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
沈衡拿起一把箭矢弓弩,一下子就被这奇特的造型给迷住。
沈昭找出使用说明书,断断续续读一遍给二兄听。
可沈衡等不及听完,立刻拿出去演示。
聚集在灶房内烤火的少年们也都跟了出去,有几个撺掇着出去猎兔子。
沈衡立刻摇头:“那要跑出多远才能猎到?我的弓弩是有大用的,不能损耗在兔子身上。”
现在他想做的,就是练习一下射击熟练度,万一再碰到那个姓高的,也好先下手为强。
此次妹妹划伤高营尉妹妹的手,也算报了兄长手掌的仇,下次再遇见,只能拼手速。
“这个多少钱?在哪里买的?”有少年询问。
沈衡老神在在道:“是我爹从外面带回来的,没问过从哪里买的。”
反正有锅甩给老爹就行,只因他经常外出办差,带点稀奇东西回来也说的过去。
一少年问:“阿衡兄,那你爹将棉衣棉裤都带回来了么?”他比较关心货源问题。
沈衡快速眨了眨眼,摇头:“还没,估计天太冷,胡商都不过来了。”
众少年有点失望。
现在天气正冷,若有棉服棉裤棉鞋,估计能卖出天价。
忽然,沈昭掀开厢房帘子探出脑袋:“我这里还有一点存货,你们要不要拿去销售?”
“要!”几少年异口同声跑来,睁着眼睛盯向沈昭。
沈昭从屋里拖出一个包袱:“这里有六十件棉服,六十件棉裤,还有六十双棉鞋,赶紧立契吧。”
“好!”几少年兴奋地拉过沈衡,让其去正屋写契书。
沈衡一脸懵,瞪了妹妹一眼,用口型问:你不是说等几天再出货的么?
沈昭假装没瞧见,手一松撂下帘子。
冬季的第一场雪,比深冬时节更寒冷,每年这时候都冻死不少人,而远离中原的西北贫民,即便有钱有粮都买不到御寒衣物。
她之所以拼命往外出棉服,一是为了多赚钱,二也是为了多赚钱,好给老爹买个爵位。
只可惜自己不能将棉被啥的拿出来,不然每家每户都拥有一床棉被的话,至少能让他们撑到明年春天。
不一会儿,几少年抬着大包袱出来,再每人均分了货物,用背篓背上,兴冲冲往外跑。
他们今日过来就是想拿货去赶集的,结果阿衡兄说货物没了要等几天。
现下拿到货物,再没人顾得上沈衡的弓弩,急匆匆去赶市。
就连阿豕也跟去了,独留沈衡一脸幽怨望向妹妹:“你为啥不给我货物?”
沈昭坐在炕上缝制大背包,头也没抬道:“这几天你就在家呆着,跟长兄学学认字。”
“哼!”沈衡瞄一眼趴在炕桌上写字的长兄:“我又不要当文吏,干啥学那么多字?况且我已经认识不少文字,用不着再学。”
沈昭:“你不当文吏也得学,万一哪天你去了边关,好歹能做个小吏。”
张山月也附和:“对啊,哪怕你以后做买卖,算账也不用求人。”
沈衡嘴角抽了抽,只得移到长兄跟前,假模假式拿起一本书翻看。
这一看不得了,他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沈衡使劲眨了眨眼,有点不可置信:“咦?这是什么书?为何文字如此奇怪?”
“外邦文字,多学学对你有好处。”如果兄长们认全铜镜世界的文字,那自己就多买书籍给他们看,让他们多了解一点另一个世界的文明技术。
沈衡挠挠头,眉头锁成川字。
他不想念书,但兄长都毫无怨言,自己没道理服输。
“学就学!大兄,你教教我吧。”沈衡一脸真诚凝视长兄。
沈循丢给他两张卡片:“想学也行,先把卡片上的拼音认全。”
一晃两日过去,气温微微回暖,地上的积雪也融化不少。
沈昭与母亲去看望堂嫂,见小娃娃越来越好,不由松口气。
堂兄这两天都在家里砌炉灶,仿照沈昭屋里那个,在墙上凿了个出烟口。
现下灶炉内燃着柴火,将冰冷的房间烤的暖融融。
堂嫂气色好多了,也胖了不少,有时起床在屋里转转,给炉灶添几根柴禾。
每添一根,大伯母就肉痛地想骂娘,可望到床榻上的大孙子,又生生忍住。
招弟迎弟两个也喜欢呆在温暖的屋子里,有时逗逗弟弟,一家人倒是其乐融融。
大伯母请妯娌与侄女在炉灶旁坐下,悄悄道:“告诉你们一件解气的事。”
“啥事?”张山月问。
“那曹倩君又回娘家了,那脸蛋子上都肿了半边。”大伯母哼哼笑道:“老身就说呢,啥好亲事能轮到那曹家,原来在这等着呢。”
“怎么说?”
“嗨!听说姓高的前妻就是被他打死的,鱼离乡谁不知道?”大伯娘笑得幸灾乐祸:“所以那花媒婆才跑到咱们乡寻摸美貌小姑子,也就骗人家不知高家根底。”
张山月冷笑:“那也是曹倩君活该!我可一点都不可怜她!”
“昨儿那曹婆子又来我家。”大伯母朝儿媳妇方向撅撅嘴:“说是看望看望孙儿他娘,被我给撵走了。”
“那曹婆子还带着她闺女一起来的,真真让我没眼看!”大伯母一脸鄙夷道:“她那点心思当谁看不出来?不过就是想到我这里卖个乖,再跟阿循叙叙旧情罢了。”
张山月噗呲笑开:“那曹家真敢想。”别说曹倩君已经成了二手货,即便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自家也不可能再要她!
沈昭:......
从大伯母家回到家,老爹也回来了。
他依旧带回来两个大包袱,里头全装着杂草。
沈昭将装着杂草的大包袱堆在大水缸上方的木板上,这才问老爹:“土地找好了吗?”
“找好了,就在亭驿附近不远,不过那地方是农田,人家要价有点高。”沈昂坐在炉灶前烤火,还脱了皮靴,将湿透的脚伸到炉灶口。
沈昭:“多少钱?”
“二十亩地,人家要两万钱。”沈昂搓搓手,翻来覆去烤了烤。
“我只想要五亩就行,为啥是二十亩?”
“我也这么说,可人家不肯零卖。”沈昂无奈道:“我倒是想买一处沙地或者戈壁,二十亩不过两千钱,可那地儿离咱们亭驿有点远,在那盖屋很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