他把你们招进去。”
王令和武员连忙说“好好好”,等肖劲进了皇宫后,武员对王令说“老爷,这一路上咱们已经和二皇子混熟了,我觉的他这个人很豪爽,是个好朋友。怎么看着他进宫门,突然就觉的我们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相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王令拍了拍了武员的肩膀道“你老兄还是灵的很,他们这些皇亲国戚,嘴上说跟咱们多亲近,可当他们发飙的时候,咱们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的,和他们相处,既要真诚又要多存点心眼!还有咱们是跟着二皇子进京城的,太子殿下人自己不会给咱们好脸色的,咱要有心里准备。”
武员回握了住王令的手“老爷,我也托个大,叫您一声大哥,咱们兄弟是一起从邢县来的,咱们兄弟之间可要真心实意,不藏奸,要不偌大的京城,我直胆突突!”
王令被他大实话感动到了,说“好,你我兄弟,定当相互帮扶,不瞒你说,我这胆也突突,这京城好是好,可也危机四伏,不说别人就说我那个小舅子,司马丹,你也见过,得了圣心是福还是祸也说不好呢。”
武员也跟着不是个滋味,那个漂亮的人,杀伐决断是能做事儿,可一身病骨,又遇到个龙阳皇帝,唉!有得有失,有欠有还。
不一会肖劲就出来了,招呼他们立马上路,王令和武员心里说,“这是不能面圣了吗?”
肖劲看到他们的疑惑,说到“我爹没有在皇宫,我爹去杨少师家了,不光我爹没在皇宫,皇后,我娘亲,和别的嫔御们也都出了皇宫,去京郊举行什么麦神祭去了,看来我们在邢县搞的丰收会,大家挺喜欢的,这不京城也搞起来了吗。”
王令听他这么说,心里也喜滋滋的,真是人人都需要被看到,当有人夸奖你做成的事情的时候,这就是你人生最最幸福的时刻。
那天肖统打发杨家女眷通通搬走后,就日日住在杨家,他倒是没有骚扰司马丹和雪松,而是夜夜与杨喜重温旧梦,别人都能够接受,毕竟他们之前就有过,可杨敞受不了,借故有公务要忙,日日留宿国子监,成了国朝史书提到的最兢兢业业的典籍。
皇帝陛下与杨少师鸳梦重温,不光使得杨少师容光焕发,精神饱满,雪松和司马丹也轻松了不少。孙院使日日过来把脉,都得意洋洋神气活现的。毕竟在他的调理下司马丹身体正一天天转好。老孙私下里也瞎琢磨,心道人人都说我是神医,虽然不敢自夸吧,可这医术确实有两下子,这不,陛下看重的,这个小玉人,经老夫的妙手,多年沉疴,都有向好的趋势了。
经司马丹央求,雪松与他一起学习刺绣和插花,给他们上课是宫里的老嬷嬷,名字叫芳华,司马丹和雪松都和她叫芳华姑姑。
芳华姑姑教过无数个徒弟,可是教男孩子还是第一次,她在皇宫里待了30多年也是个人精了,既然是为了治病才学习的,这功课吗,就不能太紧,毕竟治病是首位啊!可陛下盯着呢,如果学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学会,徒弟没什么,她这个师傅自然脱不了干系。所以这是轻不得重不得的特殊教学。
大顺朝手工刺绣之发达,离不开朝廷的奖励提倡。刺绣的工艺要求是:顺,齐,平,匀,洁。顺是指直线挺直,曲线圆顺;齐是指针迹整齐,边缘无参差现象;平是指手势准确,绣面平服,丝缕不歪斜;匀是指针距一致,不露底,不重叠;洁是指绣面光洁,无墨迹等污渍。雪松呢,本就会画画,这刺绣和绘画是触类旁通的,所有学起来很快上手。
司马丹丹呢,事事不想落人后边,因此上,学的既认真又卖力,这不两个人都做出了作品,交上来请老师品评,雪松配色和绣工明显更好,可是呢,还要夸奖司马丹,毕竟因为他才有了这场师徒的缘分,不能够让他心里不舒服。芳华姑姑高水平的发挥出宫里老人善于察言观色,会因势利导的特殊才能。
她没有直接说出优劣,而是讲了一个前朝毁灭后,宫廷绣娘们在刺绣大赛上一举夺魁的故事。
前朝被本朝太祖灭掉了,后宫里的那些人也得给活路,太祖就安排一次刺绣比赛,让宫里的绣娘和京城里头绣纺技术最好师傅比赛,如果绣娘赢了,她们可以继续在宫里当差,如过她们输了,那么没有办法,就被当做前朝战俘收监。结果宫里绣娘赢了,不是赢在技艺上,也不是赢在配色上,更不是赢在选料上,你们猜猜赢在哪里?
雪松和司马丹心里很清楚,芳华姑姑这是变着法让司马丹赢,可是司马丹明显技不如人,怎么就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颠倒黑白呢?
芳华姑姑看他们两个人不说话,就讲到“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呀,猜不出来,我就要公布答案?”
她这么说,司马丹更起了争斗之心,心里想,什么是我有雪松没有的呢,还要与刺绣相关,真是叫人着急,怎么就想不到呢,不自觉中他用两个手掌摩擦起来了,顿时心念电转,道“芳华姑姑,我想我知道,不过你这故事不更说明我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吗?”
他这么说,雪松也明白了,回答到“是不是丹丹手比我的手光滑呢。”
芳华姑姑莞尔一笑说“你们都猜对了,绣娘的手因为要接触真丝和底料,所以她们手的保养,尤其重要呀,如果手不光滑,不细嫩,会弄伤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