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萍喆坐在小桌子前,那张冷淡的脸庞终于露出了一丝波澜。
周小媛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轻轻开口:“萍喆,我来了。”
侯安国站在一旁,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简陋的家具、狭窄的空间,还有那淡淡的洗衣液味道,都让他感到一丝压抑。
他能感受到周小媛的内心正在经历某种转变,她的眼神中既有疑惑,又有某种释怀。
马萍喆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坚定:“小媛,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我……我欠你一个道歉。”她低下头,双手紧握,仿佛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周小媛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萍喆,其实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恨你。”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可置疑的坚定,“我们之间的感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你背叛了我,我也背叛了自己。”
听到周小媛的话,马萍喆抬起头,她没想到周小媛会如此坦然地面对这一切。
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感情,既有歉意,也有愧疚,但更多的是释怀。
周小媛缓缓站起身,走到马萍喆背后,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
“如果你真的想得到那个男人,你可以自己去离婚。”她的话平静而坚定,仿佛是在为马萍喆指明一条新的道路。
马萍喆的肩膀微微一颤,但她没有推开周小媛的手,反而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心中仿佛有一股暖流在慢慢流淌,冲刷着那些过往的阴霾。
侯安国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他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萍喆,自省不仅是对过去的反思,更是对未来的重塑。”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马萍喆睁开眼睛,望着侯安国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
她突然意识到,或许,一切并未结束。
马萍喆肩膀颤抖着,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鬼迷心窍一样。”她哽咽着,声音嘶哑,“现在想想,真是后悔……”
周小媛轻轻叹了口气,收回放在马萍喆肩膀上的手,走到窗边,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女人真是狠啊,对自己狠,对自己好的人也狠。”
这时,侯安国从厕所出来,皱着眉头抱怨:“这什么地方,厕所都没水。”
马萍喆慌忙起身,拿起墙角的塑料桶:“我去提水,不好意思。”她提着桶匆匆走向门外,塑料桶与水泥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侯安国看着马萍喆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转头对周小媛说道:“你看看她,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周小媛微微皱眉:“安国,算了,都过去了。”
“算了?”侯安国提高了音量,“她差点毁了你一辈子,一句算了就完了?”他走到门口,看着正在吃力地提水的马萍喆,语气更加尖锐,“你那姘头呢?怎么不陪你住这鸽子笼?他不是信誓旦旦说爱你吗?怎么不给你钱改善生活?嗯?”
马萍喆提着满满一桶水,手臂颤抖着,水桶里的水晃荡着,洒出几滴落在她脚上,浸湿了她的布鞋。
她咬紧嘴唇,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加快了脚步。
周小媛走到侯安国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安国,别说了。”
侯安国一把甩开周小媛的手,盯着马萍喆的背影,眼神冰冷:“我倒要问问她,她凭什么……”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她凭什么觉得……我比她前夫差?”
侯安国看着马萍喆蹒跚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他转过身,对着周小媛,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小媛,你说,我哪里比不上她那个前夫?”
周小媛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侯安国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她迟疑着说:“你……你当然比他好。”
侯安国摆了摆手,打断了周小媛的话,眼神锐利地盯着马萍喆:“我不是要听你的安慰,我只是想问问当事人。”
提着水桶的马萍喆,听到侯安国的话,身子明显一僵。
她放下水桶,转身,脸色苍白地看着侯安国,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
“这……这不一样,人要看感情的。”
侯安国冷笑一声,快步走到马萍喆面前,逼近一步,锐利的眼神仿佛要刺穿她的伪装。
“感情?你和那个男人之间有感情吗?还是只是你寂寞难耐的遮羞布?”
马萍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微微颤抖,嘴唇张合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被侯安国那犀利的眼神钉在原地,仿佛被看穿了所有伪装。
“没有感情,你就和有家室的男人谈情说爱?和禽兽有什么区别?”侯安国继续逼问,语气中充满了厌恶,“哦,不对,禽兽都知道求偶,你这叫什么?你这是在糟践自己!”
周小媛面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她走到侯安国身边,轻声说:“安国,别说了。”
侯安国冷冷地瞥了周小媛一眼,语气更加尖锐。
“我问你,小媛为什么不恨你,知道吗?因为她不想变成你这样的人!一个连自己都瞧不起的人!”
马萍喆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却又无力反驳。
侯安国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痛了她内心最深处的伤疤,让她的伪装瞬间崩塌。
“我……我……”马萍喆支吾着,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侯安国却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他再次逼近马萍喆,一字一句地说,“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
马萍喆再也无法承受这接连不断的质问和打击,她捂住脸,发出呜咽声。
侯安国看着她崩溃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转头看向周小媛,语气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小媛,你觉得,她还有救吗?”
马萍喆的哭声越来越大,她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孩子,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脸,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泪水从指缝间溢出,滴落在水泥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周小媛看着马萍喆,侯安国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插手。
“哭什么哭?真以为眼泪是万能的?”侯安国冷冷地看着马萍喆,语气中没有一丝同情,“你现在哭得再可怜,也改变不了你做过的事。”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银色的表盘在昏暗的房间里泛着冷光。
周小媛注意到,那是她送给侯安国的那块,心中微微一动,一丝甜蜜涌上心头。
周小媛看着时间,又看向马萍喆,有些担忧地问:“安国,她……她不会有事吧?”
侯安国转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你看她,像是会有事的样子吗?”他话音刚落,周小媛就伸手掐住了侯安国腰间的软肉,侯安国吃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反手挠起了她的痒痒肉,周小媛咯咯笑着,连忙求饶。
两人闹作一团,仿佛置身事外,与马萍喆的哭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们……”马萍喆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原本悲伤的脸上,竟然挤出了一丝笑意,那笑声里带着一丝滑稽和荒诞。
“噗嗤”一声,她笑喷了,眼泪和鼻涕混杂在一起,糊了满脸,像个滑稽的小丑。
周小媛连忙停止打闹,她走到马萍喆面前,蹲下身子,语气温柔地说:“萍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重新开始,好好生活,好吗?”
马萍喆看着周小媛,
侯安国走到两人面前,双手抱胸,看着马萍喆,语气带着一丝玩味:“重新开始?你确定她能真的放下?毕竟……她可是和一头禽兽,同床共枕了那么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