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
徐长远色欲迷心,对着美女就变幻了一副嘴脸,努力装出和蔼可亲的模样,想在温菲菲和纤纤心中留下好的印象。
“本座乃是浑县城隍,他们都是本座麾下的神只和阴差,特意在你们面前显灵的,可不是什么妖邪魔怪。哦,对了,温夫人去庙里上过香,应该认得本座的神颜嘛。”
徐长远自报家门的时候很有些得意。
没想到吧大小美人,传说中的城隍爷显灵啦!
你们烧香祭拜的偶像来和你们面基啦!
还不快来跪舔!
“城隍?”
温菲菲惊魂甫定,仔细一打量,这蛤蟆眼橘皮脸老男人确实很像城隍庙里的那尊金身雕塑。
只是真容比雕塑更丑更显猥琐些。
她有点慌,城隍怎么会来家里?难道是自己在庙里骂他被他知道了,找到家里来兴师问罪的?
那也不至于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吧!
忽的心中一凛,温菲菲陡然意识到,这帮不速之客应该是冲着陈先生来的!
不能慌不能慌,陈先生还在闭关,一定要为他打好掩护啊……
她还不知道,陈泽已经走了,徐长远也把这座宅子的里里外外翻了个遍。
稍稍定神,温菲菲把一脸惊恐的纤纤搂进怀里,然后不卑不亢的问道:“不知城隍在民妇家中显灵,有何贵干?”
想象中的跪舔没有发生,徐长远不免有些失落,强笑道:“夫人认识陈泽吧?”
温菲菲立刻摇头道:“不认识!”
徐长远笑容凝滞:“夫人,撒谎可不是善行,死后要受拔舌之苦的哦。陈泽为了你的女儿,也就是这位纤纤小姐,不惜犯大忌讳,也要逆天改命,你居然说不认识他?”
温菲菲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太想掩护陈泽,不假思索,反而漏洞百出,她当即不动声色的解释道:“哦,原来城隍是说陈先生啊,抱歉,民妇对陈先生尊敬的很,从不对他提名道姓。”
徐长远嘴里泛酸:“你尊敬错了人啊。夫人或许还不知道,陈泽是一个嗜血残忍,狡猾下作,连神只都敢弑杀的大奸大恶之徒!”
“不知道!”
温菲菲听他这么诋毁陈泽,立刻就生气了:“民妇只知道陈先生慈悲善良、行侠仗义,做了很多好事,救过很多人!”
“夫人被他的表象欺骗了。”
“民妇并不愚蠢,分得清楚好坏。”
“当局者迷啊,呵呵~~”
徐长远苦笑着,看似是要结束话题,却又猛然开口问道:“陈泽是不是一直都住在你的家里?”
温菲菲稍微有些惊慌,但还是立刻答道:“没有,陈先生有自己的家,怎么会住民妇这里?”
“那这间屋子里住的人是谁?”
“是民妇的远房表弟。”
“你的表弟就是陈泽!”
“怎么可能?”
“温夫人啊……”
徐长远满脸失望的神色:“本座方才都对你说过了,撒谎是恶行,是罪过,一笔笔都会记在我们阴司的账上的。”
“民妇无愧于心。”温菲菲的语气很坚定,根本不为所动。
“温夫人,其实本座很欣赏你,也一直想对你给予特殊的关爱,只要你肯说实话,本座非但不会为难你,还会给你大大的好处。”说着,徐长远还冲温菲菲眨了眨眼,意味深长。
温菲菲差点把隔夜的晚饭给哕出来!
老东西挤眉弄眼跟中风了似的,还自以为很帅。
她强忍恶心,正色说道:“民妇就是一普通老百姓,城隍还是不要欣赏,不要关爱的好。要给好处,就请雨露均沾,给到全城百姓,不必搞什么特殊。”
“善哉此言!叫我等肃然起敬!”
阴阳司公瞅准机会大声赞叹,然后适时的说道:“城隍,温夫人都说了是她的远房表弟,不是陈泽,你所谓的证人并没有提供什么真凭实据,是时候打道回府了,也请放了那几个宅神。”
“本座还没有问完,你不要插嘴!”徐长远冲阴阳司公怒目而视。
转过头,徐长远又换了一副人畜无害的嘴脸:“温夫人,你们母女两个是不是受了陈泽的威胁?别怕,现在有本座为你们撑腰,陈泽打不过我,像他那样的家伙,本座能打十个!”
低段位的男人总是喜欢在美女面前刻意炫耀本领,贬低旁人,却没想过,对他无感的女人只会觉得厌恶。
温菲菲冷冷回道:“没有,陈先生从不做威胁人的事情。”
徐长远感觉嘴里更酸了,说的话也更露骨了:“莫非夫人很喜欢陈泽,愿意为他献身?本座告诉你,他不值得!他就会偷袭,暗杀,偷偷摸摸,从不敢光明正大的找本座较量,他就不算一个真正的男人!真正的男人是大权在握,是小弟如云,就像本座这样!”
“坏人,你怎么总说陈叔叔的坏话!”
纤纤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从温菲菲的怀里挣脱出来,出言指责徐长远。
温菲菲连忙又搂住了她,低声说道:“你别吭声。”
徐长远一愣:“小姑娘,我可是城隍,全城最大的神,不是坏人哦。”
“那你就是一个坏神!”
纤纤不顾温菲菲的劝阻,大声叫道:“陈叔叔怎么不算真正的男人了?你才不算呢!陈叔叔比你年轻,比你好心,比你本领大,更比你帅!略略略~~~”
这几句话顿时让徐长远破防,满脸红温。
比我帅?!
别的不说,论颜值,我城北徐公怕过谁?!
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正要对纤纤发飙,突然白光晃眼,低头一看,望见了纤纤那双光着的精致玉足——
算了。
小丫头片子嘛,都比较叛逆,喜欢黄毛,钟情异类,有空了好好调教调教就好啦。
更何况,他又想到了一个诛心的法子。
“陈泽真没有你们认为的那么好,不信,你们看。”
徐长远“呼”的吹了一口气,柴房的门“砰”的被打开。
里面空空如也。
温菲菲和纤纤都是一呆。
舅舅呢?!
陈先生呢?!
“呵~~陈泽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本座一定会来抓他,他怕死,于是便撇下你们母女俩,不辞而别,连夜逃窜去了。温夫人,令嫒还小,不懂事,本座不跟她一般见识。但你是过来人,你说,就陈泽的所作所为,还能算是男人吗?”
徐长远假装很愤慨,语气中充满了对温菲菲母女的同情以及对陈泽的不屑。
阴阳司公心头直发紧,因为他听的出来,老奸巨猾的徐长远在话语里埋下了恶毒的陷阱!
无论温菲菲回答是与否,都会默认一个前置事实——柴房里住的人就是陈泽。
而大多数女人感性至上,理性不足,一旦听见有谁肆意诋毁自己的心上人,下意识的就会维护辩解,至于语言中的陷阱,她们往往会直接忽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