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打量着她的肚子,最后落在她那张绿茶的脸上,红唇微勾,“苏小姐可要努力了,万一生不出儿子来,那就要闹人笑话了。”
苏婉柔被她轻慢讥诮的话语激怒,刚想动手,就见沈绵给银珠使了个眼色。
银珠立即将顾宝儿抱走。
“宝儿,走,去珠珠姨姨房间玩。”
“娘亲……”
“娘亲没事的,乖啊。”
等银珠将顾宝儿带走,沈绵慢悠悠地从一旁篮子里拿出剪刀来。
苏婉柔原本还想上去揍她,见到这一幕,登时惊住。
“你、你还想对我动手不成?”
“苏小姐没见过亡命之徒吗?”沈绵起身,唇角噙笑一步步逼近她,“苏小姐害得我与夫君离心,我如今绝望透顶,你若再敢惹我,我就杀了你,让大家都不好过!”
说到最后,沈绵已经猝不及防地将剪刀抵在了她的颈间。
苏婉柔没想到沈绵被打得那么严重,竟然还有力气威胁她。
感受到颈间的刺痛,她瞳孔轻颤,“你就不怕鸿哥哥知道吗?”
“知道又如何?”沈绵冷笑,“他都不在乎我了,我又何必在乎他。”
“苏婉柔,我已经不要顾鸿了,随你们怎么亲密缠绵,都不关我事,你若是识相的,就别再来招惹我,否则,你一个未婚姑娘纠缠一个有妇之夫,传出去,你还能风风光光的嫁给顾鸿吗?”
苏婉柔眼睛睁得老大,“你敢说出去?”
“你看我敢不敢,大不了鱼死网破。”
沈绵眼神太狠厉,这是苏婉柔第一次被她吓到,她抿紧了唇。
“好,我以后可以不对付你,但你最好乖乖跟鸿哥哥和离,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她说完冷冷的瞅了沈绵一眼,气愤地甩袖离去。
苏婉柔一走,银珠立即抱着顾宝儿走了进来。
“小姐,她没欺负你吧?”
银珠很担心。
刚才若不是害怕被顾宝儿学到不好的东西,她是一定要留在沈绵身边的。
沈绵刚才用了些力气,扯到了后背的伤口,她额头冒着薄汗,软软的坐了回去。
“没事,以后她都欺负不到你家小姐了。”
因为她的小姐已经死了,如今是另外一个灵魂在帮她复仇。
她不是放过了苏婉柔,只是在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沈绵让银珠早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全部都抬上了马车,走的时候,她去了库房了一趟,准备将她带来的各种田庄商铺的房契,还有余下的钱两都取走。
否则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被顾家吞吃干净。
一开始管家还不给,沈绵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让银珠去他私藏真账本的地方,将真账本丢在赶来的顾鸿脸上。
“看清楚了,当初我嫁进来时总共带来了五万两银票,十三间商铺,五座田庄,良田千亩,在你们顾家,几乎折损了一半,如今我带走两万两银票,八间商铺,三座田庄,六百亩的良田,余下的,还请顾将军及时为我补上。”
说完,沈绵让银珠进去库房拿东西。
却被赶来的顾老夫人带人拦住。
顾老夫人一想到自己以后的生活水准都会下降,就急得不行:“鸿儿,千万不能放这个女人进去,她要带走的这些东西都是我们顾家的呀。”
顾鸿让人拦住沈绵,冷着脸翻开手里的账本。
管家都没有想到,沈绵到底是怎么知道真账本藏匿地方的,眼下看着顾老夫人剜过来的眼神,他只觉得死定了。
顾鸿翻看着手里的账本,越看越诧异。
这上面不止记载了逢年过节,沈绵给府里上上下下买礼品的钱,还有顾老夫人这些年治病的,滋补身体的,以及吃穿用的各种,更甚至,府上下人的钱都是从沈绵的嫁妆里扣的。
就连苏婉柔这段时间住进来,看病的诊金亦是。
算起来,竟有三万多。
除此之外,还有那些被顾老夫人私自拿去当贺礼,送给其他旁支的商铺良田。
如此算来,折成成本,竟然花了沈绵十万多两!
而他算上俸禄和皇上的赏赐,以及顾家名下的一些铺子,还不够五万两。
“怎么可能,这账本肯定是假的!”
沈绵觉得好笑:“顾将军只是失忆了,不会告诉我,连账本的真假都不会识别了吧?”
顾老夫人怒道:“沈氏,鸿儿是你的夫君,你这般态度,实在是过分!”
“是啊,他是我的夫君。”沈绵笑看着顾鸿,“可是我的夫君如今要另娶她人,我只是带走我的嫁妆很过分吗?”
顾老夫人被她噎住了瞬,“要不是……要不是你善妒,处处针对婉柔,鸿儿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再说了,自古以来,嫁妆本就归夫家所有,你竟还想带走!”
沈绵懒得理这个老东西,她偏眸看向顾鸿,“顾将军,我让你去查账本,你未去查,想来是过于繁忙,如今我帮你找到了真账本,你堂堂一个大将军,已经答应我可以带走我的所有嫁妆,一言既出该驷马难追,大将军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她字字句句皆是嘲讽。
顾鸿看着眼前的账本,再看看沈绵那讥诮的眼神,薄唇抿得越来越紧。
他去战场的时候,下面的军饷都归他管,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账本真假。
就是因为知道眼前的账本是真的,他才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
他堂堂一个大将军,竟要一个女人养家,如今还赔不起嫁妆,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本将自是说话算话!”他冷眼看向拦沈绵的下人,“放她走。”
沈绵让银珠拿好东西,抱着顾念儿头也没回的走了。
顾鸿看着她决绝而去的背影,眼眸沉了下来,胸口处似乎传来一股刺痛,让他呼吸都重了几分。
他捂住心脏的位置,眸子里闪过一抹疑惑。
顾老夫人未发觉他的异样,眼见着沈绵真的把剩下的钱财都带走了,气得半死。
“鸿儿,你们现在又没和离,哪有让那个贱人带走嫁妆的说法……”
“母亲!”顾鸿呵住她。